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忠仁心里还没绕过弯来。
李夫子突然冷哼一声。
温忠仁脑袋蒙了。
李夫子突然出声“陆同学,你来说说你的见解。”
陆晏清对着李夫子微微拱手。
“学生以为……草创难守成亦难”
陆晏清声音落下,周围一片哗然。
就这个论题,所有人都是二选一。
可是陆晏清偏偏不走寻常路,他全都选!
周围的一片议论声之中。
陆晏清道“诚如温同学所言,草创之业,群雄角逐,流血千里,伏尸百万,血肉之躯创新朝,草创难。
守成之业,创立新的朝堂之后,要使百姓安家乐业,减轻徭役,让百姓吃得起饭,官差为国为民不贪污,不结盟,不以权谋私……守成亦难”
“学生以为皆难。
但是如今天下已定,但是守成未止,草创之难,已成过往。
守成之难,望吾辈能尽微薄之力。”
陆晏清一番话说完。
周围静谧。
下面还在小声争夺哪一个更难的同学瞬间静若寒蝉。
不管再怎么难,都要从最实际的出发。
李夫子冷哼一声,他把面前的答卷传到了下头。
有人去看。
同一份答卷,一模一样的回答。
可是温忠仁说的却与答卷上所写的,大相径庭。
温忠仁脸色苍白。
他本没有想到,今天还有辩论。
卷子他假手别人做的手脚,本来要是没有这一出!陆晏清早就没有办法翻身了!
是李夫子突然打乱了计划。
温忠仁脸上苍白一片。
“温同学,你答卷上写的,怎么跟你说的不一样?”有一个同学咦一声。
瞬间周围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来是温同学抄袭陆同学啊。”
“瞧瞧这最后写的一句,分明就是草创之难,既已往矣。守成之难,愿与诸君尽微薄之力。”一个男子打最后一句念了出来。
无比讽刺。
这卷子上头写着温忠仁的名字,可是温忠仁嘴里说出来的内容却大相径庭!
怪哉,怪哉。
哄笑一堂。
李夫子把温忠仁赶出学堂,当即被开除了。读书之人德行有亏……哪还配读圣贤之书?
这样的人,就算考取了功名,哪里能为国为民?
一场笑话落了场。
钟夫子直接被院长引辞。
本来只是让钟夫子回去休整几天。
李夫子去了院长那里,慷慨激词。
等到李夫子回来以后,钟夫子就被辞了。
无非就是……钟夫子没有德行,如何能够教育好未来的栋梁之才?
风雅学院是江南最好的学院,天字班更加是江南数一数二的尖子生。
若是去参加科举,那么都是榜上有名的人物。
钟夫子如此德行,不配为人师。
所以院长一听,当即就让钟夫子收拾东西走了。
一场闹剧也由此落下。
……
“不行,我不同意!”温中新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周围一片静谧。
温南微微挑眉。
“这么冒险,没有人愿意做,这样事情我绝不同意!”温中新满脸通红。
“你不同意,那便不同意好了。”温南似笑非笑。
旁边的冯管事看了一眼温南“我永远为大小姐鞠躬尽瘁。”
以冯管事为首的一堆人瞬间拥护温南。
江南第一钱庄分为两派。
温南提出龙虾养殖,开大排档连锁店。
此为开发业务。
可是温中新觉得太过于冒险,不肯。
温中新也不是不知道温南那大排档在江南城里面开的有多火。
温南本来就是刚刚来,并没有树立什么威信。
如果温南因为此事……让钱庄大为盈利,那么一切都要扭转了。
只要温南一直保持现在不温不火的模样,那么两个月后的掌舵人选举。
温中新必定能够稳操胜券。
温中新持反对意见。
一时间争论不已。
温南打了个哈欠。
“你们要是实在不愿意,那我就自己开发了……”温南无意间提起。
她觉得就是一场稳赚不赔的买卖。
有些股东也有些迟疑。
如果稳赚不赔,温南开发副业,那么他们都能够有分红。
如果温南一个人挑大梁独干,那么他们可就一分钱都分不到了。
一时间有些动摇。
“我同意。”一个人举起手,这是向利益低头。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
不过片刻之间温南就获得了大多数人的支持。
温中新脸色气得铁青。
温中新回到家里本来心情就不好,听说自己学习成绩好的,不得了的儿子温忠仁被学院开除了。
而且科举也不能参加了!
因为故意陷害同窗德行有亏!
温中新当即就把温忠仁打了个半死不活。
然后一口老血梗在嗓子眼。两眼一闭,两腿一蹬。
就这么晕死在地上了。
果然温南夫妇俩就是他最大的克星!
温老太太哭的喘不过气来。
连忙把自己的千年参片匀了一块给温中新压在舌底。
……
对此一无所知的温南看着天色差不多了,又去了书院去接陆晏清。
生活条件好了不少,陆晏清也没穿之前破烂的青衫,都是温南给陆晏清买的衣服。
陆晏清身上带着一股谦谦君子的味道,温南给陆晏清买的全都是白色的衣服。
越来越衬的陆晏清温润。
张如玉同温州城两个人走在前头。
陆晏清同温南走在后头。
但是陆晏清手上拿着拐杖,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是走起路来还是能够明显看得出陆晏清的有一只脚使不上力。
如今已经五月底了。
就只剩三个月就到了秋闱。
只剩三个月……但是温南微微侧头撇了一眼陆晏清。
这个人怎么好像一点都不紧张呢……
温南晓得陆晏清成绩好。
也晓得按照原路线,陆晏清应该会中举。
但是这人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嗯……
搞得她温柔大方,善解人意……嘘寒问暖,居然半点都发挥不出来。
“夫君马上就要秋闱了。”温南仿佛无意提起。
“嗯。”陆晏清应了一声。
“夫君紧张吗?”温南又问。
陆晏清似乎有些没听清。
“嗯?”
反应过来之后,他走在路上,两人之间隔了半个手臂的距离。
“不紧张。”陆晏清意简言赅。
温南微微撇嘴,她目光炽热的落在陆晏清的身上。
“夫君你得说紧张,这样我才能好好安慰你。”女子眼睛仿佛如同天上的明月,映着面前陆晏清的模样。
他不自然的偏头的心尖似乎不可自抑的轻颤,耳尖瞬间就充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