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陈娇儿咽下口中的食物,漱口,擦干净嘴巴,起身看着那宫女。
“祖父可知道,姑姑做了什么事?”
那宫女摇头。
陈娇儿嗤笑:“你回去告诉他,若是不想被抄家灭族,就不要再冒头。”
“娘娘,您?”那宫女大惊,陈家如今的地位,如何会走到那一步。纵使她心里又万般的不解,但是被陈娇儿的冷眼唬住,不敢再说一句。
陈家,早年就被告老还乡的陈国公陈庸,端坐主位。
下手,老人家最疼爱的孙子陈咏闲和孙女陈媚儿一左一右,不知讲着什么笑话,惹得老人家哈哈大笑。
“你呀,太调皮了。”
陈媚儿一脸的无所谓,“那又怎样,反正祖父会帮媚儿的。”
“呵呵,我老了,总不能护你一辈子吧。再说了,你也要嫁人的。”
“我不要嫁人,媚儿要在家陪祖父。”陈媚儿说着,往老人家身上蹭了蹭,满脸的不舍。
陈咏闲嘲讽说道:“就你那点小心思,别说祖父了,我都看得明明白白的。”
陈媚儿怒瞪陈咏闲:“要你管。”
眼看两个孩子就要吵起来了,陈庸笑着拍拍陈媚儿得小脑瓜,笑问她:“媚儿真的不嫁,太子也不嫁?”
“祖父,你们都欺负我。”陈媚儿红着脸,跺着脚跑开了。
“老爷,宫里来消息了。”
原本,陈家对于岳帝禁足太子和皇后的事不以为然。毕竟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那一次不是禁足几日就安然的。
然而,当陈庸看到宫里传来的消息是,面色黑沉如水。
也不顾场合,对着大儿子一顿臭骂,将信扔给他,气的拍桌子:“看看,看看你养的好闺女。”
陈咏闲低垂眼帘,做到了祖父的一侧,心里替姐姐不平。
诚然,纵使陈咏闲有心替陈娇儿辩解一二,却是没有勇气的。因为他也撇见了那信的内容,信息量太过惊人,也太无厘头。
只是一个禁足,怎么就会倒抄家灭祖的地步呢?
是不是姑姑和太子犯了不可饶恕的罪?
难道是谋反?
陈咏闲越想,后背越凉。他虽然只是个纨绔,但是他也听人说过太子与宁王之间逗得不可开交。
“祖父,不管姐姐说的是真是假,咱们还是先观察观察吧。万一是真的呢!”
“闭嘴。一天天不思进取,成天就知道游手好闲。如今更是胆小怕事,草木皆兵。陈家如何指望你?”
陈庸气的不轻,就算皇后真的犯了错,也不至于连累陈家到抄家灭族的地步。再不济,他也是两朝元老,陛下总能给他一点薄面,保住陈家的。
陈庸天真的想着,也真的这样做了,去跟岳帝求情。
御书房里,八十高龄的陈庸匍匐在地,将陈家的功德如数家珍,哭诉岳帝与皇后鹣鲽情深的美好……
低头诉苦的陈勇,没有发现岳帝的脸色越来越黑,隐忍的怒气越来越盛。终于,不等他说完,岳帝的怒意已经到了爆发的顶点。
“陈庸,是不是朕的话对于你们陈家而言,都是玩笑话?”
陈庸此时才发现,陛下是真的生气了,连忙求饶。可是,一切已经晚了。
本来找不到借口收拾陈家,陈庸送上了门,岳帝岂会放过他们。
皇后勾结陈家,意图不轨。连审都不用,岳帝直接定了灭九族的大罪。
陈皇后虽然没有被废,但是如今的凤仪宫,早就变成了冷宫。陈皇后已经在里面躺了数日,没有苏醒的征兆。
因为皇帝有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凤仪宫。宫中伺候的英禄也孤立无援,得了失心疯。在陈家众人行刑之日,举刀杀了皇后。
东宫,陈娇儿坐在床前抹着眼泪,不知是为陈家哀伤,还是为凤仪宫里的皇后哀痛,或者是为别的痛哭。
太子侧妃蓝沐溪看着陈娇儿,笑着安慰她:“姐姐节哀,陈家有此下场,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你可要为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保重身子啊。”
陈娇儿压抑不住心头的恨,对着蓝沐溪大吼,伸手就要去撕他的头发,但是被躲开了。
恰在此时,闻人勋阴沉着脸走进了院子。
两个女人瞬间噤若寒蝉,陈娇儿更是双手捂着肚子后退,瑟瑟发抖。
蓝沐溪乖巧地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闻人勋扫了她一眼,忽然笑了:“往日看你们姐妹情深得很,怎么她家人死了,你倒穿的这般喜庆了。”
蓝沐溪刚想说话,却被闻人勋拦住了话头:“对了,蓝大人死的时候,你的好姐妹好像也是这样。看来姐妹情深,确实不假。”
蓝沐溪不知所措,垂着头不敢抬起来。
闻人勋捏着她的下巴,打量了她一番,笑着赞赏:“本宫听说,爱妃觉得本宫爱你不及太子妃,不如今日,本宫就满足你。如何?”
闻人勋说着,上手就撕掉了蓝沐溪的衣衫,惊得她连连后退求饶:“殿下,这是在外面。”
闻人勋恍若未闻:“不在这里,太子妃怎么看得到呢,你说是吧?”
蓝沐溪想死的心都有了,太子殿下对女人的暴虐,深深地印到了她的身体里。即使闻人勋还没动,蓝沐溪就已经发抖到停不下来。
陈娇儿看着眼前惊悚的一幕,忽然有些解气。
“苑儿妹妹,本宫只深爱你一人。”
蓝沐溪身体承受着粗暴的对待,心理上出了恐惧,还有一种难言的恨。
陈娇儿一直认为,太子对唐苑的爱是扭曲的,甚至是变态的。他嘴里叫着唐苑的名字,身下却是从来不会怜惜。
以至于陈娇儿觉得,她对太子殿下的爱,同样是扭曲的。
她一直在说服自己,把自己当成唐苑来取悦闻人勋。可是就算那样卑微,她得到的也不过是他半刻的温柔。
一场惊悚的事件过后,陈娇儿忽然抬头,却发现太子殿下衣冠整齐地站在一旁,笑容中满是嘲讽地看着她们。
再看看躺在地上,扭曲着的蓝沐溪,揉揉眼睛,突然觉得方才只是自己的幻觉。
细思极恐,陈娇儿捂着自己的肚子,满眼哀求地想要确认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殿下,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