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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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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出发这日。

沈沿方和沈知凡穿上军服,将佩剑别在腰间,站在院中和众人告别。

“哥哥,去了宣城要经常写信,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及时告诉我们,可千万别忘了。”沈知锦不放心地叮嘱道。

“放心吧。”沈知凡拍了拍她的肩:“倒是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着急婚事。要是有谁敢欺负你,就写信告诉我,就算在宣城,我也能让那些人吃不了兜着走,知道么?”

“是。”沈知锦想了想又补充道:“若是碰上什么地方发了大水……就算要救,也务必要保证自己的安全,行么?”

“大水?”沈知凡有些莫名其妙:“行,我答应你,绝对不做超出能力范围的事儿。”

沈知锦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她爹娘。

沈夫人今日特意抹了胭脂,用的是红中带紫的颜色,明明有些夸张,却莫名带了些愁绪。沈沿方看了她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轻轻抱了一下。沈夫人面色平静,微微发颤的指尖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阿锦,日后要多帮衬着你娘,别让她一个人太累。”沈沿方道。

“女儿晓得。”

“时间差不多了,知凡,我们走!”沈沿方提起佩剑,转身向门外走去。沈知凡跟在他身后,大步跨上马,向着城门的方向行去。

陆府。

陆常溪身着官袍,看着眼前默默垂泪的陆夫人,半晌才开口道:“我走了。”陆夫人听到这话,背过身去抹泪,什么都没说。

陆常溪叹了口气,向陆子羡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快到门口的时候,陆子羡突然叫住了他。

“有事?”陆常溪停住,有些疑惑地看向他。陆子羡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一路保重。”

陆常溪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上马向城门的方向行去。陆子羡跟在后面,一路为他送行。

沈府在京城南面,陆府在京城北面,两家人从两个方向走来,快到城门的时候,迎面碰到了一起。

沈沿方看见陆常溪,哈哈大笑道:“陆老弟,这么多年,我们俩终于又聚在了这扇城门前。当初我们一起从这里进京赴考,如今又一起从这里离开赴任,希望不久之后,我们也能一起从这里平安回来,重新喝酒畅聊啊。”

陆常溪笑了笑:“会的,等我安顿好登州百姓,等你安排好宣城边境,那一天自然就到来了。”

沈沿方大笑几声,向陆常溪抱了个拳:“聚散终有时,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陆常溪抱拳回应,转身握住缰绳。

两拨人马各自启动,向着各自的方向行去。马蹄声隆隆作响,伴随着呼啸而起的尘埃,渐渐消失在城门外。

沈知锦目送着他们离去,等到视线里再也看不见父亲和哥哥的身影,这才转过身,交代丫鬟将母亲平安送回家,她自己则带着清规,准备去办另一件事。

她走得着急,没注意身侧陆子羡的视线,始终淡淡落在她身上。

人群散去后,一个护卫从暗处转出,在陆子羡身前一拜:“主子,有消息了。”

陆子羡微微颔首,盯着沈知锦离开的方向思索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

*

沈知锦带着清规,匆匆走在南街上。两人穿过大半条街,终于停在一间有些破旧的店铺前。

“就是这里。”清规指了指顶上的牌匾,“小姐要的书坊。”

沈知锦点头,打量起这间店铺来。这间店铺看起来有年头了,外墙斑驳掉落,褪色的大门虚掩着,铜制的门环锈迹斑斑。

破旧不堪,却正是她要找的地方。

重生以来,沈知锦一直在反思。想来想去,她发现自己最憋屈的事情,不是被别人风言风语,也不是被许景彦过河拆桥,而是——她没有任何话语权。

许景彦说要娶别人的时候,她没有话语权,所以她根本没有能力拒绝;

她爹和哥哥去世的时候,她没有话语权,即便心存疑虑,也没有任何渠道能够发声;

姜雨闲拦住她娘的信,让她没再见到最后一面的时候,她没有话语权,所以即便恨意入骨,也没有任何办法能惩治。

沈知锦痛恨自己的无能,所以她决定,要为自己谋一条可以发声、可以争取的渠道,要为自己、为家人准备一条可行的后路。

而这家书坊,将成为一切的起点。

她向清规使了个眼色,清规立刻上前两步敲响了门环。很快,一位衣着普通的老人前来开门,见来人是两位姑娘,疑惑道:“两位有何贵干?”

清规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子,昂着下巴递给那老人:“我家小姐想见你们老板,有要事相商。”

那老人扫了一眼那袋银子,并没有伸手接过,反而冷了脸色:“小店容不下尊驾,还望另请高明。”

清规继续说道:“你可看好了,这里面还有银票,买下你这店铺都够了,我们小姐只是想见你们老板一面,这么划算的买卖确定不做?”

那老人冷哼了一声:“小店小本生意,做不了您这大手笔买卖!”说着就要关门。

沈知锦却笑了起来。

“先生志存高洁,难怪能写出《纪年附考》这样的著作。”

听见这话,那老人动作一顿。沈知锦却恍若未闻,自顾自继续道:“只可惜,当今人心浮躁,少有人能潜下心来认真研读,先生一片苦心,恐怕要打水漂了。”

“呵。”那老人笑了一声:“没想到如今,还有人知道老朽这本破书,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刘老先生和传闻一样淡泊名利,着实让人佩服。只是数代人的心血若就此毁于一旦,先生不觉得可惜么?”沈知锦笑容清浅,说出的话却让那老人脸色一变。

“刘老先生。”沈知锦上前两步,从怀里拿出一本边角破旧的《纪年附考》,递到他眼前:“外面风大,不如我们进去详谈。”

那老人看着手里的书,半晌长长叹了口气,让出一条道来:“这么多年,姑娘还是第一个进我这书坊的人。”

沈知锦笑了笑,迈步走了进去。书坊里面是一间四合院,面积并不大,却安排得井井有条。四五个匠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做书,按顺序抄录、浆写、校对、装帧,看得出十分细致。

如果沈知锦没记错,过不了多久,这家书坊就会因为资不抵债而倒闭,《纪年附考》将成为这里出的最后一本书。

“许老先生。”沈知锦看向他:“我今天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

“您请说。”许老先生抚摸着手里的书,态度也不自觉缓和了下来。

沈知锦却并没急着提出要求,反而问道:“您这书坊,花了不少心血吧?”

“是。”刘老先生答道:“我是从我岳父手里继承下来的,到现在也有几代人了。只可惜我没能力,估计……也就折在我这一代了。”

京城里有不少书坊,能在这种地方扎根的,几乎都是世代继承。但不同的是,其他书坊会追逐时下潮流,按照大众喜好出一些哗众取宠的话本、图册;这家书坊却很固执,只肯出那些真正有价值的好书,而且每本书都是手工抄录,精美却耗时。

这家书坊曾经也因为手工制本而盛行一时,但愿意花心思读这些书的毕竟不多,加上这里产量不高,所以生意慢慢淡了下去,到如今,已经几乎退出大众视野了。

沈知锦知道这里,还是因为那本《纪年附考》。当时她随军出征,时常看见许景彦在翻阅这本书,且对它评价很高。沈知锦为了和他有共同话题,强迫自己去读了这本书,没想到之前没用上,重活一次倒用上了。

“刘老先生,实不相瞒,我想买下您这家书坊,价钱由您开。”沈知锦道。

“这不行。”刘老先生摇头道:“不瞒您说,这些年有不少人都来找过我,说想买下这里做别的生意。但这里毕竟是我们几代人的心血,我就算没能力发扬光大,也不可能让它流到别人手里,还请姑娘见谅。”

“刘老先生,您搞错了,我不是要买下这块地皮,而是要买下您这间书坊。”沈知锦指了指那些正在忙碌的匠人:“包括您,和您这几位匠人。”

“我们?”刘老先生很有些意外,摇头道:“都是些落伍的人了,买我们干什么?”

“您还记得这些名字么?”沈知锦看着老先生,一字一顿道:“《汉纪校注》《政要笺证》《系年要录》……”

沈知锦背出第一个书名时,刘老先生就呆住了。随着她一个个背出书名,刘老先生的脸色一寸寸严肃起来,等沈知锦背完所有书目,他已经坐直了身体,认真地注视着她。

“想不到竟然有人能背出老朽出过的所有书目,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刘老先生说着,神色十分庄重:“姑娘有何需求,不妨直言。”

“刘老先生,如果您信我,我可以让这间书坊重现当年辉煌。”沈知锦正色道:“但我毕竟不懂行,所以如果您允许,我希望大家能帮我。”

“敢问姑娘姓名?”

“沈知锦。”

“好,沈姑娘。”刘老先生站起身:“老朽本以为,这一生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尘埃,既无足轻重,也不被理解。没想到在半身入土的年纪,竟能遇到沈姑娘这样的知己。”

“老朽这一辈子,总算没白活。”刘老先生朝沈知锦深深一拜,立刻被沈知锦扶住:“老朽全听沈姑娘指点。”

“刘老先生客气,您是行家,日后书坊大小事务,还是得仰仗您。不过我有些新的想法,等我想明白后,再与您讨教。”

“沈姑娘客气。”刘老先生应道:“那老朽立即安排人,将这里重新粉刷一遍。”

沈知锦默然,想了想又道:“若是方便,麻烦将门外的牌匾也重新打一块,日后我们书坊,要打响它的名号。”

刘老先生笑道:“是。沈姑娘可要为书坊重新起名?”

沈知锦仰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天空。

正值中午,太阳高悬正中,阳光倾泻下来,在沈知锦周身镀了一层光,仿佛重获新生的凤凰。

“那就叫——恍然书坊。”

*

沈知锦留清规处理书坊的事,自己则沿着南街,一边思索一边回家。

拿下书坊只是她计划的第一步,她想以书坊为起点,建立一条完全由自己掌控的舆论渠道。这样一来,需要的花费就会很大,她现在手上资金有限,得先想办法把书坊做起来。过不久就是科举了,也许可以利用这一次机会……

“这位姑娘,我们店里新来了一批首饰,要不要进来看看?”一位满面笑容的妇人出现在沈知锦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

沈知锦抬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走到了首饰铺。她想了想,给娘挑件首饰也不错,于是跟着老妇人进了店。

店铺果然新进了一批首饰,沈知锦挑挑拣拣了半天,看中了一只清透的碧玉手镯,正要招呼老板买单,旁边忽然有人先一步拿走了它。

“这只手镯质地不错,就是款式老气,过时了,恐怕有品味的人都不会选。”声音听起来很熟悉,沈知锦转头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

真是冤家路窄。

“哟,这不是沈姐姐嘛,你也来挑首饰?”姜雨闲笑盈盈道。

“嗯,来看看。”沈知锦懒得与她多话,见碧玉手镯被她批得一文不值,又重新挑选起来。她母亲偏好素雅,适合的款式不好挑,她选了很久,又看中了一枚蓝玉发簪和一副耳环,可她刚想拿起来端详,姜雨闲就又插了进来。

“哟,这只发簪造型真别致,不过这雕花也太小气了。”姜雨闲点评道,“这耳环也不好看,粉色太俗气了。”

店家不高兴了,黑着脸对姜雨闲道:“这位姑娘,各人眼光不同,麻烦你不要干扰其他客人选择。”

“原来沈姐姐喜欢这几款?”姜雨闲故作惊讶捂住嘴,语气里满是抱歉:“对不起,我没注意……若是沈姐姐喜欢,那自然是好的。”

说罢,姜雨闲得意地等在原地。她知道沈知锦不是个会忍耐的性子,所以故意挑衅。一旦沈知锦发火,她就把这事传到思文堂里去——她倒是要看看,大庭广众之下发脾气,这样没有分寸的女子,还有人敢娶么?

出乎姜雨闲意料,沈知锦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没错,这几款不适合你,你不喜欢很正常。”

姜雨闲没料到她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道:“什么?”

“我说,这几款不适合你。”沈知锦将首饰交给老板包起来,神色很是平静:“你出门往右走大约一里地,那里的才适合你。”

“一里地?”姜雨闲没反应过来:“那里也有首饰铺?”

“没有。”沈知锦浅浅笑了笑:“但有柿子树,上面结满了软柿子,最适合你。”

姜雨闲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沈知锦在讥讽她,勃然大怒道:“沈姐姐,我好心好意帮你出主意,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是好心。”沈知锦接过打包好的首饰,一脸无辜看向她:“你不是最喜欢捏软柿子么?戴在身上捏个够呗。”

“你!”

“哦对了。”沈知锦走到门边,又转过身补充道:“再好心给你个建议,你的眼光,着实有些廉价。”

“你!”姜雨闲气得直跺脚,可沈知锦压根不理她,扬步走了出去。

“客人慢走。”掌柜送走了沈知锦,转身冷眼对姜雨闲道:“这位小姐,我这儿的东西又老又俗配不上您,还请您去别的地方看看。”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姜雨闲气得咬牙,可刚刚是她得罪在先,此时也只能忍了。本来想嘲讽一下沈知锦,谁知道自己闷了一肚子气!

姜雨闲气呼呼走出店铺,没注意对面走来个人,迎面撞了上去。

“谁呀这么不长……”姜雨闲本就在气头上,脱口便要指责,待看清来人,突然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严公子。”姜雨闲迅速恢复了往常的柔弱,羞涩地行了个礼:“真是好巧。”

“不巧,我刚看到沈知锦从这里出去,想着你或许也在,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真被我猜中了。”严归说着,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

姜雨闲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啊,沈姐姐刚刚确实在……只是……唉。”

“你怎么了?”严归注意到她神色不对,问道:“是不是她又欺负你了?”

“严公子别乱说,沈姐姐怎么会欺负我。”姜雨闲一副慌乱的模样,随即又低下头:“怪我眼光不好,挑的首饰沈姐姐不满意。”

“你好心帮忙她还挑三拣四?”严归不屑道:“这人如此嚣张,是该好好教训教训!”

姜雨闲心中一阵窃喜,面上却担忧道:“严公子不必为我……”

“你不必为我担心。”严归安慰道,眼神里透出阴翳:“上次赛马我就看她不顺眼了,一个小小的武将之女,竟敢如此嚣张。你放心,我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姜雨闲目的达成,刚才的气恼一扫而清,可她又不想扯到自己,于是找借口道:“我与沈姐姐一道出门,若是回去得晚,只怕她又要告状……”

“你先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严归盯着沈知锦的方向,语气满是狠厉:“我倒要看看,她还有什么能耐!”

*

“主子,属下派人查了,那位沈姑娘与严府并无往来,与许景彦也并无交集。”

陆子羡负手立于树下,洒落的阴影将他整个人没进暗处:“许家与沈家没有婚约?”

“没有。许景彦从小父母双亡,从未与任何人定亲。属下这几天暗中跟踪,沈姑娘行动一切正常。”

这倒奇了。许景彦和沈知锦没有婚约,他为什么要亲自上门把传家手镯送给她?严家和沈知锦没有交集,她又从哪里听说的李延?

陆子羡沉吟片刻:“还有么?”

那护卫迟疑了一下,又道:“还有件事,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子羡没有说话,淡淡看了过来。那护卫一个激灵,立刻抱拳道:“刚才严归派人跟踪沈姑娘,可能要对她不利。”

“跟踪?”

“对,那些人还带了麻袋和绳子,恐怕是要绑架沈姑娘。”

陆子羡挑眉,感觉事情终于有趣了起来。

严归和沈知锦没有交集,却试图绑架她;

许景彦和沈知锦没有往来,却对她情根深种。

这个沈知锦,身上秘密真不少。既然他们鹬蚌相争,不妨趁此机会好好观察,说不定能有意外之喜。想到这里,陆子羡对护卫道:“你去办件事,动作要快。”

”现在?”

“现在。”陆子羡扬起嘴角:“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要看戏,当然要送上一份大礼。”

作者有话要说:恍然,既有恍然大悟之意,又有突然、猛然的意思。指人生弹指一挥间,上一世匆匆过去,这一世要慢慢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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