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这就是仙么。”

平淡的话音从李凡的口中荡开，应龙妖帝沉声喃喃。

他们谋划了一切，仙古的开端便是有了算计，捕杀准帝，炼制出人道傀儡，甚至无人不知，在这仙古的征战中，他们一直在祭炼这血煞之力。

血煞，破灭仙气的最好手打，凝聚了庞大的因果，放置于那准帝石塔一同炸开，欲要打开李凡的仙体。

不惜他们极致升华，这些都只是为了能杀死李凡，只要能得到成仙契机，甚至得到李凡的宝藏，他们就有逆活一世的机会。

这一点他们深信不疑。

李凡的强大，各大生命禁区的古代存在都是深深知晓，他哪怕不是仙，也是超脱了大帝的存在，能肉身万劫不朽，真正的做到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然而他们失败了，这样的准备，配合仙古这片世界，他们相信万古以来无人能躲避，无始大帝也要，不死天皇也罢，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样要死。

“失败了！”

紫凰古皇震动，双眸尽是不可置信，其身躯轰隆了整片天宇，有着无上的皇位，君临整个尘世，然而在他的身上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无敌之气，他的心动摇了。

千米古帝那双黑暗的眸子，不带丝毫的涟漪，静静盯着李凡，没有言语。

“哗……”

这一刻，仙古的生灵齐齐投射而来目光。

他们举目看向那片世界，一切都是混沌，朦胧可视三道高大的身影，撑起了整片宇宙，雄伟而浩瀚。

然而现在，这种异象消失了，仿佛混沌神邸被残杀，画面破碎。

唯有一道炽盛的光冲下，照耀了永恒，不朽不灭。

这是一种可怕的天地异象，相由心生，无法表述，古今未见。

“发生了什么？！”

众多生灵疑惑，有无量大教教主发出惊疑。

“这么快结束了？”

一名大圣悚然，这一切似乎太过于快速。

这一刻，仙古那一个个小千世界中有着大圣小心翼翼的探出神识，看向那一片世界，企图得知一切。

霎时，他们神情凝固。

与此同时。

“败了。”

千灭古帝出声，他的瞳孔中有了神采，盯着李凡。

有不甘，有恍惚，更是有钦佩，各种不同的神色闪过，让人无法猜透。

而在同一刻，应龙妖帝，紫凰古皇皆是化作了人身。

他们静静的立在李凡的面前。

“为何你不动手。”

应龙妖帝出声，盯着不曾动手的李凡。

“极尽升华，不久后你们就会死去。”

李凡神情无变，缓缓开口，衣袂皓白不起丝毫的褶皱，纤尘不染，像足了传说中下界的谪仙，出尘超脱。

闻言，三尊古帝双瞳骤然收缩。

而后他们的神情有怒火涌动，这是在蔑视他们么，哪怕他们生命无多，李凡也无需动手，只要等他们死去就行，因为他们伤不到李凡。

可是在很快后，应龙妖帝三人尽是沉默。

“我等不灭不朽，曾经皆是称霸一时代，统治这一片宇宙，而今败了，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耻辱，唯有杀。”

紫凰古皇出声，其紫发波动，每一根发丝都有晶莹的仙光飘散，衣衫鼓鼓，混沌气盘旋，背后有紫凰腾空，横击九天。

“今日死，但是我也要你能记住，杀你的人是吾，应龙妖帝。”

铿锵音颤，炸裂了这片虚空，模糊之间世人看到了一头盘旋宇宙，浩瀚身躯无边无际的龙，龙吟阵阵回荡在这片宇宙。

曾经的应龙妖帝，乱古末代的至尊。

他那浩瀚的身躯展现，世人仿佛看到了曾经这尊妖帝巡视诸天的景象，披靡万界。

“轰！”

千灭古帝他的眸子更加的深邃，化作了幽暗，像是两颗黑洞，吞噬了一切光彩。

“如今极致升华，只有杀，杀灭这一切，破灭众生，吾名之千灭，浮屠由我执手！”

诸天颤动，璀璨的星河出现，有瑞兽仙禽，亦是有八臂修罗出现。

暗与光的集合，大无畏的气息淹没了这片世界。

三尊古至尊比谁都更加清楚自己已经败了，面对他们的只有死亡，李凡的话确实没有错，没有任何的狂妄，是一种平淡的事实。

万古的至尊，曾经君临寰宇却发出了这样的气势，仙古的一切都是安静了下来，这是一个让人触动的事实。

“古往今来，多少人想要印证那条路，而今那条路的人在那里，印证了这条路，然，红尘中的大帝，始终是在红尘，又岂是能撼动天，撼动仙。”有大圣黯然。

“轰！”

突然，宇宙炸开了。

李凡的双瞳深邃，有着永恒的光闪烁，日月星辰沉浮，天地玄黄在演化，混沌在孕育。

他轻挥一手，无穷无尽的仙光淹没了整片仙古，比之三尊古至尊极尽升华还要恐怖很多倍！

刹那，仙光淹没了一切，挤满这片虚无宙空。

剧烈的大爆炸，仙古的虚空像是要进入毁灭中，一切都要归回寂灭。

诸天北斗化作齑粉，星河寸寸断裂，爆炸开来，成为了绚烂的光彩，像足了烟花盛开，这是一场盛世烟花下的大毁灭！

光芒穿透紫凰古皇三人的身躯。

他们的动作停止了下来，眼眸中的神采在涣散，他们举世无双，君临一个时代，可是第一次他们升起了无力。

“还是败了，败了……”

千灭古帝的眼眸中恢复了人的色彩，白色眼白，黑色瞳孔，有着一抹苦涩。

他言语中，那透发着恐怖气息的身躯，如风沙般消散。

紫凰古皇大吼，充斥着不甘。

“你不是成仙的契机，你是毁灭……”

多少年，他付出了那么多，于今日绽放最后的璀璨，让星河都失色，暗淡无光，可是这一切都是没等触碰到李凡的衣角。

与不甘中，他溃灭。

“你是仙么。”

应龙妖帝的身躯高壮，头生龙角，他活到了最后，死死的盯着李凡。

他的身躯在颤动，手掌的指尖淌落下一滴又一滴晶莹而鲜红的血，格外的凄艳，一步步的走向李凡，想要让李凡记住他，做出自己的誓言。

“不是。”

李凡回答，眼眸中盯着挣扎走来的应龙妖帝。

听着这一句话，应龙妖帝身躯一颤。

“那你可曾记住我。”

他的目光炯炯有神，似乎是死前的光辉最后一刻绽放，盯着李凡一动不动。

“没有，亦或者我某个时候追忆的时光会想起你。”

轻声平缓的声音传开在这片虚空，没入应龙妖帝的脑海。

那一尊高大伟岸的身影，倒下了，眸子中黯然，脸上带着惨笑。

他的生命走到了终点，身躯魂魄皆是被洞穿，死亦不愿，一切皆是意志在支撑他，支撑他最后的两句话道出，听到了李凡的答案。

他倒下了，身形化作光雨，绽放出了这场烟花雨最后一朵美丽的花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