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咱们赶紧换其它表演。”

男人说完放下铜锣，狠狠瞪了那只猴子一眼，猴子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隔着多远，林奕已经感觉到了男人的恶意。

【今天晚上回去看我不打死你！】

小猴被这眸光看得浑身一哆嗦，身子不自觉的发抖。

“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绝活！我初来贵宝地，希望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在这里谢谢各位父老乡亲们了！”

他说着从旁边拿出一个大锤，从后面搬出来一块大石头。

胸口碎大石。

男人举着锤头围着场地转了一圈，周围的人很少见过这样的表演，一个个鼓手拍掌。

“好！好！”

小关村这些人就好热闹，而且也都不是抠搜的人，真有不少村民往女人的盘子里扔钱，一毛的五分的，不一会儿就扔了很多。

女人拖着盘子到了林奕这里。

那意思看林奕给不给。

林奕拿出一毛钱扔进了盘子里。

女人嘴角微微地扬了扬，然后向旁边的人收钱。

这时候，徐丽和是几个知青也从外面挤了进来。

“耍猴哎！好看啊！”

大城市的女孩子们喜欢这种杂技既刺激又惊险，她们以前也很少能看见这样的玩意儿，所以一个个都很激动，徐丽带头从兜里拿出一块钱扔进了盘子里。

知青们一出手就比别人多。

“那有只猴子呀？我们想看猴子！”

徐丽旁边有个男生激动地指着地上那只猴子说道。

那对耍杂技的男女脸色不自觉地变了变。

“待会儿，待会儿就表演，先看胸口碎大石。”

知青们听到有猴子表演就耐心地等着了。

各位往这边看胸口碎大石了！

男人脱光了膀子，拍的胸口啪啪响。

林奕瞥了一眼，心说这人浑身都没有几两肉，炫耀什么？不过她已经确定这人不是好人。

就在这夫妻两个胸口碎大石的时候，林奕发现了墙角边一个布帘子后面三双眼睛，一双就是那只小猴子的眼睛，那分明是一双人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慌恐怖，急切和无助，他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但是很急切，旁边还有两个小女孩儿，一个穿着小红袄，另一个扎着两只小羊角辫，孩子很小，很瘦，但是眼睛很木然，看到什么都麻木。

因为她们是麻木的，所以她们头顶上的面板儿干干净净一个黑字都没有。

林奕看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向了林奕。

林奕的眸光定在哪个小猴身上，小猴本来彷徨的眸光忽然之间亮了。

【她能看出我？她认识我吗？她能救我吗？】

小猴子的眸光那么急切，林奕看见了但是她没有轻举妄动。

“好！太好了！”

一块大石头被碎成两半，男人从板凳上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谢谢各位父老乡亲捧场。”

“我在这里谢谢各位了，我们家乡遭了灾，我带着一家人出门投亲，半路生了重病，盘缠花光，就仰仗父老乡亲们仗义相助，我代表我们一家子谢谢大家了，大丫二丫过来给叔叔大爷婶子大娘们磕头。”

两个小丫头手牵手出来给在场的人磕头。

“谢谢叔叔，大爷，婶子，大娘”小姑娘跪下磕了一个头。

然后她们给大家来了一段杂技表演，一个小姑娘托着另一个顶碗，一摞小碗一个一个全都抛到头顶上，小姑娘把碗儿接住，在地上转两圈，身子稳稳地，一点晃动都都没有。

在场的人被这两个瘦弱可怜的小丫头看得心都软了，这孩子们看着又乖巧又可怜，谁家里都有孩子，看到她们就想到了自家的孩子，所以也都不在乎那两毛钱了。

“现在我给大家表演猴子翻跟头。”

那个男人拿着鞭子又冲着小猴子来了。

小猴子明显不想营业，但是没有办法，男人又高高的扬起来鞭子，两个小姑娘也赶紧朝着小猴子摇头。

小猴子扫视众人，现场的人全都在吆喝起来，等着看他表演。

很显然所有的人都想看猴戏。

耍猴耍猴，看得就是猴，别的节目都是配菜，只有猴是主菜。

“你给我过来吧！”

男人扯着链子一把就把小猴子拽过来了。

“你再不老实，我就摔死你！”

小猴子挣扎了两下，只能老老实实的翻跟头，一边翻一边跟在场的人作揖。

等到小猴子翻到林奕跟前的时候，林奕一步就从人群中出来了。

“老乡你这只猴真挺好玩儿的，你搁哪儿买的？”

男人：……

【这臭丫头哪来的？刚刚就没事儿找事儿，是不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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