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把独轮车做出来,年节也到了。
团年夜之前孙小山带着一家人一块儿清扫除尘,秦子楚分到了一块小抹布。
“小秦,你去把你的书桌擦一擦。”
秦子楚:“……”
书桌小寒每天都擦的干干净净,阿爹叫他做这个不就等于叫他休息么。
于是,他把书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给擦了个遍。
顺带着把他和小寒屋里的柜子这些也擦了。
擦完听见院子里传来苏小寒的声音。
秦子楚立刻往外走,从刚才就没见小寒,也不知道阿爹叫他做什么去了。
院子里放着四桶水,苏小寒正和苏仁一块儿把厨房里的大水缸往外搬。
秦子楚赶紧去帮忙。
“小寒,这是要做什么?”
“清缸底。”
平时大家喝的水都是从河里担来的,就是洗衣服洗菜那条,只不过担水在上游,洗衣服洗菜在下游。
河里的水沉积物多,所以家里的大水缸要定期清理缸底,把那些沉底的杂物去掉。
年节这次的清理自然是最彻底的,要连着水缸的外壁全部清洗一遍。
不过孙小山爱干净,平日里的清洁也从不马虎,所以搬出来的水缸并没有明显的脏污。
三人合力把水缸抱到了院子口,然后把里面剩余的一点水给倒掉。
“爹,你进屋歇会儿吧,剩下的我和小寒来做就成。”
苏仁也没推辞,他木活做太多,腰本就有点疼,刚才又去河边担了两桶水,现在确实有些站不住。
等他离开后,秦子楚小声道:“小寒,你刚才去担水,肩膀疼不疼呀?”
苏小寒不好意思道:“相公,你每日都问。”
秦子楚理直气壮,“因为你每日都去担水呀。”
而且还不让他跟着去。
“不疼的,都习惯了。”
“相公摸一下。”
这事儿经历过几次,苏小寒也不像刚开始那般害羞了,秦子楚一说他就停下手里的动作,然后把肩膀递到相公跟前。
秦子楚替他按摩了一会儿,他没学过,也不知道按的对不对,不过小寒每次都说好多了。
“相公。”苏小寒小小声,“下回可以晚上再按吗?”
秦子楚:“……”
“为什么?”
苏小寒看了他一眼,眼底似乎氲着水汽,“这事儿不是应该天黑了再……”
秦子楚观察着他的表情,试探道:“小寒,你觉得我刚才是在做什么?”
“相公不是想要了吗?”
秦子楚:“……”
难怪每次他给小寒按摩的时候,小寒都羞的脸通红,他还以为只是小寒比较敏感,原来是想歪了啊。
见相公一直盯着他看,神色变幻莫名,苏小寒以为他生气了,忙道:“相公,你要是想要,也,也是可以的,就是能不能先回房里去?”
秦子楚:“……”
他做出委屈状,“小寒,我真的只是替你按摩,想让你肩膀松快一些。”
苏小寒愣住,片刻后,从脸到脖子刷的一片通红。
秦子楚开始得寸进尺,“小寒,相公在你心里就是这般禽兽吗?”
苏小寒急坏了,连连摆手,“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相公。”
“那你为什么觉得相公想做羞羞的事?”
苏小寒支支吾吾,“就,就是有一点点痒。”
“那你说实话,相公替你按摩,有没有好一点。”
对上相公的眼神,苏小寒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相公每回都弄的他好痒。
秦子楚:“……”
他听见了一道巨大的跨擦声,那是他的按摩师生涯终结的声音。
苏小寒拍拍自己的肩膀,笑眯眯道:“相公,我真的不疼,你别担心。”
秦子楚点头,“好。”
顿了顿,他想起另外一件事,试探着问道:“小寒,我们羞羞的时候,你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虽然他觉得还好,但以小寒忍耐的性子,说不定真有什么不舒服的不说出来呢。
这回小寒没有犹豫,直接摇头,“没有的。”
秦子楚松了口气,看来同样都是没经验,但羞羞这块领域他还是比按摩多那么一点天分的。
结果下一刻小寒就道:“成亲前媒婆和我说,那种花样很多的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只有像相公这样的才是最好的。”
说完他还有点小骄傲,相公就是最好的!
秦子楚:“………………”
这不就是说他没什么花样,技术不好的意思吗。
在苏小寒天真的笑容中,秦子楚也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没事,他可以练。
孙小山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小寒,缸底清好了没?”
苏小寒赶紧应了一声,“没有啊阿爹。”
“那你快一些。”
“嗯。”
两人一块儿把缸底清理干净,然后把水缸重新抬进厨房去。
*
团年夜热热闹闹地过了,村里不少人拿着红纸来找秦子楚写对联,秦子楚都给写了。
之后就是拜年。
苏家只有苏洪一家亲戚,今年还多了一个秦家。
听说任冬莲怀孩子了,孙小山特地给拿了一块糖,十个鸡蛋,还有一大把干枣。
苏仁顺手给做了几个小木碗,打磨的光滑圆润,十分漂亮。
走之前苏仁从屋里把独轮车推了出来,乐呵呵道:“正好拉出去试试。”
出了院门,苏仁朝苏小寒招招手,“小寒你上来。”
苏小寒有点不好意思,“爹,就几步路。”
“试试这车结不结实,快上来。”
爹这么说小寒就不推辞了,轻轻一个跃身,稳稳地坐在了独轮车一侧,另外一侧只放了个挎篮,重量有些不够,苏仁便又招呼秦子楚。
秦子楚摇头,“让阿爹上去吧,我有些沉。”
“成,那小山来。”
孙小山比小寒还不好意思,让村里人瞧着多难为情啊。
但苏仁很坚持,“快上来,试试咱哥婿给画的独轮车,看看到底结不结实。”
话虽这么说,但他语气里满是骄傲,其实就是想显摆一下。
孙小山只好上去了。
他和苏小寒虽然都很瘦,但到底是两个大人,加在一起重量绝对不算轻。
结果苏仁很轻松地就把车给推出去了。
“嘿,这车可真轻省。”
一家人说说笑笑往苏洪家走,路上看见人,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独轮车。
“苏二,你又弄了个新玩意儿出来。”
“上头坐两个人,推着竟半点不吃力,这东西好。”
苏仁高兴地告诉他们这叫独轮车,是他家哥婿给画的新宝贝。
介绍时嗓门儿洪亮,神采飞扬。
趁着没人的时候,孙小山小声吐槽他,“你小声些,万一又和桌椅似的,大家伙都来找你订,到时候我看你忙不忙得过来。”
苏仁乐呵呵,“怕什么,来多少都给做。”
等他们到苏洪家的时候,消息都已经提前传过来了。
苏洪和苏河站在院外伸着脖子看,对那什么能坐两个人还半点不费劲儿的独轮车好奇的不行。
连怀了孕的任冬莲都站在堂屋门口,一脸的好奇。
“到底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
说着人就到了。
孙小山和苏小寒刚才被围观了一路,早就不好意思了,这会儿一看见苏洪家的院门,赶紧从独轮车上下来。
苏洪和苏河一脸稀奇地跑过来,“这就是那什么车?”
“二叔,让我试试,成不?”
苏仁当然不会拒绝,他撒开手,两根撑脚落地,稳稳地撑住了整个独轮车。
苏河执起两根车辕把车抬起来,然后推动着在原地转了一圈,越转越兴奋。
“二叔,这车能承多重?”
苏仁乐呵呵道:“这我不清楚,反正刚才你二婶和小寒坐了一路,我推着轻松得很。”
苏河一听,也想试试,但苏小寒还好,孙小山那是怎么都不肯再上去了。
这时秦子楚开口,“爹,你和大伯上去试试吧。”
苏仁用料扎实,轮子都是按照大承重做的,短暂坐一下应该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