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着急万分，出现在在这里绝非偶然，一切都在朝着原书的方向走，京市比赛还有这个纹身的独眼男人...

也不再思考，抬步就要跨过街道的人群。

刚想走近查看，被一个商贩大姐那这一盆红色塑料脸盆，猛地一个劲用力一泼水，尽数泼到陆昱珩裤腿之下。

太过注意前面的视野，没能第一时间躲开。

下意识举起手里的蛋糕，顷刻才放下来看。

还好还好，蛋糕没泼到。

商贩大姐一看泼到个帅小伙，忙不迭单手拿盆，凑近了看。

一只手擦在裤腿上，留下手纹印子。

粗哑的大嗓门问道：“小帅哥，你没事吧！？”

又低头看了眼他的白鞋，马上皱眉大叫。

“哎呦喂——我滴亲娘勒，你这鞋子裤子都湿了，姨给你纸巾擦擦吧！”

陆昱珩不太在意的摆摆手，抬眸见那群人要走。

对商贩大姐急匆匆道：“不用了姐，我还有事，先走——”

说着就要走，被大姨单手拽住，热情地拉着他到自己摊位面前，抽出几张纸就要给他擦。

陆昱珩不好推绝，见那群人已经不在原地，暗叹一口气。

还要抽出神来谢过大姨。

随手接过擦了两下动作，就趁着商贩大姨转身放盆的瞬间，抽出自己的手臂。

“谢谢啦姐，我真有事，不用麻烦了！”

“诶—诶——小帅哥下次来姨这买烧烤啊！打折！！”

“一定一定！”

跑远了还不忘应话。

总算走到刚刚那群人站的位置。

抬眼看着这栋矗立在城区中间的，矮窄小破楼，看了眼昏暗的楼梯口。

又抬头看向楼上。

会是这栋吗？会是几楼啊？

不管了，先上去看看。

侧身弯腰跨过门槛，抬脚就上了楼。

前面两楼看起来都没有应知序的回应感。

周围充斥着发霉的气味，绿色的墙皮掉落。

不隔音的房屋里，小娃娃的哭闹声，女人煮饭的饭菜香味和男人的呵斥声不断传入陆昱珩耳朵里。

还有不少怨天尤人和不甘平凡的心声。

应知序会住这吗？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应知序总是一副干干净净的少年模样，除了刚转学来的几天，穿的是自己的衣服，其他时候都是统一的朝临校服。

脸上白皙，头发柔顺，鞋子也擦得锃亮。

干净的让人不敢沾染，又有点想看看他沾染别的颜色的模样。

正想着，走到了三楼，那股独特的，属于应知序身边特有的心声失灵感知出现了。

是这栋！

陆昱珩开始大步往上走，刚把身子拐了个弯，302的房门打开。

“咯吱—”一声，悄悄开了点门缝。

里面露着一高一低两双眼睛。

见是个少年模样的陌生男孩，女主人心下松懈。

立马大敞着门，开口询问：“你是来找楼上的知序吧？是他的同学吗？”

见面前穿居家服的女子主动提到应知序，陆昱珩收起抬步的脚，站直主动打招呼点头，道”是。”

女人松了一口气，“那你快去吧！他家刚刚来了好些人，又砸又闹的，我们在家听得吓人，谎称报了警，他们才离开。”

“谢谢！我马上上去！谢谢您告诉我。”

听到这话，也顾不得其他，一个箭步三两下就到了应知序门口。

402大门向内敞开着，门外鞋架东倒西歪，屋内更是一片狼藉。

不大的房子，地面上碎了很多玻璃瓷具，电视机被砸得歪倒在地，乱七八糟的似入室抢劫又似恶意拆家。

一片狼藉中，那个散发冷意的少年肩膀轻微颤抖着，眼眶红润，一改以往的沉静冷然，怀里抱着一个躺倒的老人，手机在地板上随意摆放。

陆昱珩有一瞬间僵住了，心里被一揪得呼吸不过来。

他不想再看应知序这样，他不想他沾染其他颜色。

片刻之间，他鼓起勇气，迈步走近。

少年察觉有人进来，抬眸瞬间恶意满满。

见来人是陆昱珩，红着眼的眸子带着点不可置信。

陆昱珩快步靠近，随手放下拎着的蛋糕，拿出手机打呼救电话。

*

医院里消毒水味浓烈，到处都人来人往，连周末也没有空闲。

急诊室门外，红色手术灯亮着，门口坐着一个垂着手的长发少年，看不清表情。

陆昱珩站在应知序身旁，两人迟迟没有开口说话。

担心他的心情影响身体，绕过他，想去买瓶水。

结果猛地一把被他扯住衣摆，低头看见少年捏的很紧，衣摆皱了起来。

他迅速蹲下，查看少年的情况。

见他眼神黯淡，小脸苍白，心里不是滋味。

任由他拽着自己的衣服，陆昱珩站起身坐在他旁边的空位上。

他以为应知序不会再开口，只是想要自己的陪伴。

没想到下一秒，少年嗓音略带嘶哑的开口道：“门内的是我爷爷，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陆昱珩依靠着的脊背瞬间坐直。

看着低垂着脸，不愿抬头，轻声细语的少年。

“我是孤儿，没有爸妈，10岁那年的冬天，被爷爷捡了回去。”

“我求他收下我，说我很会捡垃圾，可以帮他捡够100个塑料瓶...”

少年嗓音哽咽，“100个，值什么钱...”

自嘲的笑了笑，肩膀颤抖。

陆昱珩不忍再听，只想不顾一切抱住这个虚弱的少年。

但他还在继续，“但他把我留下了，毫不犹豫的。”

“别人都说我没有家，说有个捡垃圾的爷爷，我一点也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有爷爷。”

“他没让我吃过苦，鼓励我一定要读书，说我争气，是好孩子。”

“可我做了什么...”

应知序像是再也憋不住，连哭都没有声音，坚韧得像个战士。

下一秒，应知序感觉头上被什么东西罩住，他看不见外面，但有光亮透进来。

淡淡的皂角香味混合着消毒水，是陆昱珩的衬衫。

他停住哽咽，嘴巴无意识张开。

陆昱珩的声音透过衬衫传来，闷闷的，却很清晰。“你什么也没有做，这不是你的错，你也不要自责。”

“现在我看不见你，你可以就在里面，一个人躲着。”

他安慰的话慢慢传来，“你不用担心，我联系了最好的医生，也帮你找了最好的陪护，你什么都不用害怕，无论他们是什么来历，无论他们想做什么，我都会查出来。”

“我说了，从今以后，所有的第一名都要是你。”

“你只需要做应知序就好。”

这一刻，分不清自己为什么而哭，但应知序被笼罩在属于陆昱珩的保护壳里，没有危险，也没有不安。

四周明明很多脚步声，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但他都听不见。

他垂下的眼睑，只能看见和自己并肩而坐的少年，只能看见自己紧紧拽着的白色衣摆，只能看见和自己一样心跳频率的陆昱珩。

手术灯光变绿，大门打开。

应知序早就收起虚弱的眸色，变成一贯的冷静。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身边的人快自己一步。

询问道：“怎么样医生？”

刚做完手术的白大褂男医生，嗓音透过口罩，含着雾气闷声道：“陆少放心，病人目前已无大碍，但因为年纪大，也伴随着长期的高血压病史，受到外界剧烈刺激，才会引起突发性脑出血。”

听到没大碍，两人本来松了一口气，但听到后面的话，应知序眉头皱起来。

医生看着护士递过来的病例报道，继续说道：“而且这次的脑出血，如果不及时好好治疗和修养，可能会导致偏瘫、失语甚至卧床生活。”

应知序嘴唇紧抿，手紧紧攥着，月牙指甲又把手掌虐得腥红。

他缓了一口气，“医生，不管需要多少钱，或者需要什么药，我们都治疗。”

听到这话，医生笑了笑，对他说，“这点您不用担心，陆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后续治疗方案，作为家属积极配合就好了。”

应知序转头，觉得自己欠了他太多，复而又转头先谢过医生。

看着医生走远，应知序刚想开口。

一个身着深黑色长衫，两鬓斑白，头发全部往后梳得一丝不苟的老人家走近两人。

站在陆昱珩身侧，朝自己轻点头。

又转头对陆昱珩道：“小少爷，病房已经安排好了，护工也已经选好，病人出来直接转入就好。”

“好，谢谢陈管家。”

“知序，你不用担心，我都安排好了。”

应知序点头，“这些钱，我会去打工还给你，回去写个欠条...”

陆昱珩连忙摆手，“别别别—，你这不就和我生分了，我可不缺钱，而且这是救人！我也积福的，你不要有负担。”

“不可以！你对我好，我知道。但是这钱我一定要还。”

“哎呀，我说真的，这钱——”

陈管家是家里的老管家，从小就在陆家服侍老太爷，陆家对他如同亲人，未曾打骂。

他是看着陆昱珩出生的，见他和这位小少爷如此贴心客气，心下也有了主意。

打断二人谈话。

“不如，应小少爷，这段时间就住在我们家，帮我们少爷补课吧！”

此话一出，两人怔愣了半晌。

陆昱珩：我怎么没想到啊！！这样以后不止学校可以和应知序一起了！在家里还能看到应知序！

眼底眸色一闪，觉得陈管家这个建议真是一举多得！

完美！太完美了！

收敛神色，开口不满道：“这不太好吧陈管家~这知序他也要照顾爷爷啊！”

话虽这么说，那眼神示意得都快抽过去。

陈管家落落大方的站姿，笑容僵了僵。

臭小子，装什么，小心人跑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应知序就开口拒绝。

“不用麻烦，补课的事情是我答应在先，我会去帮你补课，然后我自己回家住。”

作者有话要说：鱼：让你装哈哈哈哈哈

陆昱珩：？？我这么大一个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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