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喂天鹅
“明王大人，这，这不合适吧？”
杨耀嗡的一下抬头，错愕不已。
他记得，这种话昨天苏明也对他提起过，他当时没表态，因为他知道这件事难度之大，现如今的明王殿早已不是苏明的天下了。
今天，陈少冲又对自己提出了相同的要求，这让他怀疑，圣元公司是不是明王殿的魔咒，非要把它收购了不可？
拍了拍杨耀肩膀，示意他坐下，陈少冲很快给出了他的解释。
“阿耀，你是我明王殿的肱股之臣，我怎么忍心看着你受难。”
“但是我明王殿又不可因私废法，所以我就想了个两全的法子。”
“李心凌不是你的朋友吗，加上他们圣元的产品也不错，不如我们干脆和她合作，用明王殿的名义保护她，这样既照顾了她，又照顾了你。”
陈少冲话说到这个份上，杨耀心中叹息一声，知道如果再拒绝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这样啊，那太好了，多谢明王大人成全，我这就来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心凌。”
杨耀心里不痛快，脸上还要做出一副大喜过望的样子。
看着杨耀走出自己办公室，陈少冲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散，一丝冷意在他眼中逐渐凝聚。
啪的一声，他的手碰到桌上鼠标，电脑点亮，无数密密麻麻的方格布满整个屏幕，赫然正是动态的监控镜头。
其中一个镜头对准的方向，正是财务室门口。
“明王，杨耀对您不忠，为何不治他的罪？”
等杨耀走后，办公室隔间，一个黑影随着一道阴沉嗓音传出。
注视着面前斗篷覆盖下的那道黑影，陈少冲脸上露出一副猫捉老鼠的戏谑笑容。
“杨耀只是一条小鱼，不把他放出去，怎么抓住苏明这条大鱼呢？”
“苏明？”
黑影沉吟着这个名字，桀桀地一笑，“没想到三年前飞机失事炸不死他，让他活到了现在。”
“是啊，他捡回一条命，就应该老老实实在某个地方待着，干么非要又冒头出来，你说他这不是找死吗？”
陈少冲把玩着手上的零食袋，帅气的脸庞上绽放出一个邪恶的笑容，天使和魔鬼两种气质在他身上得到完美体现。
黑色斗篷下，黑影发出了一声冷哼，“我能让他消失一次，就能让他消失第二次，明王大人，您放心好了，任何人都不会威胁到您的地位。”
从明王殿的投资总部出来后，杨耀松开了紧握的掌心，才发现里面全都是汗。
拿出手机，他本想跟苏明摊牌，打到一半又放弃了。
明王大人已经对我产生怀疑，说不定周围布满了眼线，我现在再也不能和苏明大人联系了。
看了看周围，杨耀把手机又放回去，上了一辆车就离开了。
等他车子开远后，路边正对着他的一个摄像头不经意间闪了一下。
天星湖上，杨耀和童童划了半天船也累了。
在征询童童过的意见后，苏明把快艇开到了那座湖心岛上，正式开始对这座岛屿的考察。
就和司机说的一样，岛上光秃秃的，没有一丝人工开发的痕迹。
之所以称之为一个景点，那是因为从高处俯瞰，这座岛的形状就像一只展翅的天鹅，美轮美奂。
加上天鹅岛边缘的水域比其他地方要更加清澈明亮，经常性会有附近的天鹅来这片水域栖息嬉戏，所以才取了这个名字。
天鹅岛周围一圈全是被湖水冲刷的白色粗沙，粗沙后面，就是坚硬的泥土，苏明用脚试探了一下，发现泥土只是表层，天鹅岛的底部，应该是某种坚硬无比的岩石。
“童童，想不想看看漂亮的天鹅啊？”
苏明突然心血来潮，问了童童一句。
“好啊好啊，童童要看漂亮天鹅。”
几乎想都没想童童就拍手叫好。
没有哪个孩子会不喜欢动物，尤其是天鹅这种可爱的生物。
“嗯，爸爸等会给你变个戏法，给你变出一大群天鹅来好吗？”
童童眼睛里冒出无数个小星星，流露出对苏明这番话大大的期待。
苏明点点头，想起以前在野外学过的一个生存技巧，于是朝岸边走去。
那个生存技巧不是捕鱼，而是利用鱼饵和哨声吸引鸟类过来捕杀。
苏明用最快速度在湖水里抓了一些鱼，又从地上捡了两片薄薄的石片，做了一个简易的石哨。
一切准备就绪，他拿起石哨对着岛外的一片水域吹奏起来。
呜呜的低沉声音从那两片石片下发出来，不是人类所能欣赏的音乐，有点类似某种鸟类的叫声。
童童睁大了眼睛看着苏明手指的方向，却没什么都没看到，小脸上布满失望。
等了大概半分钟，就在快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从远处的水平面上飘过来一片白花花的影子。
童童的大眼睛瞬间被这片奇异的光景抓住了。
“爸爸。”
她拉着苏明的衣服，下意识喊了一声，闪烁的大眼中，有兴奋，也有对接下来出现事物的淡淡畏惧。
额——额——
失去了水气束缚，白影的轮廓很快在苏明和童童眼中清晰，那是一只浩浩荡荡的水鸟队伍，白的，黑的，灰的应有尽有。
数量大概不下百只，熙熙攘攘的，彼此都发出高低不一的鸣叫声，闭眼一听，宛如一首悠扬的交响乐章。
“哦，天鹅来了，天鹅来了。”
童童兴奋地拍手叫了起来，她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场景。
等那群水鸟靠近，苏明才发现，原来被他的哨声吸引来的不只是天鹅，还有鸬鹚，鹈鹕等等。
石哨完成它的历史使命后就被苏明丢了。
苏明把童童抱起来，用另一只手将准备好的鱼抛向空中。
在食物的诱惑下，那些围拢在苏明脚下的水鸟们伸长了脖子，竞相逐食，场面甚是热闹。
“童童，好看吗？喜欢这些动物吗？”
“喜欢，童童喜欢。”
童童含混着发音，高兴之余，勾住苏明脖子在他脸上重重啄了一口。
苏明老怀大畅，拿了条鱼递给童童，教她如何给水鸟投喂。
一开始童童当然害怕，在苏明的耐心安慰下才慢慢开始尝试。
结果成功一次后就一发不可收，吵嚷着要给水鸟们喂更多的鱼。
不一会儿，之前准备的库存全部耗尽，童童手里也只剩最后一个鱼饵了。
她看准了队伍边缘，一个看起来最弱小的灰色野鸭，刚才它拼命往里面挤也没能挤进来，所以一口东西都没吃上。
“小鸭鸭，给，给你吃鱼。”
小女孩心肠最软，她不忍心看到野鸭可怜的样子，驱使着苏明向那只野鸭走去。
苏明欣慰地点点头，正要抱着童童走过去时，忽然，他神色一变，像是条件反射般向旁边快速闪躲。
就在他刚离开原来位置同时，一记爆裂枪声随即而至。
受到惊吓，鸟群扑扇着翅膀逃走，一片血雾中，几片羽毛从空中慢慢飘落。
看着地上一片血肉模糊，童童彻底吓蒙了。
随后，喉咙里哇的一声，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