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会不会喜欢那样的世界？突兀的问题让带土短暂的愣了神。

很快，他便从这个问题中抽身出来。卡卡西的想法，他才不在乎。

他的理想世界，只要琳生活的幸福就行。

带土想否认凯亚，却不知道为何，他迟迟回答不出来。

应该…不对，是绝对会喜欢的。

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不光是琳和卡卡西，所有人都会得到幸福。没有九尾袭村，没有宇智波灭族，更没有战争。

无论是琳还是卡卡西，都不会失去任何东西。正如他之前对凯亚说的那样。

鸣人不再会是孤儿，不会自幼就饱受着村民们的憎恨与厌恶。

宇智波还会是木叶的警务部队，凯亚也不会被自己的兄长逼迫着成长。

“我经常能在木叶的慰灵碑前碰到孤身一人的卡卡西。”凯亚一边抛着硬币玩，一边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也见过的吧。毕竟这几年，你到木叶的次数都快赶上雾隐了。哪怕是那段时间明知道自己有可能在卡卡西面前掉马了，你还是有偷偷跟着他。”

“真可怜啊卡卡西。”凯亚接住了被自己抛在半空中的硬币，叹了口气，“每天站在慰灵碑面前怀念一个不敢出来见自己，只活在记忆里面的羁绊。”

“为了救自己而死，还将祖传的眼睛给了他一个外族人。哪怕明知道这双眼睛对自己的负担极大，他还是承受着来自自己羁绊的心意。”

“亲手斩杀自己的另一位伙伴应该是非常痛苦的。就连我那位兄长，都有不得不灭族的苦衷，卡卡西也一定有。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我可不认为卡卡西这样一个天才，会对自己亲密的伙伴下手。况且他那已经离世的羁绊交代给他的遗言可是要保护的最重要的人。”

因为凯亚这咄咄逼人的话，带土的呼吸明显乱了。

他知道凯亚一向擅于利用语言上面的陷阱，却还是栽了进去。

有时候他甚至分不清楚凯亚口中的话究竟是在关心他，还是只是为了想要探听到他具体的计划。

想起之前凯亚的表情，带土确定凯亚对他的担心做不了假。如果不是因为担心，凯亚也不会那样问他。

本来他也没有打算掩饰自己的目的，月之眼计划本来他就是想要向凯亚吐露的。只不过目前还没有到时候罢了。

比起当着木叶卧底的宇智波鼬，对木叶高层表现出一定厌恶的凯亚，明显更适合他的计划。

带土本来是这么认为的，奈何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我曾经以为你挺在乎卡卡西的。毕竟没有人在讨厌另外一个人的情况下，会利用神威空间偷窥人家。”说道这里的凯亚不免带了几分揶揄。

明知道自己在卡卡西面前有被发现的风险，带土还是忍不住跟在卡卡西的后面。

要不是某次卡卡西召唤出来了帕克，帕克突然间嗅到了在宇智波大宅留下的气息，卡卡西还不知道带土在跟踪自己。

卡卡西虽没有猜到带土的真实身份，却并不影响他对带土的追查。

同时，卡卡西也将这件事情报告给了猿飞日斩。而猿飞日斩模棱两可的态度，也让卡卡西确定了背后跟踪他的人并没有恶意。

卡卡西不知道的是，猿飞日斩以为是宇智波鼬利用幻术，只是为了看凯亚一眼。恰好水晶球显示那时的凯亚，正在附近闲逛。

因为猿飞日斩的态度，卡卡西还是起了疑，也更加确定了宇智波的灭族另有隐情。

甚至这一切，可能是在猿飞日斩的默许下进行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和宇智波有些切割不断关系的卡卡西，也在职务之外注意着凯亚。

“也就是仗着卡卡西目前只是三勾玉，同样什么都不知道罢了。”凯亚说道。

“你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制止我的月之眼计划？”带土反问。

“不是制止。”凯亚摇头否认了带土的说法，“我只是在根据现在的情况给你分析利弊。”

“雾隐的改变是由你亲自操刀的，你再清楚不过了。木叶这里…”凯亚沉思了下，继续说道，“你也清楚不过，只要换个有魄力改革的年轻人，完全不成问题。”

“也就是说，目前除了因为委托任务的一些小摩擦外，忍界其实已经达到了一个和平的状态。”

“可这样的世界，并没有琳。”带土失落道。

“琳的想法你同样也不知道不是吗？”

“你想说什么？”带土看着凯亚，心里其实早已经因为凯亚的话有了动摇。

“你说想要琳获得幸福，但你压根不知道琳眼中的幸福是什么。”

见带土在很认真的思考着自己的刚才的话，凯亚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但还需要再下一剂猛药才行：“或许看到你和卡卡西和好，才是她眼中最大的幸福。”

“是吗？”带土自说完这句话后，便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凯亚则是再次皱起了眉，同样也陷入了脑力风暴之中。

带土的理想是从宇智波斑那里继承到的，也就是说，这个月之眼计划本来应该是宇智波斑来亲自执行的。最后才因为现实的原因，落到了带土的头上。

而且从带土之前当成故事讲给他的经历，实在是太过于巧合了。

那一场战争是木叶和岩隐村之间的战斗不错，地点选在神无毗之间很正常。但偏偏那个地方，正是宇智波斑挖地道的地方。

不仅是地点，就连时间点也卡的极准。如果没有斑的话，带土是必死无疑的。

带土的出现，同样也让斑看到了希望。

“我有点好奇。”凯亚突然间的出声打破了他和带土之间的沉默。

“你之前口中所说的月之眼计划，具体要怎样操作我并不清楚。不过大抵还是猜测了一些出来，那就是无限月读吧。宇智波神社里面那块石碑记载的东西。”

带土的身体的瞬间僵硬了起来。凯亚说的没错，这项伟大的计划，只有他们宇智波才能做到。

将带土的反应看到心里，凯亚顿时了然。他的推测已经全部被佐证了。

开启无限月读的条件，则是要集齐全部尾兽。凯亚并不觉得将尾兽分割成九个个体的六道仙人，会特意为宇智波一族留下这种讯息。

无限月读本身的存在，也和六道仙人的做法相悖。要是真如石碑上所记载的那样，六道仙人也根本就不用创立忍宗了，将查克拉的提取方法教给人类了。

“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吗？”凯亚问道。

“你指的是…”

“宇智波神社里面的那块石碑，你没忘记吧？”

那块石碑…

被凯亚可以提起之后，带土顿时想起了那一次他和凯亚之间的谈话，也正是从那一次，他才对绝有了戒心。

这一次将凯亚暴露在晓的目光下时，绝还特意前来打探消息了。在确定了只是一时兴起，凯亚的价值明显大于宇智波鼬之后，绝明显相信了他的话。

会是绝吗？

“看来你完全想起来了。”凯亚对带土的反应很满意，“还有一点，你不觉得斑救你的时候太过于巧合了吗？”

“你的意思是斑？”带土立即反应了过来。

“不，不一定是他。可能他也是被设计的那一个人。”

可谁会去设计宇智波斑这样的大人物？那个时候的宇智波斑也已经是个老人了。

“抱歉啊，会客时间已经结束了。”凯亚指了指墙上的时钟，“打扰别人的睡眠时间是要遭到查克拉之祖的谴责的。”

“我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带土想都没有想就走进隔壁房间了。

正想要拦着带土的凯亚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带土又出来了。

“我想说的是那间房子是宇智波鼬的。”凯亚这才解释道，指着另一间房间说道，“被子的话，在里面的柜子里。”

那间房子除了每天使用忍术打扫外，他全程没有动过。直到现在，里面也保持着宇智波鼬离开家里时的原貌。至于被褥之类的物品，则是被他压在了箱底。

“那么，晚安了。”凯亚打了个哈欠，冲自觉去拿被子的带土挥了挥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躺下后，凯亚才发现自己失眠了。

翻来覆去好久也睡不着之后，凯亚索性开了灯。刚一打开，便看到带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你该不是认床，需要陪伴才能睡得着吧？”凯亚问道。

“睡不着的是你。”带土没有理会凯亚口中的话，而是径直躺到了他的旁边。

“我也没想到会打扰到你。”凯亚自觉地向旁边挪了挪，这觉怕是不能睡了。

带土没有答话，凯亚的动作其实已经很轻了，偏偏他因为凯亚的那番话，同样也失眠了。

“连睡觉都要带着面具，不觉得难受吗？”凯亚指着带土的面具，“算了，看习惯了这张面具，我对你的脸兴趣并不是很大。”

“你觉得绝怎么样？”带土问道。

“绝吗？”凯亚回想着他所见到绝。，摇着头，“不清楚，除了斑这个当事人，没有人清楚绝的来历不是吗？”

“就算是你伪装成了宇智波斑，斑也对你保留了很多事情吧。比如绝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