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不随吾去遁世修行?”
“不去!”
“哎,既如此,老道送你十个字,你当用心记下,时刻不敢或忘,否则必将大祸临头。”
老道士叹了口气,赵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里适合去修行,反倒这老道士,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别僭越,别自负,别膨胀,彪!”
老道士松开了赵晨的手,双手摆了摆道:“各位乡亲父老们,老道已经将邪祟斩尽,大家都散去吧,短时间内,这城中不会再要妖邪作祟。”
老道士的话,似乎很有威望,周围的人听了他说,已经将妖邪斩尽,看着赵晨的目光都发生了变化,不在是吃人的眼神。
望着四散而去的人群,还有那擂台上整理包裹的老道士,赵晨顿了顿,脑海中回荡着老道士的话:“别僭越,别自负,别膨胀,彪?”
“虎字家三,就成了彪……僭越,自负,膨胀?”
赵晨摇了摇脑袋,回想这几天在王家的所作所为,自己……似乎真的,很僭越,一个奴籍的赘婿,竟然完全不把老太公放在眼里。
吹胡子瞪眼睛的还敢和老太公抬杠。
自负,赵晨确实对自己的医术很自负,对自己的第六感很自负,他甚至在不清楚情况的前提下,就敢说出让老太公将整个大宅的花草铲平的话……
膨胀,王小姐的病情日有好转,赵晨在王家也确实,开始膨胀……
用力晃动脑袋,赵晨迈步向前走着。
小舞忽然从一旁的街道中冲了过来道:“姑爷,姑爷,可算找到你了,可算找到你了,老太公到处找你,快回去吧。”
“老太公?怎么了?是府里出什么事了吗?不对啊……算了,回去再说吧!”
赵晨第一想法是王家出了什么变故,可就算是在大的变故,那也不需要他一个赘婿去做什么决定。
就在赵晨跟着小舞向王家的方向跑去时,那山羊胡,方子脸的男子,望着赵晨的背影道;“这个人有点意思。”
“大哥,我刚才让人去问了,那个老道士还真不是一般的道士。”站在后边的男子,低声说道。
“我没记错的话,那老道士应该是龙虎山天师府张天师,生于至正十五年,是四十二代天师张正常的长子。”
“于洪武十年,嗣教,洪武十三年,敕受正一嗣教道合无为禅祖光范大真人,总领天下道教事,是朝廷敕封的道教领袖。”
话音落定,他更是心中疑窦丛生,看着兄长道:“只是他不在龙虎山修行,不在应天府修行,跑来西安府做什么……”
“哦?我就说看的熟悉,不过他比我还小四岁,怎么会看上去那么苍老?你派人把他请府上去,我亲自问问他。”
... ...
王家。
赵晨并不知道,给自己算命的,那个张口闭口喊着自己是妖孽邪祟的老道士,名气这么大。
龙虎山正一派第四十三代天师,有朝廷敕封的那种,还被授予总领天下道事的大权,或许这个权力在百姓面前,没什么意义。
但在道士眼中,那是仅次于三清老祖了。
天下道事的领袖。
不过,就算赵晨知道了,也不能如何,后世有能力的道士,他不是没见过,每一个都是有钱的主,香车美人,应有尽有。
开着大劳去开道教会议的比比皆是。
刚刚进了院门,赵晨便看见老太公在院子中,来回踱步,许是有什么沉闷心事般。
“老太公……”
赵晨躬身道。
“出去一趟,怎的学乖了?不叫我老家伙了?”
老太公心中一惊,神情错愕,也不知是赵晨和他抬杠,让他习惯了,还是怎的,一见到赵晨这般懂礼,反倒不适应。
“那个,哈哈,玩笑,玩笑话,老太公这么急着找我回来,是小姐他恢复了吗?”赵晨看着屋子,那间屋子虽然每天都会打开所有的窗户房门。
但他住在王家十数日了,却只是进入一次,还是隔着帐幔去看王谊的病症。
“嗯,谊儿确实有所好转,已经能开口说话了,不过她知道自己那个花朵对自己身体不好,哭的很伤心……”
“我这心一揪一揪的,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谊儿根治这个什么过敏症状?”
一听到王谊能开口说话了,那就代表赵晨的方式方法是可以用的,也是有意义的,只是赵晨还没来得及开心。
便听到老太公问询有没有根治的办法。
吓得赵晨直呼好家伙。
“老太公,不是我不救,也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实在是这个病症,只能避免,规避,断无根治的可能……”
赵晨脑袋摇的同拨浪鼓般,后世都束手无策,难以处理的过敏,在这中世纪,想要痊愈,不过是天方夜谭罢了。
没有比他更清楚,治疗过敏多么麻烦,多么难做了。
“那,可是,可是谊儿,谊儿她,她就是喜欢花朵……难道真的要她一辈子……”
人总是不知足的。
重病之时的王老太公,可从未想过,治好了之后,王谊不能看花朵要怎么办,如今王谊的病症好了大半。
过敏的症状也消退,手臂上的脓包也跟着好转,排出体外,如今竟是想着痊愈。
“真的花看不了,可以看假的啊,如果老太公想让小姐能看花也没那么难,只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赵晨笃信不疑道。
他真的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人能治好过敏,能根治过敏,不存在的,绝对不存在。
至于真花不能看,不能接触,但假的没问题啊……
更重要的是,假花,什么样子的都可以,反季节花朵也一样很美。
虽然它没有生命。
“什么代价?只要能让谊儿能去洛阳赏花,老朽什么都答应。”
代价?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只要能让孙女开心,付出一切也算不得什么,他只是不希望孙女喜欢的东西,还要避开。
那将多么痛苦!
“代价很简单,就是,就是小姐的命,上次过敏那么严重,如果在有一次,还是先前说的话,神仙也难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