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之中,众人潜心礼佛上香,又例行抽取了签文,以求国运昌顺。
“王太后福泽深厚,运势上佳,后福无量。”主持率先取出一根签文,冲着太后天花乱坠的奉承了番。
太后笑而不语倒是没什么反应。
旋即又取出一根签文,是许盈霜刚才抽的。
他捋了胡须,皱眉扫了眼,“这位贵人虽命中有贵气,但却火刑相克,略有消亡之象。”
这个老道胡说什么?!
许盈霜险些要被他的话气得脸色铁青。
她是叫人收买了这老道来做戏不假,可没叫他来胡言乱语。
什么消亡之象?
这不是叫他来咒自己吗?!
“是吗?那就多谢主持了。”
许盈霜皮笑肉笑道,“主大贵本宫是没那福分,不若替太子妃算算?”
“太子妃身为六宫之首,关乎国运,这签文可出不得丝毫纰漏。”她意味深长提醒了两句。
那主持眼中立时闪过抹精光,颔首应声。
苏澜对此视若无睹,跪坐在蒲团前抱着签筒随意晃动了两下,取出一根签文。
“这……这是。”主持双眸大震,略微扫了一眼,就用见鬼般的模样盯着她。
一双瞳孔急剧放大,颇为受惊的姿态。
那惊慌失措的动静,不由惊得太后微微皱眉,“主持这是……”
位列一旁的扶华与祈王也争先冷了面容,双眸紧缩落在那主持身上。
只听他颤抖了声开口,“回王上,太后,此签文大大的不利啊。”
“太子妃虽为国母,但却五形相克,只怕这腹中子嗣更祸国妖孽啊,若是降生必定影响国运!”
众人倒吸了口气。
太子妃腹中所怀的竟是妖孽!
这还了得!
“放肆,你胡说什么!”
太后猛地怒喝一声,“太子妃乃上天眷顾,身怀龙嗣,身份贵众,岂容你胡言乱语!”
什么?!
许盈霜正满目期待苏澜借此被废的下场,这会儿一听太后非但不发难,还维护苏澜,一时间对她的做法感到疑惑!
太后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一时间更是不明所以。
不由感叹太后菩萨心肠,但却对苏澜腹中所怀妖孽的事深信不疑了几分。
“呵,所怀妖孽?”
楚煜薄唇微勾,立时明白了她的意图,“一个伪善至极,修行无道的妖僧,也敢在此胡言乱语?”
说完,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他一声令下,当即就令人将他拖出去。
“不,不……祈王你放肆,你竟敢对老衲动粗不成!”
主持仗着有许盈霜撑腰,不由硬气了几分。
冷夜一把提起他,就要拖出去,“慢着。”
苏澜漫步上前,“你说……本宫腹中所怀孽障?”
她弯下腰身,脸上泛起盈盈光泽,明明是笑着的,那眼底的却好似深谭般,要将他吞噬进去。
“老……老衲。”主持被她眼底冷光震惊了一瞬,吞咽口唾沫。
耳畔又传来她的声音,“那主持倒是说,本宫这腹中胎儿如何祸国妖孽,影响国运了?”
“难道仅凭这根做了标记的签文?”
此话一出,主持猛的变了脸色。
苏澜把玩手中的签文,“主持一心向佛,心中却无佛法,满口仁义道德,佛口蛇心,与人联合殃及国运,如此胡言乱语的妖僧,也配身居主持之位?!”
一番质问,如雷贯耳!
“老,老衲不明白太子妃在说什么。”
事已至此,他还不忘狡辩。
“来人,拖出去杖毙!”祈王没了耐心,冷呵一声。
老主持顿时胆寒,知道怕了,“祈王殿下杀戮太重,身负罪孽,我佛慈悲……”
他话没说完,一柄长剑破空而出,插入了他的腹部,鲜血四溅。
男人冷冷舔了舔唇角,漫不经心抽出刀剑,“本王就算杀了你又如何?”
那主持瞪大双眼,直到咽气都没明白过来自己怎么死的!
太后被这突入其来的一幕吓得遍体生寒,顿时做不住了,“祈王,你放肆!”
他竟敢当众行凶,不将她放在眼中!
“本王放肆了又如何?”男人毫不在意扔了刀剑,那掩藏在面具之下的脸上弥漫出嗜血之色。
“你……”
太后恼怒对上他阴冷的目光,猛的将满腔的话咽下去。
这个祈王!
扶华不动声色将一切收入眼底,心中对苏澜愈发愧疚。
当即让人遣送她下去歇息。
佛堂中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传入了长公主耳中。
她冷笑两声,眼中的狠光更浓烈了几分。
好戏,才刚刚开始。
“宁儿……”
禅房中,苏澜刚回来,扶华就紧随其后跟来。
他满脸愧疚,脸色越发惨白了几分,“对不起。”
都怪他,没保护好她!
“你……”苏澜微微一愣,没料到他前来与自己说这个。
她由衷的笑道,“你没有对不起我。”
“不,都怪孤。”扶华低咳一声,“都怪孤,没有护好你。”
听他这么说,苏澜更加不自在了。
“宁儿……”
忽然,他压抑不住满腔深情上前伸出手。
却被她不动声色避开。
“若无要事,我累了。”苏澜随意找了借口回避他。
累了吗……
扶华满脸苦涩,好半响才身影落寞转身离开。
殊不知来人刚走,苏澜回过身就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中。
男人一袭玄色锦袍,俊逸非凡,那金相玉质的面容染上几分阴鸷。
“夫君……”
一见他这副模样,苏澜就知道他生气了。
她娇怯怯的撒娇服软,那人顺势而上,将她捞入怀中,玩弄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
一张跌丽的面容在烛光下,耀眼动人。
他俯身而下,忽而咬主她圆润的耳尖,冷声冷气的,“澜儿,本王生气了。”
苏澜被他大胆的举动,撩拨得小脸发红。
“你……”
她羞怯得厉害,气若幽兰刚要开口,就被那人混合着吞了下去。
半响之后,那人才食髓知味放开。
她被迫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男人明晰的喉咙滚动着,被她这副娇怯的模样取悦到了。
“澜儿……为夫忍很久了。”
怎么办,他怕他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