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头发鸟人拖着那个纳寇,机械手扶着莱恩打开房门出了房间,安萨姆在门开的一瞬听见外面邻居的惊叫:“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和海默沉稳的声音:“先送医院。”随后红头发鸟人和机械手拿着什么器械进来,门再一次合上。
我特么也需要去医院!安萨姆感受着身体的尖锐疼痛,被绑在架子上,眼看着面前红头发鸟人和机械手使用手中的小型器械,一个把漏水的水箱三两下补好,另一个貌似用吸尘器清理地上的积水,他们一边吭哧吭哧的打扫,收拾破碎的东西丢出这个房间,一边就使用各种工具把四处的血迹脏污什么的擦干。
???
这时候收拾打扫什么呢?就算不送我去医院,你们不管一下自己身上的伤?
安萨姆身体此刻的冷冻僵直的感觉有所缓解。能感受到自己钻心的疼痛。并且很明确,自己胸肩位置有两三个,头冠部分有两个,腰腹上有两个,手臂腿上也有伤口。应该都是贯穿伤,就像眼前机械手,机械手的腕关节附近,有一个完全贯穿的小洞。随着他的动作,有时候能透过小洞看见本该被遮挡的东西。这是真的完全被贯穿了。
不知道那些小小的黑影是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连机械手都完全贯穿了,那么安萨姆可以想象,自己身上的伤口必然也是这样。话说连内脏都伤到了吧?
安萨姆身上的伤口,能看出是一个个绿豆大的血豆凝结。想来也是贯穿伤,只是血肉上的伤口无法像机械那样看见清晰的小洞。
红头发和机械手在打扫,眼镜男消失了,六只能量嗜猎圆巨蜂悬停在半空围着安萨姆的架子,发出“滋滋滋”的尖锐鸣叫。
过了一会儿,消失了一段时间的眼镜男再次出现了,似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还穿着一身雪白的白大褂。头发整齐的扎了起来,连胡子都剃了。整个人从颓废的科学怪人一下子变成的高大帅气的精英科学家。
他一挥手,把几只兹兹尖叫的能量嗜猎圆巨蜂赶回了他们的巢里:“之前你们又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什么特殊能量。现在星牙都跑进他身体里你们以为我没看见吗?”好像竟然是在和那些奇怪的嗜猎圆巨蜂说话。
他手中拿着一个形状古怪的器械,靠近安萨姆来回扫射,并不断的闪烁亮光。
眼镜脸上闪烁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很好。很好。居然之前就曾经融合过我的星魂植灵。”
什么星魂植灵。我可从来没见过你啊?
眼睛男一边扫描,一边念叨着:“融合的很好。为什么我没有想到?星魂植灵居然能这么好的和羽族融合。然后,还会疯狂的吸引星牙?“
就是这些给我们所有人身上都穿了洞的东西叫做星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眼镜男拿着那个怪东西不停上下扫描,然后,试图单手去自己口袋里掏什么。这时候只见机械手麻利的将自己手中收拾的东西往门外一扔,匆匆洗了手,赶着过来接过了那个形状古怪的器械。
眼镜男掏出一个晶屏记录本,开始在上面点点点。
然后抬起头来,盯住安萨姆:“即便你身上的非羽族能量可以用融合过我的星魂植灵和星牙来解释,但是,你还是得说明,那什么,你指控的托雷塔偷你的红灵是怎么回事?”
安萨姆都气笑了。终于忍不住问:“我是报案我丢失了两枚红灵。我也确实有人证明确实是被这边的纳寇叫过来才被那位托雷塔先生打的。可是问题是,为什么我会因为丢失了两枚红灵,被绑在这儿,身上穿了好几个洞?我也想问为什么。”
眼镜男剃了胡子,整个人显得清冷英俊又冷酷。此刻没有说话,却顺手从绑着安萨姆的架子的某个位置一抽,拿出了一支针筒来。
安萨姆看着面无表情的眼镜男,和他手里的针筒,忽然感觉到了莫名的恐惧,疯狂的挣扎了起来。
然而挣扎无用。针筒精准的扎进安萨姆的手臂,穿入血管,轻轻一推。仅仅一秒,安萨姆就留着口水半张着嘴,眼睛呆呆的看着眼镜男。
………………
等安萨姆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在架子上呆着,而眼前的眼镜男呢,手里提着自己的护身符,正在往一个水桶里浸。
!!!!!
老子的红灵!
安萨姆迅速从萎靡不振转为怒目而视。眼镜男却面无表情:“泡了很久。既不吸收水分,又不会掉出红灵。”安萨姆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狐疑:他如果趁我昏迷的时候把我红灵都骗光了,现在故意说没有,我也不知道啊。又想,如果护身符里真的住着小人鱼,大概也没那么傻吧?
“你给我注射的什么?不管是什么吧,反正我说的是真话。我也是无意中发现护身符会吸收水分,完了又无意中掉了两块红灵出来。还根本什么也没来得及做,现在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了?”他动动胳臂,对自己被牢牢绑着开始卖惨。
眼镜男嗤笑一声:“我对你的红灵没兴趣。只是,有些奇怪的事情再一次绕到了我们头上,总要查清楚。”
“谁知道你说的尽是些什么些屁话?你很缺红灵,你想要变强,你觉得人鱼什么的很可怜,你的护身符里忽然喝水掉红灵。”他咬牙切齿,挥舞着拳头:“还有什么你很想尽快恢复开上你的隼-闪级-256型战斗艇,就是那艘撞爆我实验船的什么狗屁飞艇吗?你知道我被偷的那艘船上都有些什么?你知道消失的东西都有些什么?你知道我的科学实验船价值多少?”他暴怒的翅膀都炸开了。
安萨姆皱起了眉头:“是那艘科学实验船撞上了我们——它被盗窃了。我很遗憾。但,那艘科学实验船既不是我们盗窃的,我们也并不愿意和他相撞——那造成我们同艇小队18个队员死亡13人,重伤5人。我两个月以前才刚刚出院,四个多月以前才从昏迷中醒来。”
眼看这个金发大翅膀终于近乎平静了下来,安萨姆放缓了语调:“而且哪怕你的船与我们的飞艇相撞已经过去七个月。但今天之前,我,和我的同伴是根本不知道关于你们的任何情况的。所以,有问题的不是我们。那个纳寇呢?”
“死了。死的不能再死。他是个很弱的家伙。一个穿胸的洞就结束了。”
“死了?怎么就死了?意思现在死无对证了?难道最终还是要说发生这种莫名的交集是我的错?明明是那个托雷塔以纳寇有问题为由,骗我们来你们房间好好谈谈。结果见到你们还什么也没说呢,我和莱恩身上被你们那什么星牙穿好几个洞。现在你又告诉我可疑的纳寇居然就死了?这是什么奇怪的走向?”
眼镜皱着眉头:“确实是死了。刚才我亲自检查了。没什么异常。”
死了。安萨姆非常疑惑。
另一个关键的人物,酒店的那个纳寇就这么死了?
这不扯淡吗?
“我被你们那位托雷塔打了,并丢失了红灵。可以证明确实是你们那位托雷塔让他电话叫我出门的纳寇却死了。这事情难道不奇怪吗?”
“你所说的什么给护身符泡水会吸收,然后会有红灵掉出来,但事实证明并不会。这不也很奇怪吗?”眼镜男嘲讽的将他的护身符整个的扔进了水桶里。
红灵——护身符——人鱼——被红头发打——第一次见那个纳寇蓝头发像人鱼,餐厅见过红头发……,安萨姆觉得自己隐隐约约联系上了什么。但是并不想现在这个样子和这个眼镜讨论。
想了想他决定不和对方硬刚。现在我为鱼肉,这不还在这里绑着么。于是他苦笑着:“那护身符可以还给我了么?还是你打算把我直接弄死?”说着他都有点喘了:“我这身上穿了好几个洞,你们再不送医院我感觉我要挂了。”
安萨姆再一次进入了医院。
星牙穿行引起的贯穿伤,貌似一没有残留,二没有扩散。就是穿开了小洞。内脏虽然也有贯穿,对于强大的羽族来说并不致命。貌似这次修复起来快的很多。
泡了两天一夜的营养液,安萨姆就可以出修复仓,在病房呆着了。而莱恩在他之前被送到医院,身上也没那么多洞,也比他快的出了修复仓。
安萨姆内心很抱歉,把莱恩卷进这么莫名其妙的事件里。而莱恩却表示没事。“我身上就两个贯穿伤,问题不大,因为据说伤口很干净,泡了两天修复仓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些小东西很奇怪,像疯了一样的攻击你,速度巨快。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吗?”
安萨姆摇头:“只听他们说什么星牙。”又问起邻居,算好邻居并没有进入那个白盒子一样的房间,所以并没有受伤。那个白盒子应该是什么特殊的坚固的材料。那些小黑影被各种击打反弹,所有人都被贯穿过都受了伤,玻璃碎了水箱开了洞,而白盒子内壁上一点痕迹也没有。
躺在病床上安萨姆心里反复推敲这起奇怪的事件:
第一,自己作为当事人很清楚,确实是那个红头发鸟人把自己揍倒的。而红头发鸟人矢口否认了,那么只有两个可能,要么确实是他做了不承认,要么就是有另外一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把自己给打了。
如果说是红头发鸟人做了不承认,那么这里面有个问题,他们并不互相认识。他们唯一的交集是在玛尔斯酒店的卫生间,微微一碰。当时安萨姆去卫生间干嘛来着?是因为护身符发热去卫生间查看。而这次是什么时候红头发鸟人把自己叫出去的?自己给护身符泡水,居然掉出了红灵。下一秒邻居困惑的来告诉自己玛尔斯酒店的谁叫自己出去。
想到这里安萨姆从脖子上把已经物归原主的护身符掏了出来。护身符内的晶体并没有变化,还是那么晶莹剔透,没有任何一点痕迹。他顺手把它脱下来丢到床头柜的半杯水里,莱恩诧异的看过来,安萨姆耸耸肩表示让他不要在意。
过了好一会确实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吸水,也没有掉红灵。
红头发,护身符,人鱼,餐厅,纳寇,红灵……安萨姆貌似抓到了什么要点,很快又溜走了。他盯着自己的护身符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