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系统检测任务完成。
鹿灵不由分说就拽着明荷郡主远离那处是非之地。鹿菁菁看了一眼谢霁远,也提着裙摆追上。
“郡主,你误会了,刚才那个是我表兄!”她怎么会调戏自己的表兄呢?!何况那人还是书里的大反派,她不要命啦!
虽然现在几次三番羞辱谢霁远,恐怕已经是命不久矣了。
明荷郡主意味深长眨了眨眼:“原来你喜欢你表兄啊,瞧着的确是一表人才,难怪你不愿让我看,难不成是怕我抢了你的心上人?”
“不是。”鹿灵摇头,她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谢霁远是我和三姐的亲表兄,亲的!”
明荷郡主看她一眼,了然道:“知道了,我知道你们二人关系亲厚,放心吧,虽他长相的确俊美异常,可我的几位表兄也不差啊,不会与你抢人的。”
鹿灵反应一瞬,明白了。
古代表亲间结亲通婚之事屡见不鲜,不像现代几乎都是独生子女,堂哥表哥实际上就和亲哥相差无几,也难怪她刚才那样解释明荷郡主听不明白。
然而,哪怕鹿灵还想解释,如今明荷郡主已经认定她恋慕谢霁远,她再如何说,在旁人眼里顶多就是小女儿家的娇羞,丝毫没有说服性。
鹿灵叹了口气,咸鱼开摆。反正她只是一个恶毒女配,又不是什么女明星,传绯闻就传绯闻吧。
“不过倒是可惜了,那日在如意楼,我瞧着六皇兄与你相处的模样,还以为你俩之间有些不同呢。”
鹿灵算是听明白了,明荷郡主其实根本不关心真相,她就是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哪里有瓜哪里就有她!
鹿灵摆了摆手,讪笑一声。
几人进了梨花苑,刚进屋,明荷郡主忽地一拍脑门儿,“这一打岔我竟给忘了,我的玉佩还没找到。”
闻言,鹿灵将手探进袖口,打算将玉佩还给她。
她左摸右摸,几乎将袖口里外翻了个遍,就是找不出那快玉佩。
鹿灵脸一白,这下是真丢了。
“郡主,那块玉佩好像被我搞丢了......”
“什么?”
鹿灵也没隐瞒,将自己方才的小算盘全盘托出。
谁曾想,明荷郡主听后第一反应竟不是生气,而是一脸“我就知道”的模样,“本郡主方才就说你是有意支开我与菁菁,好去私会你表兄,这下人证物证俱全,看你还如何狡辩。”
好好好,那你不如报官抓我吧!
*
院子里。
谢霁远不动声色将目光从阿勇身上收回。
他身边的小厮手脚不干净也并非一日两日,但他向来是个不爱麻烦的人,也知晓就算遣走了阿勇,免不了还会有旁人。
总归跟着他这个废物主子,小厮生异心委实再正常不过,何况这人本就是孙姨娘专门挑着放在他身边的。
可今日,阿勇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犯事,将手伸向了旁人。
若再不修理,只怕来日东窗事发,反倒给他惹出祸端。
谢霁远想了想,改道走向永寿苑。
前些日子谢霁远害了病,是以侯老夫人特意免了他每日去永寿苑问安。
如今身体恢复,算起日子,也是该走这一趟。
永寿苑内,谢霁远规矩侯在屋外等老夫人院里的丫鬟进去通报。
“可以了,远少爷,老夫人让您进去。”丫鬟边说,边打着手势让人进屋。
“是。”谢霁远看着丫鬟比划的动作,微微颔首,抬脚进屋。
屋里,除侯老夫人与她身边的张妈妈外,大夫人高氏与孙姨娘也在。
后两人早些时候已来见过安,此时又过来,是同侯老夫人商榷给府里的少爷姑娘们做冬装一事。
侯老夫人让人给谢霁远递了杯热茶,“外面天冷,你这孩子才病好,就穿得这般单薄往外跑。”
府上人都知晓,谢霁远身患耳疾,却不是无法知晓旁人言语,只需同他说话时放缓些速度,让他能看清嘴型便可。
没两日就要入冬,谢霁远却只穿着一件单衣,身上连件披风都没有。
他的饮食起居一向都是由孙姨娘命人打理,孙姨娘紧了紧眉头,刚想说话,就被谢霁远抢先一步。
“让外祖母担忧了,是远儿思虑不周,只怪我前些日子病着,小厮给屋里添的炭火十分足,我才想趁着外出走走也好散散身上的热意。”
侯老夫人闻言,颔首道:“即使如此,你那小厮倒是上心了。”
谢霁远盯着侯老夫人的口语,见她说完,才微微低下头回道:“孙姨娘精挑细选出来的小厮,自是不会错的。”
高氏闻言,也附和道,“孙姨娘办事的确细心,生怕远儿在咱们府上受了委屈。”
一旁,孙姨娘本欲发作的脸色瞬间缓和,艳红的唇角挑起一抹笑。心中得意,嘴上却是谦虚地连声推辞了几句“哪里哪里”。
“你既然来了,正好就挑挑料子,择日让人给你做件大氅。”侯老夫人缓声道。
谢霁远似想起什么,顿了顿才道:“外祖母费心了,只是前些日子姨娘才让阿勇领回来一件,眼下还是不必将料子用在我身上了,给几位哥哥妹妹罢。”
侯老夫人听后眉头稍皱,“已经送去了?”
话音刚落,帘子便又被掀开,小丫鬟上前禀报道:“是姑娘们回来了。”
“快让她们进来。”侯老夫人神情一松,笑道:“今个儿真是难得,我这永寿苑这般热闹。”
鹿灵她们一行三人又从梨花苑折返回来。
丫鬟们见状,从几位姑娘身上接过披风。
谢霁远抿了下唇,忽而指着鹿灵方才褪下的兔绒披风道:“是了,我那件便是与四妹妹这件相差无几。”
屋子里一瞬寂静。
方才进屋的几人还不知发生何事,闻言不解地看向谢霁远。
鹿灵却是将视线落在自己的披风上,脑海里闪过些什么。
她这件兔绒披风是刚穿书过来没几日,送去她屋里的,当时,宝珠说是老夫人特意为府上两个姑娘做的。
后来她去了湖边,见一半蹲在湖边的人身上披着的正是这件披风,于是就认定那人是女主。
未曾想,那人却是谢霁远。
侯老夫人面色微冷,余光扫了孙姨娘一眼,又顾及着屋里还有明荷郡主这个外人,便不动声色岔开了话题。
“你们三个小丫头,怎得又回来了?”
明荷郡主指了下自己腰间,“侯老夫人,还是因为方才我要寻的那快玉佩。”
“玉佩?”侯老夫人听后回眸看向张妈妈,“方才不是让你带几个丫鬟一道去寻了么,莫不是还没找到?”
“回老夫人,奴婢正要同您说呢,这不是前脚刚进屋,后脚霁远少爷便来了......”
“那你现在说!”侯老夫人正色道。
“奴婢带着咱们院里几个机灵的丫鬟,在郡主说的那条道上来回找了三遍,别说玉佩了,就是连条穗子都不曾见着啊。”张妈妈说:“那条道上的洒扫丫鬟我也问了,就是借她三个胆子,她若真捡了玉佩,也不敢私藏啊,哪有人敢在老夫人您眼皮子底下做着腌臜事儿!”
侯老夫人想了想,觉得是这么个理,张妈妈平日里管教手底下丫鬟们管得严,手脚都干净。
别的院子就不一定了。
偌大个相府,难保没有吃里扒外,偷主子东西中饱私囊的。
鹿灵偷偷看了一眼身边的谢霁远,脑海中忽而回想起那段时间去偏院时,好几次撞见阿勇偷他的东西出去发卖。
不过她看过原书,也清楚阿勇是孙姨娘派来的人,而如今府中杂务大多都要经孙姨娘的手。
若没有确凿证据,就算她能随便找个由头赶走阿勇,保不齐孙姨娘还会送一个心眼更黑的过来。
可今日......
这不是正巧了么!
鹿灵深呼吸一口气,几步走到侯老夫人跟前,附在她耳边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下一秒,就见侯老夫人眉头挤出一个“川”字。
她清了清嗓子,看向张妈妈道:“你先带三丫头和明荷郡主去暖房里歇会儿吃盏茶。”
明荷郡主了然,后宅里的事她见得多了,自然知晓老夫人的言外之意。她毕竟是外客,有些事自不好当着她的面办。
只是可惜了,她方才瞧见鹿灵眼珠子一眼,就觉得今日这事绝不止她丢玉佩这么简单!
张妈妈送走人,又将候在院外的小厮阿勇带了进来。跟在两人身后的,还有三五个身强力壮的婆子。
阿勇还不知发生什么,一进屋,就听主座上的老夫人道:“你就是霁远的贴身小厮?”
侯老夫人板着脸,难辨喜怒。
阿勇见状,不明所以,也只好问什么答什么。
“四姑娘说,前些日子去偏院,曾见着你手脚不干净,可有此事?”
阿勇当即跪着磕起了头,“老夫人明鉴,小的却是得罪过四姑娘,但绝没做过此等背主之事啊。”
原身鹿灵以前院子里伺候的人,每隔一月便要被她打骂出去,而她用的理由许多都是无中生有,像是污蔑丫鬟手脚不敢、出言顶撞,皆是她惯用的招数。
鹿灵早就料到会有这一招,她原本也没想今日戳穿阿勇,只是方才听到张妈妈言之凿凿的话,才想赌一把。
若揣在衣袖里的玉佩不慎掉落,也就是她伸手推谢霁远的空档。
当时会捡起那快玉佩私藏的,只有阿勇这个惯犯。
孙姨娘听着,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才说了阿勇是她精挑细选出来伺候谢霁远的人,若当真被人抓住把柄,她也落不得好。
然而还没等她说话,就见鹿灵头顶忽然冒出许多字。
【张妈妈带了婆子进来不就是打算搜身的么?还问什么,搜啊!】
【这个阿勇也是喝了点马尿就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是孙姨娘的人,都不知道他那个老相好,孙姨娘原来的贴身丫鬟,多半就是她杀的!】
【还有那件披风的事,肯定是孙姨娘从中作梗想着挑拨我和鹿菁菁吧,这倒霉鬼阿勇,现在不认,一会儿都得被孙姨娘甩锅到他身上】
【这么看来,最大赢家还是高氏啊,她一边假意拿管家之权收拢孙姨娘为她办事,自己则兵不血刃,偷偷把人家孩子都药没了,杀人诛心啊!】
【不过最惨的还是鹿相,高氏给孙姨娘下药,孙姨娘以为是鹿相不行,就给他下壮阳药。这两个女人,主打一个无差别平等创四所有人,谁都别生!】
【毒妇,一群毒妇!】
这边,阿勇还在抵死不承认。
那边,孙姨娘却一个猛子扎在地上,朝着老夫人便道:“老夫人,妾身知错了,都是妾身猪油蒙了心,才让手下人犯下这等腌臜事,求老夫人饶我一命啊!”
她哪敢不认,再不认下,还不知道鹿灵那小脑瓜子里要蹦出多少事。
阿勇一脸懵,刚下意识开口道:“奴才没......”
孙姨娘扑上去就给了他一耳刮子,大喊道:“你有!你有!你就有!”
鹿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发展,孙姨娘这是,失心疯想做个好人啦?
她本来只想名正言顺换走这个小厮的,怎么孙姨娘就招啦。
【难不成是......他俩也有一腿?】
【这个阿勇,不仅偷东西还偷人......牛啊!】
作者有话要说:从明天起,专注于谈情说爱乐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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