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刚起,秦姝兮就下意识的否认了。
不可能是秦意之,上辈子她跟他没什么交集。
北盛澈见她迟迟不说话,还以为她信了,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摸向她的脸颊,被秦姝兮当场甩开,“啪”的一声,又是重重的一耳光。
北盛澈瞬间愣住,脸上火辣辣的疼,唇也抿紧了,“姝兮……”
堂堂东宫太子,在短短一炷香里,在同一个人手里连挨两巴掌,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惊天丑闻?!
若是旁人,第一巴掌还没有打下来,就已经死了!
秦姝兮的眼睛里闪过狠厉和憎恨厌恶,冷声道:“北盛澈,你上辈子就靠这张嘴骗我至死,我不会轻易相信你,而且你跟秦婉知,应该跟前世一样有一腿吧,不然她也不会帮你邀请我入宫。”
北盛澈的脸色一变,为自己辩解,“秦婉知只是棋子,我已经看透了自己的心,它只爱你一个!”
秦姝兮讥笑,“这话要是被秦婉知听见了,得有多少好戏看。”
他的脸色阴沉下去,她眼神嘲讽,“抛开你说的是真话假话,既然你说你爱我,那就拿出实际行动。”
他会骗她,没道理她不会反套路。
北盛澈这一次跟她说的话,唯一做到的就是再次挑起了她的仇恨,让她有一种想要跟他“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疯狂念头!
可又想到她爹娘,还有秦意之,她又强行忍下了。
但她要北盛澈死!哪怕不择手段!
北盛澈看着秦姝兮冰冷的脸,眼眸深深地绞着她,“你想要什么,只有我能做到,我都会帮你。”
或许他骗了她很多,但爱她这件事,句句情真。
秦姝兮面无表情,眼神森寒,“我要你的印信,能调动金国边境皇商的印信。”
有印信,秦意之的人才能以皇商的身份随意出入金国,更加方便救下赫连楹的母妃。
只要赫连楹的母妃救下了,相信十一会愿意跟秦意之联手的。
闻言,北盛澈的眼眸微微一动,深深地看了秦姝兮一眼。
皇商是皇后留给他的最后一点势力,他无论如何都是要拿捏在手里的。
而今皇商边境有人在找茬搞事,已经造成了混乱,秦姝兮这个时候要印信,无法也是想抢他的生意,好拿下皇商或者其他对付他之类的办法。
但秦姝兮有点天真,印信不过是个信物是个象征,皇帝的龙袍被人偷走了,难道皇帝就不是皇帝了么,她拿走印信最多就是给他造成一些困扰,没有实质伤害,更抢不走他的皇商。
他敛着眸底阴暗冷漠的眸色,将印信拿出来递到她的身前,深情款款的道:“我说过,我爱你,也愿意为你付出,你想要,就给你。”
秦姝兮将印信接了过来,她瞧着手里的小东西,几分嘲弄的笑。
话说的这么好听,她要是没猜测,他肯定也仔细衡量了一番,才决定给不给吧。
不过——他会为他这一次的“情深”行为,后悔的!
“我要回府了,让人开门。”
她看都没看他一眼,北盛澈的眉眼忍不住泛起冷意,想要留人,却又觉得不能逼她太急,“好。”
北盛澈拍了拍手,殿门缓缓打开。
秦姝兮头也没回的拿着印信离开。
北盛澈眺望着她纤细的身影,那眼眸深深幽幽,像是常年阳光照不到的深林,幽暗森凉。
“姝兮,记住本宫说的话,别忘记了罪魁祸首,你真正的仇人!”
秦姝兮一步都没停,径直出宫,回了桃花居。
桃花居。
秦意之已经清醒了,但脑袋巨疼,比以往都要疼得厉害。
他哑着声音问:“姝兮呢?”
郑风如实回禀:“王妃进宫,给婉妃看诊了。”
秦意之抬手揉着头,郑风给他端药,他忍着头疼犹豫了一下,问道:“拿酒来。”
郑风顿时心惊,“主子,您又要喝酒?!不行,王妃特意叮嘱过,要是谁还敢给你送酒喝,以后都不要在王府呆了,您就不要惹王妃生气了,不然到时候辛苦的不还是您吗?”
秦意之的眉骨剧烈跳着,头疼难忍。
可就差一点,就能知道后半部分究竟都发生过什么。
而且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只要他再喝酒或者再浑浑噩噩,精神恍惚一点,就能全部看清楚画面,了解梦中画面的一切了!
郑风担心的再劝,“主子,您应该照照镜子看看您的脸色有多难看,是真不想王妃跟您好了么?”
秦意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却道:“王妃是不是有研制过,一种能让精神恍惚的药?去拿两颗给本王。”
郑风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但只要主子不再酗酒,他什么都配合,“好。”
郑风刚走,秦姝兮就回来了。
此刻男人半靠在床榻上,手边都是待处理的公务,她顿时拧起了眉头,“身体都还没有好,怎么就开始处理公务了?”
秦意之瞧着她,眼眸里的光下意识灼灼生辉,无限妖异,“姝兮。”
他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扯到怀里紧紧地抱着,脑袋埋进她的脖颈里,脑袋的痛意似乎减少许多。
秦姝兮被他紧紧地抱着,被北盛澈恶心了一上午的情绪,瞬间就被秦意之安抚了。
“用过早膳,吃过药了吗?”
他亲了亲她的脖子,哑着嗓音道:“我刚醒不久,还没有喝药。”
秦姝兮推开他,喂他喝药,男人乖巧顺从,心尖忍不住发甜。
就算那些画面再可怕血腥残忍,至少现实里是好的。
她是他的,不是太子妃,更没有拿命去爱北盛澈。
等把药碗放下,秦姝兮才将印信拿出来,递给他。
她刚想说可以拿着这个印信混进皇商里,去救人,秦意之的脸色就骤然一变。
“秦姝兮,”他猛地扣住她的手,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印信,“你去见北盛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