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不通，是我没教好吗？养成这么个性子”周姨娘气愤的拍桌子，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她算是明白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句话的意思了。

就在这时，后面走上来一人，她转头看去，对上一双晶莹的双目，来人，伸出骨节分明的玉手，一把将她按在凳子上从善如流的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了面前。

“唉，您就省点力气，别气坏了身子”一句话不带重复的‘反思’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的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

流歌是她的陪嫁丫鬟，从小就跟着自己，在她面前也不用端着，可以随意点。

“呜呜X﹏X，我就是想不明白啊”

“好好，奴婢不拦着你了，听老人说，哭多了伤眼睛，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绣绣品”流歌眼睛一转，嘴里说的话直插人心。

“我想明白了，和我没关系”鼻翼一紧，把眼泪收了回去，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哭了太久眼泪都干了，是该止了。不是为了祖宗手艺，主要是累了。

“喝了，能补水，我去拿鸡蛋，给您消消肿”终于把祖宗劝住了，重重的一声叹息，转头就出去了。

打小她就怕流歌，流歌与她不同，来周家之前，是在乞丐窝里长大的，没点本事这么保全自己。周秀(周姨娘本名)闯祸时，母亲都是笑笑就过了，只有流歌会制裁她，领着她挨家挨户给夫子道歉和舍学里的同窗道歉，她要是不去的话，哎呦，那个打的呀，还把喜欢的菜都撤了，也不给买最爱的点心，现在想想就脸疼。

茶热，她低头嘬了一口，乖巧点点头，表示肯定，“快去”。

笑的眼角弯弯的，活脱脱没有长大的小孩子。流歌回头望去，眼里清澈的愚蠢，配上她这张年近四十保养得极好的脸，没有丝毫的违和。

眼里宠溺的看了一眼就走了，对小孩子总是要更关注一些的。

陆凡拿起这些天交上来得了也，心里震惊脸上却不显露出来，从无到有，对于一些天才来说并不是很难，就像陆向凡、就像他一样。

他自认为是天才，唾手可得的，过早的扬名，长辈的夸奖，五一不证明着他是天才，可是现在出现了一个比他厉害三十倍甚至更多的天才啊。

“很不错”满意之下，也不禁怀疑起他的来历，他的义弟看着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从深山里走出来的无知少年，背后说不定是什么不出世的‘老妖怪’的徒弟，但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并不是都要去深挖。

“嘿嘿，那必须的”陆向凡憨憨的笑着，这一两月她都在努力的吸收，这个世界的知识，融入世界。有之前的学习经验，自小就长在考古专家的窝里，风俗习惯都是很多相近的，就像是多个朝代杂糅混合而成家的一个架空王朝。

“满招损，谦受益。自满招致损失，谦虚得到益处，要时刻保持谦虚之心，即使是是对于自己的长辈真心地夸赞，也是要保持谦虚，不可得意忘形”陆凡对于跳脱的性格，也是没有办法，只好用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来潜移默化的改变，不然一回家保证露馅。

“是”陆向凡听的头大，她开始和美猴王共情了，天哪！！！一棒子打死我吧！

“那我先下去了”说着躬身离去。

等走在门口的时候，后面的陆凡脸上出现一摸复杂的情绪，焦躁、不安、愧疚一时之间出现在那张苍白的脸上，最终还是可望大于现实，眼神变的坚定。

“回来，我还有一事要交代”

陆向凡疑惑的转身，清澈的目光落在大哥身上。陆凡低下头，心跳漏了一拍，上位者的习惯让他快速回复过来。

“我与灵若寺的苦荷大师是旧相识，苦荷大师不只是一位高僧，还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医者，每年都会根据我的情况为我调整药方。嬷嬷要留下来照顾我，今年你去一趟，帮我把药方带回来，顺便拜访一下大师”

“药方？可是我没见过那什么大师，要不大哥你写封信给我带上也算有个凭证”

“小弟，是苦荷大师，不是那什么大师。虽不相识，但也要礼貌称呼，等到见面时，该有的礼数一定要做好，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别说了”难怪说起话来这么催眠，说不定就是和这和尚交流多了，也多多少少染上了些佛教的空灵。

“这两天收拾一下，早些去，大学雪之后就不要再出门了”

“可我不知道怎么去啊”

“去车行，包辆马车，配的都是有经验的车夫，会带你到地方的，不用担心，路上也会有个伴”

“行，下午我就进城雇一辆，明个就出发”陆向凡也没多想，只想着早点吧药方子拿回来，大雪之后就在家待着且等着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