年轻男子不停地摇着扇子,面带微笑地对孟天说:“兄台,你幸好遇到了我,否则就要被坑了!”
孟天看这年轻男子的身高和年龄与自己相仿,一副热心肠的模样,他觉得挺顺眼。www.zhongqiuzuowen.com只是,这个年轻人摇扇子的模样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别人摇扇子,都是紧贴着胸口,轻轻地摇!
并非是因为热,而是一种显得很有风度的行为动作。
是一种君子之风的态度。
而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就不一样了,他高高地举着扇子,举到脑袋上。
另外,他扇动的力度也比较大。
他头上绑着的那条白色的缎带,和他的头发一样,随着扇子扇动的风而飘荡。
孟天:这小子把扇子举那么高,手不酸吗?
在孟天的印象里,额头上绑着带子的人,要么是帅气文雅的古典美男子,要么是头戴抹额的典雅清新的如画美女。
而在这个世界,或者说在神佑大陆这片土地上,只有男子会绑着头带,也只有他们才能用不同的头发颜色来表明一种特殊的身份!
这种身份就是皇朝书院的书生弟子。
白色的头带,相当于是修行之人的通窍境。
皇朝书院也叫“通窍”,不过,这并不是像孟天一样的身体通窍。
他们的通窍,大约是脑袋开窍的意思!
或者说是他们此刻已经入了门,能读懂皇朝书院的典籍,算是后备力量了。
皇朝书院弟子,并非什么人就能做,起码也得读过很多书,识得很多字!
这位对着头发狂扇的年轻男子,无非就是想让别人看到他额头上的那一抹白色罢了。
那根白色的发带,像极了孟天上辈子小时候想要得到的红色方巾。
仿佛是一种极其值得炫耀的事情,也是一种值得别人赞扬的荣耀。
栅栏后面的小眼胡子听到有人想要打扰到自己做生意,立刻想出来和其理论。
但是当他推开栅栏,看到对方那随风飘扬的白色头带后,他心虚了。
小眼胡子的语气不咸不淡地问:“田公子,您来我们当铺有何贵干呢?”
“呵呵,没什么,就是过来转转……”
“还没恭喜你成功考入皇朝书院升级为正式弟子呢!择日就要去皇都了吧?”
“哈哈哈,那是,不过,我一来就看到你在坑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坑人?
我去!难道你们田家的当铺钱庄就不坑人了?
你居然有脸说我?
有些大实话,能在有顾客的情况下乱说吗?
大家都是同行,有些事,彼此直接知道明白就好!
你为什么要讲出来?你为什么要当着顾客的面讲出来?
你该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看来要立个牌子,上面写一句同行免进,啥啥不雅啥的!
“田公子万万不可胡说啊,我们开门做生意,做当铺做的就是一个信誉保障!做的就是一个公平公正!”
“是吗?普通金子确实是八千这个价,可这位兄台的金子成色如此之好,起码也得九千吧?”
“咳咳……我只是按照市场统一价格而已……”
被人破坏了大生意,一头肥羊没有宰到,小眼胡子郁闷至极。
他的心里其实把这位装逼的田公子给骂了个狗血淋头,也问候了他的十八代祖宗。
但,这也仅限于心里罢了。
他是万万不敢和对方作对的!
首先,这位田公子家大业大,兹城里的生意众多,如果联合起来抵制他,那么他的生意肯定要完蛋。
其次,田公子如今已是一名皇朝书院的白带弟子,这更加不能惹了!
最后,这小子的未婚妻还是城主的女儿!
这就更不能和他产生一丝矛盾了!
真的是身份,地位,金钱,名誉,哪一样都不能和对方硬钢啊!
“周老板,我看你还是快给这位兄台按照一两金子一万文的价格兑换吧!”
“一万?额……好吧!客官稍后……”
嘛的,这样的话老子一分钱都没有赚到,田兔崽子,不准备去皇都读书,跑老子这里来装什么……
小眼胡子的周老板发出了惊叹,然后又无奈地,骂骂咧咧地,带着肉痛去给孟天兑换银票和铜钱了。
“嘿嘿,兄台,不用谢我!走了……”
年轻田公子,继续对着脑袋,不停地摇着扇子走了。
孟天全程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两位的表演,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
其实八千和一万对于孟天来说并没有任何区别,多一分少一厘都一样。
反正修仙之人对钱财都是视为“粪土”的。
只是,行走在凡尘里,需要用这个粪土来换东西罢了。
毕竟孟天还是需要吃饭睡觉的。
看着这个装逼的公子哥全程得意的模样也是挺有意思的。
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可以看出,兹城的人似乎对皇朝书院很是崇敬。
仅仅是一个白带的弟子,就感觉到了一种光宗耀祖的荣誉感。
仅仅是一个白带的弟子,吃人不吐骨头的当铺居然同意了对方的话。
自己杀了那么多黄带,红带,甚至还有紫带……
蓝带,绿带死在自己魔剑之下的人,更是不知凡几!
自然法则就是一个食物链,即便是处在最顶端的人类,也免不了被杀的命运。
更厉害的妖兽要吃你,更邪恶的修士要吸你灵气,更厉害的门派要吞并你……
想到自己,孟天又再次感谢了一下太虚门的开派祖师爷。
虚空**,真的好用!
难怪人人都想做皇帝,人人都想做天下第一!
难怪人人都想修行,人人都想成仙!
这种睥睨天下的快乐之感,确实不错!
可是,我还是不想做被人恐惧的魔神!
“客官,这是按您要求兑换的银票和铜钱!”
孟天接过,没有多说什么,径直离开。
“客官,下次有金子还来找我呀!一定会按照最高的价格给您兑换!”
呵呵,我马上就要离开了!找你做啥?
回到面点铺子,孟天给了老板二十文,又吃了几个包子,然后开始打听马车的事情。
“老板,你知道兹城里那里有马车吗?我不想再走着去皇都了!”
“公子既然有钱,那么一定要去城西的‘哈啰嘀嘀嘚儿驾’车马行!”
孟天抓了抓脑袋,好像没有听清老板在说什么!
这个地方的语言好像没有这么奇怪吧?
我记得我都能听懂的啊?
刚才那个什么嘚咖是什么玩意儿?
“咳咳,老板,我好像没有听清,你说的那个车马行叫啥来着?”
“哈啰嘀嘀嘚儿驾!”
“哈啰……嘀嘀……驾?”
这都是什么鬼名字!
怎么像是哈罗和滴滴合并在一起的快车公司呢?
“是哈啰嘀嘀嘚儿驾!”
好吧,不管是什么第,什么驾,孟天不准备继续问了。
因为他上辈子在那个世界,在重庆的时候,一句“幺儿”,学了三年才学会。
在成都的时候,学一句“烦得很”,学了五年都学不会!
在广东的时候,粤语更是好多年都学不会!
自己的舌头,不会转圈圈!
告别了面点铺老板,孟天朝着城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