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就是这儿了。”小孩儿领着他们来到一间毫不起眼的房子面前。
舒芷上前敲门:“你好,有人在家吗?”
小孩儿扯了扯舒芷的衣摆,道:“姐姐,你不要忘了给我买一个一模一样的纸鸢。”
舒芷笑道:“放心吧,不会忘记的。”
房子里传来沉重迟缓的脚步声,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谁啊?”
小孩儿道:“曾爷爷,有客人要买你的纸鸢!”
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一个面色苍白的老人出现在大家的面前,老人浑浊的眼神扫过门前的众人。
最后视线落在小孩儿的身上,满是皱纹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小侬啊,你妈妈刚才还来找我了。”
小侬害怕地问道:“曾爷爷,那我妈说啥了?”
曾爷爷道:“你大哥回来了。”
小侬松了口气,小声道:“吓死我了……”
曾爷爷笑了两声道:“又做了什么坏事?”
小侬嘀咕道:“我能干什么事……”
“你这小子最是调皮了。”
小侬被说的羞恼了,转移话题道:“曾爷爷,这些人要买你的纸鸢。”
曾爷爷看着小侬道:“你先回家吧,别让你妈担心。”
小侬迟疑道:“我,我还是在这等一下吧,万一他们在胡同里迷路了怎么办,我把他们带出去再回家。”
曾爷爷也没再让小侬走,转而看向宴禾他们:“我已经不做这个生意了,你们去找其他人看看吧。”
宴禾乖巧的笑道:“曾爷爷,我们不仅想要买纸鸢,也想要和您学习如何制作纸鸢。”
曾爷爷的视线定定地看向宴禾:“我年纪大了,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去教别人了。”
曾爷爷这是在婉拒宴禾,宴禾没放弃,她道:“曾爷爷,您只需要在一旁指导我们就可以了。”
舒芷说道:“每天您有空的时候稍微教一教就行了。”
曾爷爷叹气道:“先进来吧。”
众人进到老旧的房子里,房子不大,也只能住一个人,外面院子里很整洁,放着很多竹子,从院子里看进去,房内有几个看上去很精美的纸鸢挂在墙上。
宴禾感叹道:“曾爷爷,您的手艺好好啊,那几只纸鸢都做的太精美了。”
许是宴禾看起来特别的乖巧,曾爷爷对她的态度好了不少:“那每一只我都花了两三周才做完,以前要不了那么久,还是老了。”
宴禾笑道:“慢工出细活嘛,况且看爷爷这身体估计还能做好几年的纸鸢。”
“哈哈,是你这小姑娘要和我学做纸鸢?”
宴禾拉过一旁的宴文尧道:“我和我哥哥一起学。”
曾爷爷看向宴文尧,那视线好像能看穿宴文尧,他摇摇头道:“这小子能吃苦吗?”
宴文尧不服气道:“我做舞台那么久,巡回演出的时候吃的苦也不算少!”
“年轻人要好好控制自己的脾气啊……”曾爷爷笑着摇了摇头。
宴文尧道:“哎!”
“哥哥!”宴禾完全想不到宴文尧如果没有宴家,该怎么在娱乐圈里活下来。
舒芷拉住宴文尧,宴禾歉意的看着曾爷爷:“抱歉,曾爷爷,我哥哥他就是脾气有点冲,你不要和他计较。”
曾爷爷看到后面的摄像机,道:“你们人太多了,这个小姑娘和她哥哥留下来。”
其他人一开始就决定好这个机会要给宴禾和宴文尧了,于是都很爽快的离开了。
宴禾拉着宴伏的手臂,道:“姐姐,晚上我们在别墅一起吃饭,早点回来。”
宴伏轻声答应,在宴禾依依不舍的眼神下离开。
小侬拉住舒芷的衣角,忙说道:“大姐姐,你答应我的……”
“昂,抱歉,我差点忘记了。”舒芷看向曾爷爷,问道,“不好意思,老先生,您这纸鸢多少钱一个?”
曾爷爷听见她的话,说道:“我做不了几个了,这些我不打算卖了,留着给以后的自己留个念想。”
“啊?!”小侬苦兮兮地说道,“曾爷爷,你就再卖一个吧,求求你了!”
曾爷爷一眼就看出了小侬的心思,道:“把你妈买的纸鸢弄坏了?”
小侬被戳穿,低下头,难过的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它掉到了泥潭里,所以它坏掉了……”
曾爷爷叹了口气道:“行了,爷爷再送你一个绢布的。”
小侬扬起头,伤心害怕的情绪一扫而空:“谢谢爷爷!”
舒芷道:“我答应给他买一个的,我这……”
夏书小声说道:“小芷,我们只有二十块钱。”
舒芷想问问工作人员能不能用自己的钱买纸鸢,她不买饭食,应该不算是违反规则吧。
曾爷爷说道:“不用了,他爸爸经常帮我去山上砍竹子,算是报酬吧。”
舒芷对小侬不好意思道:“抱歉,小侬,姐姐现在没钱,等我工作结束了再给你买些其它玩具吧。”
小侬解决了一件心事,无所谓地说道:“没关系,大姐姐你不用介意。”
他拿上纸鸢,对曾爷爷说道:“那曾爷爷我先回家了!”
“嗯,去吧。”
宴禾也对舒芷她们说道:“舒姐姐,夏书姐姐,再见。”
宴禾还幽怨地看了一眼空旷的门口,宴伏已经毫不留情的走了。
真无情!
众人都走了以后,曾爷爷看着他们说道:“你们留下来学纸鸢可以,但是每天你们都得从后面的山上带回来两根竹子。”
宴禾知道这规矩,没有丝毫迟疑的答应下来:“没问题,曾爷爷。”
曾爷爷又看向宴文尧,等他的回答。
宴文尧脾气上来,道:“可以!每天十根都可以!”
???
宴禾满头问号,他想要多干,别拉上她啊,她可拉不了五根竹子。
她开始怀念宴伏了,哭死。
“曾爷爷,我哥哥胡说的,你别搭理他。”宴禾扶住曾爷爷往屋里走。
曾爷爷笑呵呵道:“就算真能拉十根竹子回来,我这小屋子也放不下。”
来到屋子里,宴禾问道:“曾爷爷,我们是现在就去砍竹子吗?”
曾爷爷倒了两杯茶水给他们,道:“先给你们讲讲制作纸鸢的方法,然后等吃过饭你们再拉竹子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