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个穿着练功服的老头嘿嘿嘿刚笑完,看着冉宁和靳飞白都被吓一跳的样子,再度开怀的笑出鹅叫声:“鹅鹅鹅鹅鹅鹅,我这么大一虫站在这呦,木有虫看见呦,鹅鹅鹅~~~”
冉宁:“......”
靳飞白:“......齐爷爷,你大晚上的在这吓虫呢?”
总是跟冉宁在晨跑时打个照面的齐老慢慢止住笑,挥挥手算是招呼:“虫老了,睡不着啦,每天晚上来看看我的宝贝花长得好不好。”
没等冉宁和靳飞白再说什么,齐老笑嘻嘻的背手往回走:“哈哈,我老头子太亮,在这碍眼啦,我这就回去,不打扰你们。”
冉宁看着小老头转身走的飞快的模样,无奈:“齐老慢点走,花坛地不平,您......哎呦没摔着吧您?”他赶紧跑上前扶住打了个趔趄身形晃动的老者。
“没事没事。”齐老见靳飞白距离他们稍微有点距离,没等站稳就悄声对冉宁传授经验:“你小子,月下美雌当前,看什么星星啊,压马路就要牵着手看着他啊。”
冉宁:......真是熟悉的老爷子,熟悉的话语,如果不是头上顶的是月亮,跟每天早上简直一样。
哦,不对,被老爷子挥开手之后,冉宁看向来时的方向,靳飞白安安静静地在不远处,明显是看到老爷子要讲私房话所以贴心的留了距离。
“回去睡觉喽,你俩早点回去睡,赶明早点有个小崽子,我老头还能帮忙带带。”老爷子临走前还抛下一句话,让两虫在原地默默无言。
四周的花香很浓郁,浓郁到大脑有几分恍惚迷醉。
冉宁忍不住脱口问:“靳先生,你对我是不是......”有些喜欢?
“嗯?”靳飞白疑惑地微微侧脸,清冷的夜风吹拂过去,把他的头发吹得微微翘起。
这阵夜风也把冉宁的头脑发热吹熄了,他把后半句咽回肚子里,生硬的转移了话题:“没什么,我们逛得时间不短,该回去休息了。”
“好。”靳飞白看着冉宁又缩回去的样子,配合着:“正好我也困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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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你在苦恼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他?还觉得你们相差悬殊,在一起不会幸福???”梁晋不可思议的声音拔高:“你这么怂的吗?”
“我没有,我就是,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所以如果不喜欢却因为一时错觉而给他错误信息,也不好。 ”冉宁除了安宁和师父,只有跟梁晋相对比较熟悉,所以不知不觉聊到婚姻话题之后,以“我的一个朋友”的困惑说起。
梁晋怜悯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总是比潮流慢上半拍的小雄虫,怕是不知道“我的朋友即我”这个星网热门等式吧。
不过,迟钝到心动不自知,还担心自己万一没心动却接近而伤害到雌虫的弯绕心思,对比身边能遇到的雄虫,真的是温柔到骨子里的一个虫啊。
啧,靳家那个看起来就凶巴巴冷飕飕,瞅他时眼睛带冰霜的雌虫可真有福气。
梁晋这样想着,虽然不愿意便宜那雌虫,但也不愿看着雄子这么苦恼自困的模样,叹息一声提醒:“你就没想过,哦,你的朋友就没想,他这么百般为雌虫考虑,本身就代表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在意吗?”
“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有点对不起他,我朋友还算正直吧,当然会有愧疚啊。”冉宁条件反射的反驳。
梁晋抬头看快到饭点了,起身边系围裙边说:“那你让他扪心自问,他对雌虫的感情和日常相处中,是欣赏和在意多,还是愧疚和补偿多?”
“打住!”梁晋看着冉宁还要再问的样子,无奈:“让你晋哥我专心做饭,你自己边上思考去。”
“好吧,晋......梁哥。”冉宁回答,然后老实的出厨房坐在走廊台阶处,望着院里发呆。
“哼,小心眼的雌虫!我们家这傻小子估计逃不了喽!”梁晋听到他喊梁哥,心知肚明肯定是雌虫撒娇让冉宁改的。
梁晋虽然没有比冉宁大很多,但因为他是最早一批从慈幼院走出去并且混的算是功成名就的虫,本就常回来探望他们,后来工作稳定甚至重新把慈幼院当家的操作,让他近乎看着冉宁长大。
虽然冉宁喊他一声哥,但他自己的心态是亦兄亦父,如今看自己小白菜被猪拱还一副担心猪硌牙的样子,无名火起。
决定了,今天就做苦瓜全家福,刚好给他下下火,也让冉宁这小子在甜蜜陷阱里清醒点。
沉思无果的冉宁选择去前院帮着志愿者核对物资和记账,坐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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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宁?你看看谁来了?”院长笑吟吟的走进办公室冲给他眨眼。
“???”冉宁疑惑抬头。
院长身后探出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脸庞,带着一惯温柔阳光的笑容:“宁哥,好久不见,还记得我不?”
“啊......”冉宁失语。
院长笑容微收:“你不认识吗,他说是跟你一起在慈幼院的幼年伙伴,我以为......”
那雌虫笑容不减,佯作生气:“哎呀,宁哥哥不记得我了,我生气啦,一根棒棒糖哄不好那种!”
话音刚落,雌虫整个被冲过来的虫揽住肩膀抱在怀里,耳边声音近乎嘶哑:“安宁,你个小没良心的,被领养走都多少年了不联系大家,我们都好担心你!”
安宁感受着雄虫微带颤抖的身体和箍的很紧的胳膊,脸上从进入院中就一直带着的温和笑容终于消失,他垂眸回抱了一下,轻声说:“哥,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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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哥你已经结婚了?喜糖呢,是不是欠我喜糖?”安宁坐在凳子上扒饭,一边在桌上挑挑拣拣一边配合着冉宁的描述各种惊呼。
“你小子一消失就是音讯全无,我上哪给你邮寄喜糖去。”冉宁眼疾手快的从安宁筷子下抢过一片蘑菇,塞嘴里才回复。
“话说你抢饭能力显著下降啊,这些年......过得还可以吧。”冉宁他们乱七八糟聊了很多,如今饭已近乎吃完,才敢把这句话问出口。
“我这几年啊,过得还不错。”安宁轻松地笑着回应,扫视了他俩桌上的几个菜之后,他无奈低声问冉宁:“话说,你是不是得罪晋哥了,我们的菜怎么都是苦瓜?”寥寥无几的青菜和蘑菇已经被他俩清盘,只剩下各种凉调清炒的苦瓜。
天知道他们那一批长大的小崽子被院长娇惯的,都爱吃糖,对苦味那是能躲就躲。
“怎么就不能是因为你这么久没音信让虫担心,梁哥这是治你呢?”冉宁皱巴着脸囫囵咽下一大口苦瓜,然后扒了满嘴米饭含含糊糊地说。
“拉倒吧,我进院里的时候晋哥已经差不多做好饭了,肯定不是我。”安宁翻个白眼给冉宁,面不改色的咀嚼掉一片苦瓜,神色自若。
“况且。”他脸上带上一点狡黠:“我知道你们不会真的生我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很好奇猪吃东西会硌到牙吗?感谢在2023-09-07 23:45:42~2023-09-11 20:5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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