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还在继续,没有了刘妍,林锦歌在这场宴会上更是浑身不自在。
应和了一帮人的鼓吹,林锦歌找了个稍微僻静一点的地方,盘腿坐下来,封闭了六识,专心打坐。
有天书为引,她踏上了修行的道路。
修行的道路漫漫没有尽头,走在这条路上,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根本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的修为已经是灵宗中期,眼下发生了不少事情,她也隐隐感觉到修为有点不太够用。
人的寿命有限,修炼也同样有一个黄金时间段。
林锦歌的目标向来是清晰的,不论如何,她能做到的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全力以赴,竭尽全力地去接近她想要触及的巅峰。
进入修行状态,林锦歌整个人是十分专注的,这一路走来,遇到了很多事情,也成长了不少。
如今,在这个最喧闹的宴会上,林锦歌却要做一件最需要仔细思索的事情。
她应该是时候要为接下来的要走的路做好详细的准备和打算。
皇城的事情告一段落,她也是时候重新回到正轨上去。
林锦歌睁开眼睛,眼中清明一片。
“为什么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林锦歌的第六感一直很强,刚才的一瞬间,不知道为何,她竟然有种被人用阴冷的目光盯上的感觉。
林锦歌环视宴会的四周。
皇城的世家公子小姐们大多三三两两地成群,在宴会上畅所欲言,各抒己见,也有就地比斗挣个你长我短的。
而那些皇城世家真正的掌权者们,无一例外几乎都已经先行离去。
他们这些人那么地位尊崇,要么实力高深,不可能在一个宴会上浪费太多宝贵的时间。
林锦歌是宴会的主角,不好脱身,这才一直留到现在。
她思索了一二,将灵力调动到了双目之中。
目光所及,每一个人的修为,她都了熟于心。
这些皇城的小辈们,修为最好的也才灵师后期,照理说,绝对不可能会给她那种看似不合理的奇怪的预感。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是我最近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林锦歌重新合上双目,进入修行状态。
她不知道的是,她的预感的确是没有出错。
就在她几步之遥的地方,楚望搂着孟茹,一脸阴沉地用目光扫过宴会上的每一个人。
他的内心是震怒的。
魔气没了,他的计划空了,皇城的发展方向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更为关键的是,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谨慎考虑他接下来的计划了。
从这场宴会的规模上来看,皇城的这些世家贵族对林锦歌的态度绝对是拥护的。
他迟早要解决掉林锦歌这个祸患,但绝对不是现在,即便是现在迫不及待地要解决,也一定要做得隐蔽一点,无声无息,不被人所发现,抓住把柄才行。
楚望冷哼一声,消失在阴影之中。
他的身后,宴会一切照常。
按照原本的规划,这场宴会将要持续三天,同时,在皇城中七个次要宴会点,摆上一个月的流水席。
毕竟,这一次的宴会是整个皇城的世家一起举办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办得寒酸。
在林锦歌来之前,皇城处于魔人的阴云之中,人心惶惶。
林锦歌的到来使得他们的危机迎刃而解,事关生死,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大恩。
修行者,讲究无愧于心,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是绝大多数人秉承的基本原则。
所以,这场宴会意外地盛大。
动静之大,简直比皇族还在的时候还要夸张。
“既然你们这么热闹,那就给你们个机会,好好热闹热闹。”
楚望一跃而上皇城的城楼,站在挑起的飞檐上,俯视着灯火通明的皇城。
……
皇城的几个世家合计了一番,在城中心空出了一座规格很高的七进的宅子,盛情邀请林锦歌在皇城小住几日。
林锦歌昨夜修行,隐隐约约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摸到了瓶颈,正到了需要静心闭关的时候,也就没有怎么拒绝。
次日,林锦歌从修行中醒来。
吵醒她的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她放眼望去,皇城里的木构的建筑都在摇摇欲坠,振动的幅度好像山崩地裂得要地震了一样。
几个宅子里负责伺候她起居的侍者也都很惊慌,六神无主之下,甚至还有钻进床底下躲起来的。
林锦歌皱了皱眉,大步走了出去。
迎面,便撞上了几个形色匆匆的人。
一问才知道,这几个人都是皇城各大世家大多派来的。
虽然派的人不同,但是都是来告诉她一个消息的。
一个很劲爆的消息!
皇城外不到三里的地方,一处山头崩塌,露出了一个深埋多年的遗迹!
皇城的人都知道,皇城是一座很有历史底蕴的城,自从有修行者以来,皇城走出去的,名声在外赫赫有名的人,掰着手指头根本数不清。
而人,不论是修行者还是普通人,大多数人都想要落叶归根,身死道消以后,倘若要留下点什么东西给后来人,也大多会把遗迹设在故乡。
皇城是很多强者的故乡,所以皇城附近的遗迹格外地多。
不少皇城走出来的年轻的强者,是靠着前辈留下的遗迹迅速崛起,发达了以后,又在皇城附近留下自己的遗迹,形成了一个良性循环。
这一声巨响,塌出来一个遗迹,从响声上判断,这个遗迹绝对不是小遗迹!
恐怕至少也是个灵宗遗迹!
皇城世家的几个家主一合计,林锦歌这一次帮了他们的大忙,一场宴会只是表面功夫,对于修行者来说,没有太多的实际意义。
他们决定把这个遗迹作为皇城的谢礼,让林锦歌与他们一同去探遗迹。
也算是正式结下一个善缘!
“林姑娘,来不及了,遗迹刚现世,情势瞬息万变,您快跟我们来!”
说着,一行人簇拥着林锦歌,浩浩荡荡的一支探索遗迹的先遣队,直奔着皇城西北角一处并不起眼的小山包而去。
其中,几位同行的各家家主都和往常不一样,表现地实在不太镇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