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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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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她失忆记不起李晏清,明明阖府上下皆知,又何必多问一句?

赵凝心头急跳。

一旁崔福添了句:“奴记得,赵小娘子在国公府时便提过李校书。”

他突然又犹豫了下,补充道:“当然,还有小娘子的七姑,三姨夫……小娘子也偶有在国公府提及。这些天若有用到奴的地方,尽管与奴提,我们小郎君也十分关心小娘子的调养近况......”

闻言,赵凝没等崔福继续说,莹莹跃动的秋水眸刹那变得平静无波。

先前她受李晏清试探的余悸未消,以致过于敏感,以为吴曜这么问是看出了什么,还暗恼自己方才在他面前有意无意提了太多次李晏清。

再一听崔福的这番话才恍悟自己想多了,吴曜原是想了解她失忆症究竟有何说法了。

他们始终得回国公府。

也难怪吴曜会一直捏.弄那小玉佩,她记起来,他少时心内着急便会有这般捏手边物的习惯。

她回:“多谢了。不晓得为何,我还是记不起曾与他们打过什么交道,府医前日也刚来问询过,后头只叫我继续服药。近来他一直在给我试各种民间的法子,说再观望看看是否出现并发症。”

她转向彩英,问:“对了,府医说下一次是何时来问诊?”

彩英回她十六,紧接着道:“府医还说了,过了十六那日无论小娘子记忆是否恢复如常,若无其余的并发症便算无碍了。”

今日初二,距离十六,剩下十四个日头。

赵凝心头不禁跟着微微一凛,眼神不由从吴曜身上划过。

吴曜闻言并未吭声,只简单颔了下首,而后便直接要同她分开。

崔福要张嘴再替自己主子寒暄,还没出声,吴曜已是转过身,蹀躞带上的玉坠猛烈摇晃,彰示着他转身动作之急劲,不给人留一丝喘息余地——

逃也似的。

跟他此时催促崔福的声音一般,“崔福,胡话少说。”

.

初三是个黄道吉日,赵凝随她阿弟前往卷思堂给侯府门生们送行。

赵志往堂间赵令先日常的座位旁一坐,清了清嗓,开始代父亲向门生们交代祭祀大典一应仔细的事。

赵凝不是头回见这些门生,在侯府里也不必拘束遮掩自己。

她就挨在弟弟赵志身后坐着,静静盯着弟弟的一举一动。

她这个弟弟,人反其名,胸无点墨,心无大志。

平日最爱打交道的人是胡商,最爱去的地方是街市,每回被父亲拎回来一顿臭骂之后照旧不肯好好读书。

赵凝以前会附和父亲劝阿弟收心准备科考入仕,而今再看身前无忧无虑的赵志,心想他一直这样远离官场纷扰,多好。

就是......

有点费她这个阿姐的脖子。

翻来覆去拢共十句话,赵志朝背后使了五次暗号,要她提醒下一句为何。

她声量小,只得尽力伸长了脖子,好不容易捱到赵志高声一句“移步清风阁”,赵凝才总算解脱。

送行宴就设在卷思堂一旁的清风阁,两头各摆了六桌大案席。

一众人推杯换盏,贺词唱和罢了,开始自由吃席。

李晏清在主案,正应付周遭几位同期的打趣。

他们大多在恭喜李晏清领了好差事,发达指日可待。

一时间,奉承场面话在主桌此起彼伏。

李晏清始终笑对这些恭维,回的话不过谦,也不自傲,叫那些来拉拢关系的同期心里舒坦。

然总还是有人看不过眼,席间冷不丁冒一句赵凝失忆的事。

有敏感点的同期出来劝慎言,却激的人更唱反调:“赵小娘子这节骨眼上跟李兄形同陌路,李兄往后的路可不大妙啊。”

话里是赤.裸裸的讥讽,李晏清靠赵凝起势,得赵令先青睐,这些事以往门生们私下也没少议论。

但到底忌惮李晏清有点真本事,鲜少有人敢当面出言相激。

此番酒后之言如水入油锅。

拥护李晏清的人听不下去,回道:“路都是李兄脚踏实地走的。赵小娘子过去打心底欣赏李兄,这本该是郎才女貌的美事,赵公都默许了,你在那里唱衰什么。”

挑刺的门生讥笑:“你都说过去了,她能欣赏李兄,就不能欣赏别人?不是传言小娘子归来后与吴小郎君走得近吗?况且当年也是赵小娘子坚持,赵公才默许她与李兄,这万一之后……”

有人小声添油加醋:“自前朝长宁公主休驸马起,民间也有不少女子主张悔婚,上个月张工部家的小女就因移情别恋退了原先的婚事。何况李兄和赵小娘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这时有人摇摇头反驳,故作玄虚道:“那倒未必。你们来侯府不久,不晓得过去两家渊源。曾经咱们小娘子差点就成了吴三郎君的……”

“去去去,莫再发酒疯胡乱编排,人家吴小郎君是侯府贵客,小娘子关照贵客也被你们拿来胡说?卫国公府又哪是随意能攀扯关系的门第,小心被人听去惹来祸端。”

话越说越多,也越来越不着边际,甚至扯出陈年隐事,年长的门生赶紧出来制止,众人才冷静下来。

而突然间的静默也让一群人意识到,方才他们争论半天的当事人之一李晏清,一直坐在席间不发一语。

他一手不紧不慢地摩挲着酒杯边缘,俊俏眼眸抬起,扫着不远处。

酒气氤氲的眼底晦暗不明,叫人全然捕捉不到里头那抹翩跹的倩影。

赵凝先前随赵志绕去各桌致辞,此刻正站在邻桌的位置。

她紧跟赵志身后,不说话,一双眼眸盈满光华回应着那些门生。

底下的一双手,却在百无聊赖地玩弄自己的裙边。

她本就不必花心思在这些场合应酬。

不过她光静静站在那里瞅着人,便已足够叫人沉溺其间,浮想联翩。

但李晏清能清明地看透她眼里的空洞,知道她显然对那些人都提不起分毫兴趣。

唯独,她偶尔会朝他这里飘来一眼,落了水的明眸撞进他视线时,会惶惶躲藏到鸦睫之下。

是莽撞又灵动的小鹿。

那不容任何人成为主人、随来随往的小鹿也会有为人停驻的时刻。

恰如当年,她无视王公子弟追求,越过一众门生,却来到他身前与他说话一般——

眼里始终只瞧得见他。

哪怕如今失忆,她眼里也只看的见他。

有人让李晏清说句话。

他这才回神,起身道:“你们方才说的无错,一切错在李某自身,李某虚心接受所有批点,然请诸位莫在背后编排赵小娘子,牵扯无关人士。修典在即,切莫因李某的小事分心,伤了彼此和气。”

赵凝对他满是欣赏,无错。郎才女貌是件美事,无错。

至于吴曜,一个全凭父兄拼死沙场博来的功名苟安于长安的纨绔子,门第再高又如何,他到底入不了,又怎么能入得了赵凝的眼?

自然是个过客,是无关人士。

错就错在他李晏清先前竟真的担忧起赵凝会不会就此与他形同陌路。

昨日他还有意试探过她,隐隐察觉到她并未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很快,她又会是那个只围着他转的赵凝。

他相信,他等得起。

李晏清再说了几句圆场话,便爽快地饮下手中的清酒,眼尾迅速洇上一道艳丽的绯红。

如此同桌之人不再为难他,加上赵凝此时在邻桌旁突然开口说了几句话。

没了方才的吵闹,她那细声软语偶尔传来一两句,众人才后知后觉,先前那些闲言碎语也不知有无被她听去,很快默契地将话题掀了过去。

.

送行宴罢,赵凝松了口气,李晏清将有大半段日子在外忙碌,分不出神,他们也碰不到面。

然而她仅仅只能松那么一口气而已。

如今的形势仍旧照着前世在转,后续的事也非她一己之力轻易能够改变。

留给她喘息挽救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一大早,赵凝穿戴好一身窄袖短衫长裤骑装去找赵志。

昨日送行宴上,她尽心尽力协助赵志,总算换得他一声应允,教她骑马。

由着体弱,她打小便与激烈的体力活动无缘,志趣只有那琴棋书画。

骑马这种事绝不可能出现在她日常起居里。

今日她穿身上的女子骑装都是昨夜托奴仆临时出府买的。

买得匆忙,奴仆按着过去的尺码大致估算了下,带回来给赵凝一穿,小不少。

尤其胸襟勒得她喘不过气。

受罪太久,赵凝放下马鞭,坐到凉棚里透气。

赵志在马场转了好几圈,总算想起她这个姐姐,跑进凉棚来关心她。

赵凝睨了他一眼,垂下头。

“怎么了?”赵志感受到赵凝的低迷,凑过去问她,“骑马,是不是很累?”

赵凝没说话。

赵志在她旁边坐下,开始念她不早听劝,骑马非她能吃消,“阿姐今日感受过便足够了,明日起就别惦记骑马了,好不?”

赵志说完,安抚般朝她笑了笑。

“阿姐不累的。”赵凝抬眸倏然道,“我一整日都未曾摸到马背,何来累不累,又何来感受过?我是怕……你根本不打算教我骑马。”

赵志闻言,蹙眉“哎”了一声,还没来得及说上话,赵凝已倒豆子般接上:“阿弟全程自顾自上马试马,转了数圈,好不逍遥自在,却只将阿姐我交托给你的奴婢,干晾在角落里瞪着马瞧。”

她说着,侧过半边娇颜,雾浓浓的长睫簌簌抖颤,若淋雨的蝴蝶。

“我晓得你痴骑射,方才你在马上一直往那梧桐院张望,是想寻曜儿吧?曜儿来趟侯府是不容易,他有飞骏善骑射,与你志趣相投,你同他一起畅快,时刻惦念乃常情。”

“反倒是阿姐这般身子骨非逞强,拖累了阿弟玩乐,阿弟哪里能有心思顾我,心里大抵念着我早些放弃好。”

“阿姐说的什么话!”赵志听赵凝自怨起身子骨便立时反驳,又一愣,“不是,曜儿是谁?”

他滴溜溜转了几下眼珠子,随即反应过来赵凝说的是吴曜。

幸好阿耶已早早与他交代过赵凝的病症,提醒过他赵凝这些天做什么说什么都注意保持平常心。

赵凝找他学骑马此等稀奇事已让他心里有了底,他本想着再碰上什么奇事,自己总不至过于震惊。

可他仍在一声“曜儿”中兜不住扭曲的神色。

赵志摸了摸眉棱,回味方才的对话,愣是想不通他教不教她骑马,跟吴曜有什么关系,“阿姐晓得的,我近日忙得脚不沾地,连吴曜住在梧桐院我都不曾知晓,哪能有什么心思不心思的?”

赵志近日被赵令先拎着脖子读经史百子,阖府上下皆知。

赵凝凝眉思索,半晌回:“那……便是你怕了耶娘。我原不愿做此猜想的,是我知阿弟素来不轻易许诺他人,既应了我,便是当真考虑齐备,理当在耶娘那也交代得过去。”

“原是我想错了,你还是怕耶娘责罚。”

若是赵父赵母晓得赵志让弱骨头姐姐骑马颠簸,他们非扒了赵志的皮不可。

被说穿心事,赵志眼神躲闪,欲言又止。

原先他以为赵凝骑马不过一时兴起,想着先依了她,后续等她知难而退。

哪知赵凝如此认真。

“竟叫我猜对了?” 赵凝不得不叹口气,顿了会儿,又颇为赵志着想,“想想也不怪你,你也是没办法。”

比起被吴曜勾去心思的鬼话,赵志更不愿承认怕耶娘这等下面子的事,“尽瞎猜,以前你想要什么,阿弟哪次不是冒着被阿耶扒皮的险弄来孝敬你,别说区区骑马,万般难事都有阿弟替你兜着。”

那么回到原来的话题。赵凝看着赵志,眼里还有水溶溶的困惑。

赵志反应过来,“其实是今日新来了几匹烈马,我怕冲撞阿姐,自得先去驯服,才将阿姐暂交给他人看顾。阿姐想学骑马我能不亲自教吗?再说我也信不过那些技生的奴仆去教你,是以也一直不允他们带你上马。”

“那之后呢?”

对啊,还有之后,赵志语塞。

赵凝接上:“之后……你还会寻曜儿一起跑马,到底是顾不上我。”

谁料赵志猛地挺了挺胸,“阿姐放心,我与吴曜跑马绝耽误不了你,反而还益于你骑术精进。要说这长安城芸芸世家子弟中,我赵志在骑射上信得过谁,大抵非吴曜不可了。”

随即赵志开始眉飞色舞地与赵凝交代他的打算。

他近日事杂,确实也不怎么能顾得上赵凝,所以他准备得空就邀约吴曜跑马,顺道请他一起指点赵凝。

赵志越说越觉得这个打算真乃十全十美,一方面他很想感受下吴曜的宝马踏雪,另一方面也是最关键的地方,有了吴曜这个“共犯”,就算耶娘晓得赵凝骑马一事,也总能看在吴曜面子上熄火。

至于吴曜那头的邀约,应当也不成问题。

赵志儿时没少在苏州罩着吴曜,而今与吴曜关系也算维持得不错。

他拍拍胸脯,“此事包在阿弟身上。”

有了赵志这句承诺,赵凝偏头思虑一番,这才舒展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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