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飞白没想到老爷子知道这个事情,毕竟当时他确认自己传出消息的渠道都是安全嘴严的:“咳咳,年轻虫怎么相处你管什么?而且,谁说的我们是契约婚姻,你让那个瞎说的虫来找我对质。”
老爷子气笑了:“找你干什么,让你记住他是谁,好记仇收拾他?”
“你有没有出息!”老爷子忽然拍桌怒吼,“找契约婚姻糊弄我,还找一个乡巴佬穷虫!我从小是这么教导你的吗?”
靳飞白没想到老爷子对这个事情如此的盛怒,不过在看到老爷子愤怒的表情下极为冷静平淡的眼神,他也站起来踢倒椅子,冷静挑衅的回复:“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别忘了现在整个靳家是我说了算,你算什么?老头子就该有老头子的样子。”
“老老实实地我给你养老,对着我指手画脚,我们之前可做过一场较量,你选中的继承虫都不咋地,怎么,惹急了大不了我鱼死网破,看靳家还有哪一个能接手这么大的企业不崩盘!”
“你!你!滚!!!”哐当几声巨响,老爷子桌上的东西如天女散花一样散乱飘落在地上。
“老宅以后就是我的!你让我走?”靳飞白声音也放大了。
然后不明所以跟着演戏的他就看见老爷子以不符合年纪的矫健身手,从书桌后面走出来后重重的开关了一下门。
靳飞白今天自从回了老宅就有点莫名其妙,看着他的动作敲出一个问号:“?”
老爷子眼疾手快地做手势制止了靳飞白的开口询问,然后在书架的一本书后拿出一个屏蔽器,摁下确认它变绿灯后,说:“好了,现在我们可以说一些其他事情。”
靳飞白揉着眉头轻声说:“老爷子,您搞什么鬼?也不怕我接不上戏。”
老爷子乐呵呵一笑,自豪开口:“你雄父把你丢给我之后,我把你从别扭的少年期养到这么大,你的本事我哪里不清楚。”
接不上戏,那是不可能的!这臭小子不仅丝滑地接了戏,还掺杂着私虫恩怨借机骂了他一通,个臭小子,对他怨气大着呢。
不过,他内心一瞬间苍老了五岁不止,靳飞白有句话说的不错,除了靳飞白可以把靳家这个将倾大厦扶起来,别的虫都没有这本事。
靳飞白搀扶着一瞬间佝偻下去的老爷子坐好,问他:“您这又是语音屏蔽器,又是伪装吵架的,为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总要跟我说清楚吧,我可不打算糊里糊涂的出去。”靳飞白说。
老爷子叹气:“你小子,你自己查的事情真以为我老了就糊涂了?”
“靳家出现这么大的问题,之前疏忽是我溺爱过度,被蒙了眼睛,现在你都开始查了,就算再隐蔽,我毕竟执掌靳家这么久,你还真以为瞒住我?”老爷子拿着冉宁送的黄木拐棍轻拍一下靳飞白的腿。
“您发现了?”靳飞白神色不动,“也是,我查的再隐蔽也还是有点动静的,您发现也不奇怪,那您打算这么办,关于您最爱的雄子给您送成瘾药的事儿。”他语气微带调侃。
老爷子多少大风大浪过来了,闻言说:“我真庆幸这还不是毒品,只是微量成瘾物,我应该能戒除。”虽然可能会伤害身体或者很难。
“那两个蠢货真的是被卖还给别虫数钱!”老爷子眼中带着凌厉寒光,“还有那些敢冲着我们下手的臭虫,只敢躲在黑暗里,你查出来多少了?”
靳飞白并不打算把自己所有查到的信息都分享给他,毕竟老爷子知道靳家老二被骗服用成瘾药剂以及衣服等被下手脚的事情,和老爷子知道整个靳家被算计在内,靳家旁支牵头下手试图夺权。
那是两码事。
在老爷子眼里,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最疼爱的儿孙也只是繁衍靳家下一代的工具,但靳家这个符号很重要。
重要到如果他知道这一动可能靳家会伤筋动骨,危险重重,他甚至可能会收手或者压下去的程度,哪怕牺牲的那个是他及他疼爱的雄子。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喊你过来?又为什么要在书房演这么一场戏?”老爷子抬头看这站在自己身边这一辈最出色的小辈。
“是......书房?”靳飞白惊诧了一瞬间,“他们已经渗透的这么深了吗?”
老爷子面色疲倦:“是,我发现书房居然有监听信号的时候也惊呆了,真是胆大包天啊。”虽然他已经久不在书房谈论什么重要事情,但安全防范还是有做的,这还能被安装监听,证明整个靳家基本没有安全地方了。
“您这个屏蔽器确定有用?”靳飞白怀疑。
老爷子没好气:“我确定!这是我找军方一个铁关系拿到的,屏蔽器一开,会立刻屏蔽方圆两米之内的所有声音,并且会搜寻监听信号波段,自动生成环境音播报给监听方。”
“啪!”
靳飞白看着自己手上的红印,吐槽:“老爷子手劲儿真大。”
老爷子哼一声:“我手劲儿不大这玩意你就拿走了!你现在又不需要,这可是市面上没有的最新款,你拿走我用什么?!”
靳飞白收回一直盯着的视线,遗憾自己不能拿着这个回办公室用,于是回神讨论:“目前我能知道的信息,靳家旁支有问题,例如这些负责老宅的供应商,很多是照顾旁支们的生意,但......”
熏香有问题,送来的养身丹是有问题的,以及给他们的部分生活用品渠道,要么由质量问题偷工减料了,要么,是有来源不明的物质。
“还有外采的茶叶......”不得不说,靳飞白调查到老宅有问题的东西这么精准对标老爷子时也是震惊,虽然他们的量都很轻微很轻微,但架不住涉及的品类多。
老爷子冷笑:“是呀,生怕我老头子接触不到,没办法成瘾后被他们控制。”
“所有的有可以物物品的来源都是我那好弟弟一家,当年竞争家主,我跟其他几位打生打死的,只有他早早退出省城不愿意跟兄弟们竞争,所以没谁对他动手,谁想到......”
最阴险凶狠的狼往往是不叫唤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