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来客栈内,已经过了吃午饭的时间,丑乞还没有回来。这让太叔华猜测,丑乞难道是不想和我离开,这才那么久没有回来,但他没必要这样啊,我又不会强留他。在转念一想,别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吧?想到这,太华觉得还真有可能,因为在书中自己一离开穆家就被人盯上遇上打劫,丑乞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难保别人不会把主要打到他身上,从而威胁自己。不得不说,太叔华真相了。
心里不好的想法让太叔华坐立不安,让她有想出去找人的冲动。要是丑乞真的因为我而被连累出了意外,我一定会愧疚一辈子的。可是,现在出去找人,万一被盯上我的人截住怎么办?太叔华心里一时又犹豫不决起来。
最后,太叔华还是决定去找人,虽然害怕可能会遇到的危险,但太叔华还是更怕一辈子活着愧疚中。还有一点,太叔华对丑乞虽然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讨厌,但她想在这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世界,有个人陪着她,冲散她对这个世界的陌生,害怕,孤独,即便那个人是丑乞。
然而,太叔华才走出客栈门,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没一会就有雨点落下。太华又折回去找店家借伞,圆润掌柜知道她是要出去找人后,好心劝道:“姑娘,这都快下雨了,而且看这势头还不小,你还是等雨停了在去吧。”太华摇头,“不行,这种事等不得,万一他是遇到危险怎么办?”掌柜又道:“可就算遇到了危险,你一个姑娘家又能帮什么忙。”太叔华被她问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笑笑摇头。正好这时,小二拿着一把牛皮伞出来。太华接过伞,对小二和掌柜道了声谢,拿着牛皮伞匆匆出门。掌柜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摇摇头。
一条阴暗破烂的小巷内,丑乞脸色苍白的倚坐在摇摇欲坠的墙脚下。大滴大滴的雨珠落在他的脸上,身上,没一会他全身就被雨水湿透,红色的血水从他的身下流出。脸上的液体落在嘴里,是咸的。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眼看生活有了一丝期望,怎么就要死了呢?真不甘心啊!我这么久没回去,长韵回会来找我吗?应该不会吧,毕竟长韵虽然不讨厌我,但也不喜欢我吧。我对她而言也不过是认识几天的陌生人而已。她明天应该就会离开,她对周围城镇都不熟,她又会去哪里呢?丑乞的脑袋现在晕晕乎乎,人也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起来。
意识模糊间他好像回到了十二年前的冬天,母亲死去的那年。彼时,他不过七岁。那是入冬以来,难得的一个好天气,没有雨雪,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因为年关将至,街上来来往往都是出门采买年货的人。
他如往常一样在街上乞讨,母亲犹如一滩烂泥一样在不知某家的房檐下睡觉。被人驱赶时,也只是无所谓的起身从新寻一个地方。
“大娘,哥哥,姐姐,叔叔给点吃的吧。”丑乞延路乞讨,看到穿着好一点的人便开口叫上几句。“吕叔,那个小孩头发为什么是白色,好奇怪?”身着粉衣,玉雪可爱的小女娃拉着身旁中年人的手让他看那个白头发的孩子。在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吕良看向自家小姐指的地方,只见一个四五岁大,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正向他人乞讨,满头白发格外醒目。“可能是得了什么怪变吧。”
小女娃目露怜悯,“吕叔,我们帮帮他吧,他好可怜,生了病还有乞讨,我们给他点银子治病吧。”听闻,吕叔只道:“小姐想去就去吧。”“嘿嘿,谢谢吕叔,那我就走了”说罢,便小跑向小乞丐的方向。其他人见状,赶忙跟上。
“嘿!小乞丐。”丑乞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寻声看去,就见一身着粉衣,粉雕玉琢的女娃正含笑看着自己。“这个给你。”随着话落,一样东西抛来,被他反射性的接住,低头一看,是一锭银子,丑乞赶忙把银子收入怀中,然后拔腿就跑。“你,你”看着丑乞离开的背影,粉衣女孩一跺脚,她还想和小乞丐多说说话呢,结果那人到好,拿了自己的东西转身就跑,自己都还没看清他的脸呢。
“小姐,我们走吧。”吕良没去追丑乞,看样子,那小乞丐也是个聪明的。“吕叔,你说他为什么拿到银子就跑。”粉衣女娃心里还是气不过。“因为他如果不跑,你给他的银子很快就不是他的了。”粉衣女孩很快就反应过来,“我不该给他那么多,这样反到是害了他。”“无事,从他拿到银子做出的反应看,他是个聪明的,不会有事的。”吕良说这话其实只是安慰自家小姐,他不想为一个小乞儿在过多花费自己的时间。虽说小乞儿是很聪明,反应也和快,可到底只是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哪能跑过那些大人。
丑乞朝母亲所在的方向拼命的跑着,身后的脚步声却越来越近,紧接着就是脖子一紧,他被人揪到了衣领。“死小子,跑得挺快的,让我一路好追。”来人喘着粗气,看穿着也是个乞丐。紧随其后,又有两个衣着破烂的人跟上来。
“把银子交出来。”不知是他们中的谁说到,丑乞弯着腰护着怀里的银子,身体依旧挣扎扭动。因为衣裳破旧,只听刺啦一声,衣领断开,丑乞从他们手中逃脱,还没在跑几步就被人从后扑倒在地。
“敬酒不吃吃罚酒,小子还挺倔,我看你还倔不倔。”接着着便是拳脚打在身上的嘭嘭声。丑乞紧的趴在地上,依旧护着怀里的银子。“把银子交出来。”三人一边打,口中还不忘他们的目的。
“住手,谁准你们打他的。”丑乞母亲,一个毁了容的女人。“喲,又来了一个丑八怪。”丑乞母亲急冲过来,把说话的人撞翻在地,自己却被其他两个抓住。边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人啪啪打了两个耳光。“你不是让我们不要打他吗,现在我们不只要打他,还要打你。”
“啊!”一声惨叫响起,丑乞趁其他几人不注意,咬中其中一人的大腿,即便被推到在地他也没有松开,直到那块肉被他咬下来。血顺着那人的大腿不停的往下流,可以想象丑乞下口有多狠。
“我要你死。”那人不顾腿上的疼痛,朝丑乞扑去,其他两人也加入其中。丑乞母亲见状,扑到丑乞身上将他护住。直到丑乞将怀中的银子扔出去,这场毒打才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