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侧目看去,就见苏澜身穿芙蓉花色的云纹长裙,头绾飞天髻漫步进来。
她肌肤赛雪,肤若凝脂,一双清丽的眸子勾勒出水光,柳眉微蹙间,仿若神仙妃子,勾人心魄。
太后目光阴鸷,死死盯着她。
好啊,她还不没去找这贱人,这贱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直面无表情的扶华,在目睹她进来时,脸上泛起了波动。
“臣妾见过王上。”她不卑不亢,福身行礼。
扶华按压住将她揽入怀中的冲动,“免礼。”
“太子妃来得正好!”
见她进来,太后顿时压制不住怒火,急忙就要给她定罪,“你胆敢背弃王上,所怀孽障,辱没我王室,万死难辞其咎!”
“背弃王上,所怀孽障,太后这话臣妾就听不明白了。”
面对她的滔天怒火,苏澜镇定自若道,“臣妾倒是不知,自己腹中所怀子嗣,何来孽障之说?”
“哼,太子妃死到临头还敢狡辩,若非你身怀孽障,如何会触动神佛以至九华寺失火?”胡丞相紧随其后开口,恨不能立刻杀了她泄愤!
若非这个贱人勾引祈王。
他的瑜儿何至于被当众退婚,还被砍断了手?
这一切,都是这个贱人害的!
“笑话,胡丞相难道仅凭九华寺失火,就断定我腹中所怀并非王上的子嗣,岂非在玷污王上威名?!”
苏澜险些被他的话气笑了,倒是没想到胡丞相如此恨不能将她置于死地!
众臣为之一惊!
是啊,难道仅凭九华寺失火,就断定太子妃腹中子嗣并非王上血脉,岂非太儿戏?
眼看局势要扭转,太后瞥了眼身旁的胡妙瑜。
“太……太子妃,事已至此您就认罪吧。”
胡妙瑜刚受几十板子,就被逼着喝下大补的药,提着口气进宫。
她猛地跪在地上,哭得小脸泛红,“就算你爱慕祈王殿下,也不能做出这种的事来啊!”
什么!
此话一出,众人闻之变色。
眼底的讥讽之色几乎溢了出来,目光落在太子妃身上。
只见她依旧漫不经心,毫无畏惧,“看来胡小姐还没长教训。”
胡妙瑜顿时被她的话刺得浑身一颤。
这个小贱人!
她恨得咬牙切齿,将那口气咽了下去,哭得越发楚楚动人了,“求太子妃放过祈王殿下别在与他往来了,臣女知道你喜欢祈王,可你也不能逼他背弃王上啊!”
话至此处,她顿时声泪俱下,“事到如今,臣女也不敢再替太子妃隐瞒了。”
“如此说来,这一起都是真的了?”太后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立刻追问一句。
胡妙瑜羞于启齿,一副难为情的模样,“回……回太后,臣女有罪!”
“这一切都是臣女鬼迷心窍才会让太子妃做出这种事来!”
这话,是确定苏澜腹中怀的是祈王的孩子了。
太后几乎克制不住眼底狠光,急忙发号施令,“来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个秽乱宫闱,不知廉耻的荡妇拖出去下去立即处死!”
“放肆,孤看谁敢!”
不及众人上前,扶华率先冷了脸色,怒喝出声。
那双冷冽的眼眸中,绽放出嗜血之色,惊得太后浑身一震。
这个小孽种,什么时候有这迫人的气势了!
似反应过来失态,她怒不可遏道,“王儿难道要纵容这个贱人,辱没我王氏血脉吗?”
“呵,太后仅凭胡妙瑜一人之言就断定臣妾腹中孩子并非王室血脉,这不得不让臣妾怀疑,太后觊觎王权,意图不轨!”苏澜眼中闪过抹复杂。
虽然她腹中怀的,的确不是王上的子嗣。
但眼下为了保全性命,她不得不这么做。
只有这样,她才能替昭氏一族报仇血恨!
似戳中了自己的心思,太后顿时撕破了老脸,恼羞成怒道,“你这个贱人,你胡说什么!”
她倒是没料到苏澜死到临头,还敢攀咬上自己。
半响之后,她压制住眼底狠光,高深莫测勾起唇角,“王上自幼身体孱弱,根本无法孕育子嗣,何来子嗣之说?”
“所以,你腹中怀的,绝非王上的骨肉!”
什么!
众臣犹如晴天霹雳般,被她的话刺激得瞪大双眼。
王上……竟无法孕育子嗣!
这怎么可能!
楚煜凤眸微勾,显然也对此感到意外。
西晋王竟无法孕育子嗣?
忽然,他想到什么,目光幽深落在苏澜的小腹上。
似怕众人不信,太后立刻派人召了一位太医进来。
此人白须鹤发,正是颇有声望的程太医。
扶华面色阴沉得可怕,那眼底绽放出的狠光落在萧太后身上。
但她却恍若未觉般,“程太医,你作为太医院首,这几年一直为王上调理身子,说吧,王上的身子到底如何。”
“是。”
程太医猛然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抹精光,急忙细细道来,“王上自幼身子亏损得厉害,这几年更是……大不如前,所以无法孕育子嗣。”
听他说完,众臣脸色说不出的难堪。
难怪先上在世时,几度妄图废太子!
一个无法孕育子嗣的君主,岂非成了亡国之君!
“难怪王上宠幸了那么多女子,无一有孕,原来王上竟……”
“一个无法孕育子嗣的君王,岂非叫我西晋亡国!”
“可不是,难道我西晋就要拥立这样一个亡国之君不成!”
见众臣议论纷纷,萧太后眼中满是得逞之色。
不错,她就是要借机杀了苏澜与祈王,再故意放出这个消息。
如此一来,西晋绝不允许一个无法孕育后嗣的人继承王位!
到那时,她再联合众臣另则明君,她依旧是权倾天下的王太后!
任何人,都别想阻碍她的路!
耳畔议论过声冲刺着扶华的神经,一双广袖之的手捏得更紧了。
他太明白这个毒妇想要什么,可他偏不如她的意!
“王上无法有孕?”
不及他开口,就听苏澜再度道,“臣妾竟不知,太后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竟连如此谎言都编造得出来!”
“太子妃,你放肆!”太后彻底怒了。
苏澜抚摸着腹部,丝毫不将她的怒火放在眼中,扫了眼地上的程太医,“若本宫没记错,程太医可是太医院的老人了,竟也有老眼昏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