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内入宫两次，出去还不足一个时辰就回来的张宣尔站在御书房。

见到人无事，张宣尔任由担心的徐砺检上下其手检查一遍。

“幸好你没事，吓死我了。”检查完的徐砺检松一口气，紧紧抱住他感叹道，一凑近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血腥味。

忙又道，“还没清洗吧，闻着血味了，别熏着你了，快去洗洗。”

接着传唤，“来人，还不快快备水，伺候张大人沐浴更衣。”

“是。”宦官们领命，迅速备水去了。

“走，去浴房，我让他们给你找干净衣服，头发也仔细洗洗，去去晦气。”接着徐砺检牵着他的手马不停蹄的往浴房走。

张宣尔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只见陛下慌了神般失去了冷静，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刚刚经历生死一瞬的寒冷逐渐从身体消退。

也不再拘礼说些推搡话了，因为他现在真心想立刻洗干净。

而且洗浴时，系统会被屏蔽，正好可以将费徐一事禀告清楚。

锦衣卫的箭，当时在他喝茶时做出了暗号，随即拉弓静候，只等张宣尔再次做出暗示，就会一箭要了他的命。

本来张宣尔试图周旋，将人打发走，所以没下立刻击毙的指令，只下了等候击毙的暗示。没想到，人已经快被劝走了，却被系统一句话给刺激了。

看来，统儿不知道其他人听得到，而说话任性，不一定是好事，还是要多加关注和引导，避免再出现类似的事情了。

刚才人荒马乱的，系统也没有问什么，它自己也在消化平复所见所闻，

等一进浴室，招呼一声便屏蔽了。

张宣尔一边脱去脏衣服，一遍在脑海中梳理刚刚的感想。

“如此说来，一是要防备不轨之人揭露系统存在，二也要防备系统出言无状，招惹是非了。”听着张宣尔心声里的话，徐砺检开口总结道。

张宣尔一顿，刚沉浸在梳理思绪中，只顾机械的脱外裳，都忘了陛下能听到他的心声了，笑道，“这倒省了我开口再说一遍的力气。”

“细节你还没说，从你离开皇宫，再到你回来，所有的细节，一一说给我听……”

看着陛下眼中的担忧，张宣尔没有隐藏地将所有细节都逐一道来。

“……”

“如此看来，费徐是自五星连珠当日便难以安眠了，想从你这走捷径，走不成就威逼你。不料被系统揭穿他谋逆死罪，这不同于党派之争，即便是你求情也是必死无疑。所以就下决心鱼死网破了！”徐砺检听完总结道。

哐的一声，气愤的徐砺检往桌上一拍，热气腾腾的浴室也遮挡不住他眼中的寒意，“看来，要让其他人知道知道厉害了，省得各个不把《闭口禅》放在眼里，甚至敢打你的主意！”

“来人！”隔着浴室门，徐砺厉声传旨道，“命锦衣卫，将费徐九族皆斩，费徐城墙暴尸三天以儆效尤，所有涉及谋逆之罪的，不必再等了，全部抓起来凌迟处死！”

张宣尔闻言拧了拧眉，“陛下……”

“莫要劝我，他今日敢来威胁你，明日就会其他人再来，必须杀鸡儆猴！”徐砺检打断张宣尔的话，怕他心慈手软。

“我的意思是……明日休沐，要带系统游玩京城，你放个尸体在城墙，我玩还是不玩呢……”被误会的张宣尔徐徐道。

“……”

“来人，将凌迟和曝尸改为后日！”默默改了旨意的徐砺检恨恨道，“多便宜他们一天了！”

——

水来了。

室内寂静无人动弹，徐砺检坐在椅子上强装镇定，张宣尔已将外袍退去，等着水来，此时水来了，看皇帝一点回避的意思都没有。

无奈哄劝道：“陛下，臣要沐浴更衣，还请陛下回去吧。”

“我不走，我帮你洗头。”

“不用了，臣自己可以。”

“不行，还有事情我没问完呢，你一边洗我一边问，不然洗完系统就出来了。”

“……”

看无法扭转皇帝的想法，徐砺检无奈让他转过身去，才脱下衣服进入池水里。

头发里的血迹确实需要清洗，在家都有奴仆帮忙，这里也不好传唤皇帝的内监帮忙，只能自己生疏的用水瓢垚水清洗，不想把脏水落进池中，姿势不免有些别扭。

听着身后传来哗啦啦冲洗的声音，片刻后水声停滞，又传来拧水滴滴答答的落地声，以为他洗完开始泡澡的徐砺检转过头来了，没想到就看到一幅令他面红耳赤的画面。

只见张宣尔下半身泡在池水里，上半身露出水面，热气腾腾，缭绕的雾气遮挡了不该看的地方。

从纤腰处开始露出水面，往上是红豆般的可爱之处，再向上看是侧身歪头清洗头发的面庞，此时紧紧眯着眼睛，防止皂液进入眼睛，浓密的睫毛挤在一起颤巍巍的，惹人爱怜。

脸颊也被熏腾得白里透红，微微抿着的唇，饱满粉嫩，一看就是在咬牙忍着。

看出他的生疏和忍耐，徐砺检准备上前帮忙，又忍不住悄悄再多打量两眼，才开口问道，“我来帮你吧，你这样歪着头洗，脖子不舒服。”

已经在洗第二遍的张宣尔确实感觉腰酸背痛的，伸手抹了把脸，把眼睛上的水蹭掉，挤着左眼，微微睁开了右眼，模糊中看到皇帝走到身前，连忙慌乱地将身体往水下藏了藏。

被一个无意间的wink萌到的徐砺检眼神明亮了几分蹲下，从张宣尔手中接过漆黑浓密的长发，“爱卿，莫要紧张，我会的。”

说完一手按在张宣尔的肩头，轻轻一推，示意他转身背靠池边，仰头靠着方便洗发。

张宣尔顺着皇帝的力道转过去，这个姿势确实比歪着头洗方便多了，人也可以往水下多泡泡，深秋了，还有点冷，这样暖和多了。

徐砺检推过肩头，霎时被指腹传来一闪而过的滑腻触感惊了一秒，觉得像是摸到了什么冷冰冰滑溜溜的东西，心里有些痒痒，咽了口口水，喉结滑动一下道，“快泡水里，肩膀都是冰凉的，染了风寒可不是小事。”

张宣尔听话地又往下泡了些，刚好泡到了胸口。

徐砺检两手梳理着那湿润的长发，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游走在修长的脖颈与圆润的肩头。他的眼神带着一丝迷离，无法掩盖内心深处的渴望。

少顷，他低下头专注清洗长发，双手来回揉搓着泡沫，神色却变幻莫测，让人难以捉摸。

冲洗完泡沫，徐砺检准备放下手，却听到张宣尔声音干哑的阻止：“陛下，臣还想再洗一遍，今日那血迹，好似还在我身上……”

察觉到张宣尔不对劲，徐砺检默不作声，又细致地揉搓、冲洗，再次洗了一遍。

这次冲完泡沫之后，他没有轻易结束，而是俯身向前，骨节分明的手摩挲着他的头顶，语气轻柔地说：“爱卿，很干净了……皇帝亲自给你洗了两遍，龙气庇佑，再多邪气，也不会沾染你半分。”

低沉好听的声音刺激着张宣尔的耳朵，他感觉到耳畔的呼吸声越来越灼热。转头看向他，不料看到他眸底满是期待与渴望，眼神像是要将他吞噬。

他还没反应过来，徐砺检滚烫的吻便一路落了下来，他的唇舌，在他的口中游走，让他感到全身都在颤抖，仿佛被电流击中，再不顾上心里的阴影。

——

沐浴完毕晾干头发再回到张府，已经快用晚膳了，今日提前洗漱，倒是可以早点就寝。来到书房，张宣尔准确规划一下明日的游玩计划。

街道、酒楼、画舫、游船、

【宿主，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统儿，你说。】张宣尔消除白日的负面影响后心情愉悦道。

听出宿主语气轻松，心情愉快，系统对它的提议更加自信了

【我想看名妓！八大名妓！】

【……】

【统儿，你难道可以幻化实体吗？】停滞了几秒后，张宣尔瞳孔骤然一缩问道，难道系统是要幻化实体约会名妓？

【我不可以啊？】

【惊！那你不会要借用我的身体去？……】

【==宿主！你想到哪去了！我只是想要欣赏美女，看看当朝的名妓，又不是要做什么，看！看……明白了吗！】

【明白了……】

【……那……宿主……你答应吗？】

【既然只是看看，有何不答应的，只是本朝官员狎妓是违法的，看来明日出门，要做一番乔装打扮了。

你还一次要看八个，明日又是休沐日，万一碰到人家有客人……我只能立刻安排人去订下，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哇！宿主你太好了！你都不知道，我特别好奇……这可是穿越必打卡之地，古代烟花之地，尤其听说前朝有一个天上人间，五座三层小楼呈五角而立，楼与楼之间桥梁连接，风流奢华，是后世再不能重现之景了……】

【？后世如此厉害，为何不能重现，工匠技艺失传了吗？】

【不是的宿主，后世的楼都能盖到一百多层楼，不是难以重现小楼，而是‘天上人间’是犯法的……嗯……

就是后世是静止□□的。妇女能顶半边天，很多优秀女生比丈夫还要厉害，许多国家国王和继承人都是女子，不允许开妓院的……】

系统心虚地解释道。

【哦~难怪你那么想去看，原来是后世没有了啊。】

张宣尔调笑道，【那你这也算是后立之法规，不管前人所做之事了，挺会利用时间差倒巧。】

系统嘿嘿笑道，【宿主，就一次，我就看看，看完就回来。】

【知道了，让你一次看过瘾。】

“来人，去……”张宣尔对着仆人一番吩咐，让其找管家拿银钱去安排，便是明日有约的，也要劳烦对方让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