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好喝吗？”一推开门，带土那带着幸灾乐祸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凯亚正在疑惑带土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听到带土这么说，他便肯定了今天所发生的这些事情，全都在带土的情报之内。

换句话说，就是带土在监视他。

一想到这里，凯亚的心情算不上多么美妙。这个身份处境很微妙，受着木叶的两股势力监视也就罢了。

偏偏和他这个身份同一血脉的同族人，也对他展开了监视。凯亚想起了偶尔监视他的红眼乌鸦，难道背后所操纵的人是带土？

除了红眼乌鸦外，带土肯定还有其他监视他的方法。可惜的是以他多年来的经验，却没有识别出来。这让凯亚有些懊悔于自己的松懈。

可能是安逸的生活过的太久了，使得他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警觉。凯亚并不觉得现阶段的他，身上能有带土所需要的东西。

真要有，那也是在长大后的他身上而已。面对带土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他暂且无法探究到对方的真正目的。

很快，凯亚便不再纠结了。他和带土也只是各取所需的利用的关系罢了。

尽管如此，凯亚还是警惕的问道：“你怎么知道？莫非——”

“你在跟踪我？”凯亚不爽的看着带土。

嗯？被看穿了吗？带土歪头。他越来越对他这个后辈感兴趣了。连卡卡西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却被一个小鬼头发现了。

还真是给了他惊喜呢。也不知道后面还会不会有更多的惊喜等着他。带土打了个响指：“答对了。”

“再说你身上的这身酒味，确实挺浓厚的。”带土突然间出现在了凯亚的面前，还用鼻子嗅了嗅来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凯亚并没有被带土突如其来的近身所吓到，他早已经习惯于带土的神出鬼没了。除了酒味，他身上还有烤肉的味道。

“那只红眼乌鸦是你的手笔？”凯亚冷静的开口。

“红眼乌鸦？”带土短暂的惊讶了一下，然后又笑着伸出食指在凯亚的眼前晃了晃。

“乌鸦可是你那位好兄长的幻术。”带土满是恶趣味，“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忘记吧。”

凯亚当然不会忘记。在他所接受到的记忆里面，确实有着乌鸦的存在。包括那个幻境，也处处都有乌鸦的存在。

他本以为只要是可以催眠的写轮眼，都会具备催眠乌鸦，达到视觉共享的能力。

现在看来是他的推测出错了，写轮眼会根据所用人的不同，开发出不同的能力。

和乌鸦共享视觉是存在的，只不过除了宇智波鼬，没有人会使用这项技能。

“没有。”凯亚摇了摇头，他肯定道，“也就是说利用乌鸦共享视觉？”

“还真是聪明呢。”带土分外满意的点头。

其实并不，他只是想到了菲谢尔的奥兹而已。

奥兹和菲谢尔属于共享生命和力量的，菲谢尔在的命之座所显现的不只是他的命运，同样也是奥兹的命运。

有这样的命运共同体，也算幸事一件。

得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答案，凯亚并没有带土所想的那么震惊。甚至连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情绪都没有表现出来。

怎么说在明面上，宇智波鼬可是杀害全族的凶手。退一步来讲，屠杀全族有他顶着宇智波斑的马甲来帮忙，但手刃亲生父母的，正是宇智波鼬本人。

“你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恨你的兄长。”带土盯着凯亚说道。

从很早之前带土就察觉到了，他并未在他这后辈的身上感受到仇恨。

就他所观察的种种现象来说，他这后辈的一系列行为反而像是要和宇智波割裂开来。

也正是因为这种种的不同，才导致他对他这位后辈的兴趣可谓是越来越浓了。

没有强烈的仇恨，就无法成为真正的强者。

看来他这后辈还是没有感受到这个世界真正的黑暗，才导致一直抱着生活在虚假和平之下的愚蠢想法。

“‘恨’的形式有很多种，没必要非要写在脸上吧？”凯亚丝毫不避讳和带土的对视。

“而且我表现的无所谓，我那位哥哥越会被气的跳脚吧？”凯亚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勾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看着规划好道路的弟弟并未按照自己的方式变的强大，整天想着摸鱼、躺平和酗酒。成为一个失败的人。”

“恐怕他会不管不顾跑来揍你一顿也说不定。”带土摸着下巴，似乎对这种兄弟相残的场景万分期待。

“啊，那真是太好了。”凯亚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正巧他也想试试现在的他究竟到了哪种程度。

他看了眼陶醉不已的带土：“现在的我是太过于弱小，不过我并不觉得被揍一顿就能得到强大的力量。”

“我那位兄长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认知，得出了想要弟弟变强，就要让他背负着仇恨，狠狠揍几顿？”

“这种事情，我怎么知道。”

“不过我想还是基于他对你的了解吧。有了强大的仇恨作为驱使力，你当然会走上强者之路。”带土解释道。

“为了让生活在这看似和平的木叶的你不迷失了自己仇恨的本心，你哥哥当然会在适当的时机跑到你面前刷存在感的。”

带土的解释让凯亚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同样是兄长，宇智波鼬和迪卢克的差距太大了。

无论是他的义父还是迪卢克，都不会将自己的意志强加到他的身上。或许这就是生长在自由的国度的人和其他国度的人最大的区别吧。

迪卢克成为骑士团的一员，从表上面看继承的是他们父亲的愿望。但实际上，也有迪卢克本人的意志。

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件事情，或许代理团长的位置应该是迪卢克的吧。

啊，说起来他和迪卢克也狠狠打了一架。不过这也是事出有因，是他自找的，出现那种结果也是在他的意料之内。

莫非是兄弟之间必须要打一架是传统？不然怎么换了个世界，换了个身份，他还是逃不掉这样的命运。

“不是你将来杀了他，就是他将来杀了你。兄弟反目成仇的戏码，是不是很好看？”带土继续火上浇油。

“有时候我真的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凯亚幽幽道。

“我的身份？”带土一惊，难道是他这个后辈发现了他的真实身份了？

他对于自己的伪装还是相当自信的，那些属于斑和柱间之间的恩怨，除了千手扉间，就属他最清楚了。

“你也有弟弟的人，从你之前所讲的那些事情来看，你和你弟弟的感情也非常好。”凯亚说道，“所以我很疑惑同样是个弟控的你，为什么会对兄弟反目的戏码这么感兴趣？”

“大概是因为你不是我弟弟。”

“好啦，我带你去个地方。”带土拍了下手，下一刻他们便消失在了原地。

在看到熟悉的场景之后，凯亚久久无语：“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不喜欢吗？那我们再换一个地方。”

“这里是木叶与岩隐村交界的地方。”带土指着他们脚下的这块土地。

这里是他被宇智波斑救走的地方，也是改变了他和卡卡西命运的地方。

他保护了卡卡西，甚至将写轮眼相送，可卡卡西那个垃圾竟然没有保护好他的女神。

每次看他卡卡西在慰灵碑前的落寞模样，他的心情更是无比复杂。没错，宇智波带土已经是个亡魂，现在的他是名为宇智波斑的和平使者。

和他这后辈不同，他的复仇对象是整个忍界。只要在那个永久和平的世界里，他的女神才会得到幸福。

带土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愤怒与恨意，让凯亚不得不多看了几眼。这是他们在终结之谷的时，从未有过的情绪。

应该说他是第一次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这种情绪。虽说是愤怒与恨意，里面又夹杂着些许的怀念与不舍。

也就是说明，这个地方，留给对方的回忆并不算很好。甚至是连经历过殊死决斗的终极之谷都比不上这里。

带土的反应了，让凯亚想起了这个地方是哪里了。再加上对方所说的地理位置，不难让人猜出这里就是神无毗桥。

第三次忍界大战就发生在这一处区域。当时的带队老师正是木叶的第四代火影，鸣人的父亲——波风水门。

这个小组里面，同样有一位宇智波的族人。可惜的是，那位宇智波因为救助了自己的队友，死在了这里。

也正是对方的这个反应，让凯亚一直以来都摇摆不定的推测有了定论。他面前这个自称是宇智波斑的族人，正是死在这场战争里面的宇智波带土。

既然确定了眼前这人的真实身份，那么所有的推测就更加合理了。恐怕眼前的人，是被真正的宇智波斑所救，才得以存活于世。

这两人之间，肯定也进行了交易。作为救回带土的代价，带土肯定也答应了宇智波斑什么事情，才让带土有了顶替他家老祖宗名号的行为。

不，甚至是连这个顶替，恐怕也是两个人策划的。至于目的，应该是拿回自己的东西。

是木叶吗？不，应该不是。从他所了解的怀揣着世界和平梦想的宇智波斑来说，对方显然看不上木叶。

如果真的是想要创造一个和平的世界的话，一个得不到民众支持，与整个忍界为敌，人单力薄还拥有着叛忍身份的他们，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实现和平？

凯亚陷入了沉思当中。难道真的要像上古的魔神一样，彼此厮杀决出来一个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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