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飞白僵着手脚,被发现他衣服潮湿的冉宁一边用不赞同的眼神盯着,一边手快地接过老管家递来的替换衣服给他拎着衣领往胳膊上套。
“我自己来。”靳飞白闷声闷气地说。
“好,快换上,秋冬这种潮气可是很容易导致感冒的,靳先生真是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日常肯定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啊,身体才是革命、咳才是奋斗的本钱。”
冉宁絮叨着,盯着他换好衣服,才一头扎进厨房:“靳先生、刘叔,先稍微等我一下啊,还有一个炖鸡马上就好。”
“需要我帮忙吗?”靳飞白扬声问。
厨房里背对着他的身影忙个不停,声音传来:“寿星就好好坐着,等着切蛋糕!”
老管家端来了蛋糕放在正中间,是一个有着丑丑花草和丑丑字体的普通奶油蛋糕。
看见自家先生盯着蛋糕看,老管家偷瞄了一眼厨房,悄声说:“别看不好看,是冉先生自己用心学了好久的。”
“嗯,我知道。”大厨的手艺如果做成这样绝对拿不到他面前。
“还有菜也是,我们俩合伙做的,不得不说,冉先生的手艺快赶上我了。”不是老管家自夸,他其实一开始也是厨子出身后来才调来照看小少爷的,虽然已不常做饭,手艺可没落下。
说冉宁手艺快赶上他了,那是正儿八经的夸奖,毕竟冉宁只会做家常菜,也没经过什么美食培训,给梁晋打下手除外。
“哪些是他做的?”靳飞白看着桌上的七道菜问。
“这个红烧肉,还有烧茄子,地三鲜,冉先生说你不是很爱吃肉,是怕腻,他们之前做红烧肉的做法不腻,地三鲜都是蔬菜,你肯定爱吃。”
没等老管家介绍完,靳飞白悄悄伸出筷子夹了一小筷地三鲜塞嘴里,若无其事地放下筷子继续点头:“嗯嗯。”
老管家:“......”少爷你就算动作再快我也没老眼昏花啊!怎么还跟小时候遇到喜欢的好吃或感兴趣的食物一样非要偷偷尝一口。
老管家无声纵容了幼稚的先生,在冉宁端着炖鸡块出来后帮他拉开椅子,自己也难得拉开另一端的椅子坐下。
“这里没有外虫,所以我们就放松点,要不,先干杯?”靳飞白从未曾这样过过生日,也不知道常规流程该怎么走,于是提议。
每个虫的面前都有倒好醒好的红酒,额外旁边还有老管家心机买来的果酒,度数高酒味淡果味浓的那种,星网好评为拉近关系的利器。
“好\\(^o^)/~”老管家乐见于此,率先举杯。
“干杯[]~( ̄▽ ̄)~*”他们都带着放松而开怀的笑容碰杯。
“哎呀,先生最近又偷偷加班了,这碗鸡汤可以补补元气。”
平常的话语在此刻仿佛有着滚烫的温度。
吃到最后,冉宁甚至进厨房又出来,端了小小一碗长寿面,是他学得最久,技术最高的单根拉面。
有粗有细的面条为了煮熟,难免有些地方煮的烂些,失了劲道。
不过听冉宁说这个一口吃完寓意着长寿健康的寓意,靳飞白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面条嗦进嘴里,生怕煮太面的地方断掉辜负了一番心意。
冉宁看着吃的腮帮子鼓鼓的靳飞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一动一动的脸颊。
靳飞白不敢有大动作,微微歪头抬眼疑问:“?”
冉宁失笑:“没事,你不用紧张,一个古老的寓意而已,只是个美好的祈愿和祝福。”
靳飞白没理会,继续慢慢保持着面条没断地吃完咽下才说:“我知道啊。”我只是不想它断,仅此而已。
吃吃喝喝,又热热闹闹的带着果酒在家庭影院看完最近热播的电影。
别墅虫很少,却第一次热闹的像一个家。
*
等冉宁从醉酒状态清醒过来后,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雨后的草坪格外热闹,有小鸟叽叽喳喳的叫早,有管家呼喊着让园丁补种绑扶花草的声音。
还有——
清冽的气息和浅浅的热气扑在□□的胳膊上。
冉宁:......???
蔫了许久的圆圆都支棱了:哇哦,宿主,这是不是虫族所谓的酒后乱性??
冉宁扶额,从纷乱的醉酒后记忆里才勉强回想起他们喝醉后老管家嘿嘿笑着挖坑,问他和靳飞白怎么休息,谁来照顾谁?
当时他怎么说来着?
他尴尬的脚趾拱起,回想起当时智商被泡在酒里的他大包大揽:“一起睡!我来照顾他!靠谱!”
靠谱......个鬼啊!
虽然能根据身体状态很确定他们应该是没发生什么,但衣服是真切的脱了啊!!!
冉宁在心里无声尖叫。
那明明只是果酒啊,怎么会如此容易醉!!!
这下必须得负责了,冉宁心知。
在虫族这种对雌虫极度不友好的社会环境中,雄虫如果跟雌虫同床共枕却只说是朋友,那个雌虫的结局通常不会好,孤老终身都是相对好的结局。
他静静地躺着,感受身边虫宁静的呼吸和满室清香,没有什么熏香或是化学香味,只是最普通的手工皂液香味,他前几次在别墅自己洗衣服用的也是同一款。
可是放在靳飞白身上,却比在自己衣服上的味道更清冽好闻一些。
扭头还能看到靳飞白睡眠中都带着笑意,唇角微微翘起,褪去白日的棱角,整个虫都显得温顺柔和起来。
窗外被雨洗过的树叶青翠欲滴,伴着微风轻轻摇晃,叶片之间有晶莹的水珠儿时不时折射光芒。
冉宁看着这一切,之前一直纠结挣扎的心忽然就安宁下来。
你还在逃避什么呢?他自问。
虽然接触的很短暂,但就像梁哥说的那样,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把一个虫放在重要的位置上去纠结小心,本身就是一种在意啊。
相处时短又如何,无论起因是欣赏,是怀疑,是愧疚,亦或是好奇,终究是有些心动啊,否则何必纠结挣扎。
他长叹一声,既然欣赏心动,那躲避倒不如直面。
叹息声惊动了靳飞白,他猛然睁开眼睛,迷蒙的眼神在很短时间内恢复清醒,迅速发现现在的处境和情况。
“你醒这么早?”他瞄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才刚刚七点钟左右,他们昨日睡得太晚,这个点醒确实算早的。
冉宁尴尬的抽回胳膊,做不到靳飞白的淡定如无事虫一样,他筹措着措辞:“那个,我们昨晚,虽然没发生什么,不过确实是我不对,我会负责的,我们可以......试试相处。”
靳飞白眼神瞬间凌厉,瞪了他一眼说:“如果我们互相有意,你愿意负责自然没问题,如果无意,又没发生实质性关系,谁稀罕你负责。”
他冷笑:“我还不至于到需要怜悯和施舍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辛辛苦苦一整天,一朝回到解放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