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完整的人骨从地毯里钻了出来,像拎小鸡一样将凌晨整个人腾空拎起。
凌晨头不断的扫着地毯,血液倒流,他的胸脯像是千斤顶在压着,喘不上气来。
“凌晨!”
他听到了秦好在门口的呼喊:“你没事儿吧,让我进去!”
“操!”闻建白也在门外骂了一声:“里面怎么这么大烟味儿,凌晨该不会被烧死了吧?”
凌晨心里给他翻了几个白眼,他从烧了画还没怎么喘过气,大可不必担心他被呛死。
虽然他现在的处境还不如被呛。
人骨拎着凌晨晃了晃,他的背包被晃的咣当响。
凌晨干脆打开背包,里面的东西被人骨的摇晃肆意顷倒出来。
奖杯,红舞鞋,人腿骨……
凌晨随手抓了一样东西,毫不犹豫的往人骨身上甩。
人骨把凌晨扔到一旁,整个人向凌晨手里的东西扑过去。
凌晨看了看:“腿骨?”
他这才来得及看到抓自己的那个人骨少了一节腿骨。
人骨抓住凌晨手里的腿骨,直接抢走,安在自己的腿上。
凌晨汗颜,这完全靠的是运气,不然他现在已经被人骨撕成碎片了。
他连忙往后退去,推开了画廊大门,还没等他出去,就嗅到了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儿。
“红……红……”
秦好看到凌晨出来,还没来得及激动,就指着凌晨身后,半晌没说出完整的话。
凌晨纳闷的跟着她的目光向后看去,就看到一双又一双红色的眼睛,从身后的知更鸟油画里弹了出来,蹦蹦跶跶的落在地上,灵活的观察着四周,等看到凌晨时,它们整齐划一的向凌晨发起进攻。
凌晨赶紧关紧门,听着后面眼球打在门上的闷响。
闻建白目瞪口呆的看着紧闭的双门,余惊未定,如果那些眼球全部跳了出来,他们就算不被吓死,也会被眼球集体攻击到死无全尸。
“我去!”
闻建白瞪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凌晨:“你……没事儿啊?”
凌晨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邵莹莹率先看到凌晨脖子上的掐痕:“你……”
凌晨摇了摇头。
女主人和女仆还在一旁端正的站着,凌晨和女主人对视的时候,她的脸色已经差到了极点,看着凌晨的眼神十分幽怨。
凌晨也没用好脸色看她,一想到刚刚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凌晨就想给她几个白眼后,直接把她砍了。
但这次任务的关键很有可能在女主人身上,没有触发终极任务之前,还不能动她。
“可以下一位了。”
女仆三两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黑暗中,红色的眼珠若隐若现。
女仆微笑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下一位进入。”
凌晨第一个进入是指定的,很有可能是女主人想率先除掉这个最麻烦的人,但没有想到她却在凌晨手里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
剩下的三个人女主人显然就没有那么在意了,凌晨张扬高调得做法让她忽视了其他人。
不过另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团队里难缠的可不止凌晨一个人。
闻建白主动提出第二个进入房间。
凌晨看了他一眼:“我的道具全在房间里,找一下。”
闻建白吹了个流氓哨:“等我有命回来再说吧。”
大门再次被关闭,秦好连忙来到凌晨面前,焦急的问:“里面什么情况?”
“不好,不过如果闻建白能把问题解决,那之后就好办了。”
秦好没有听明白。
邵莹莹被咬掉一半胳膊后,就对女仆充满恐惧感,此时她正躲在离女仆最远的角落里,低着头站着,全然没了刚来这个世界的自信。
她像是一只极其容易受惊的老鼠,努力把自己摆在最不显眼的位置。
凌晨在心里为她叹了口气,如果在灵异世界里草木皆兵,一定不是一件好事情。
闻建白来到房间里后,就看到了一堆红色的眼珠落在地上,好奇的向他弹跳过来。
闻建白没有犹豫,从背包里掏出一堆黄色的纸符,口中念念有词。
纸符燃烧了起来,闻建白扔在地上,画了一个火圈,阻止眼球的进一步接近。
通过火光,闻建白看到了走廊墙壁上的画。三分之二的都被红绒布盖住了。
另外三分之一大多数画的都是两个女人,一个人穿着黑色的礼服,另一个人穿着白色,两个人有的一起浇花,有的是一起在喂鸟。
都是一些十分温馨的画面,但诡异的是,所有女人都没有脸,或者说是脸被糊成了一团,让人看不出模样。
覆盖的油彩似乎是之后才加的,有些笔触还带着湿润的光泽。
闻建白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在凌晨都碰壁的情况下,他就绝对不能再轻举妄动了。
火圈外的眼球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他,闻建白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看着我也没用,今天没到之前,我是绝对不可能从火圈出去的,有本事你们就进来呀。”
红色的眼球似乎被闻建白的无赖行为给气到了,它们弹跳的速度开始变快,有些眼球甚至企图跨过火圈。
闻建白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已经来不及了,红色的眼球一窝蜂的冲进了火圈,铺天盖地的向闻建白砸来。
它们明明看起来就像诡异点儿的眼球,却有着铅球一般的重量。
砸在身上就是重到让人窒息的一击。
闻建白清楚的听到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妈的。”闻建白从袖口里掏出一把黄符,一口气全甩在了眼球上。
眼球很快化成灰烬散去。
但眼球的数量太多了,并且源源不断的从那些盖在红绒布的画里跳了出来,很快,一批新的眼球再次向闻建白发起新的一批进攻。
闻建白感觉自己的鼻梁也被砸断了:“真是日了,我这个英俊的脸是你们这群鬼怪能够破坏的,当我白当的道士?”
闻建白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空白的黄符,从自己被打破的地方摸了两指血,迅速在黄符上画了几道。
“吱呀”一声。
还没等闻建白念诀,大门就被人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