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恰逢此时,胡妙瑜因为丫鬟被杖毙了,憋了一肚子气出来散心。
好巧不巧就撞见一袭白衣,头戴面具的男子从一处房门内出来。
那风姿卓越,清冷入骨的气势,一眼就分辨出正是祈王无疑。
祈王……
她顿时变了脸色,猛的联想到什么,祈王为什么会从太子妃的寝宫中出来!
可不及她多想,那人阔步而出,就要离开。
“祈王殿下!”
胡妙瑜小脸泛起红晕,鼓足勇气走上前叫住他,风姿款款道,“臣女见过祈王殿下。”
“之前臣女偶感风寒,未曾及时前去赴宴,与还请祈王殿下勿怪。”
话音刚落,她正等着祈王一如既往的低头哄着她。
不料男人只是略微的瞥了她一眼,转身欲走!
“祈王殿下,是还在生瑜儿的气吗?”
忽然,她追上前,眼底泛起水光道,“当初殿下战场受伤深重,为此才错过了与殿下的婚期,家父……极力阻拦不许我们在一起,如今殿下,就不要瑜儿了吗?”
胡妙瑜哭得可怜及了,心中极有把握哄得他掉头。
记得以前,祈王最是爱慕她的风姿,要什么都给她,对她更是百依百顺,宠爱到了骨子里,非她不娶。
只要她一哭露出这副表情,他就什么都依她,不舍得伤她半分。
原本,她是要嫁给他为祈王妃的。
可三年前的那场战事改变了两人的姻缘,她哭着与他道别。
之后,他变得阴冷无常,在府邸中找了无数个肖似她眉眼的女人,将她们玩弄其中,折磨出气,那时他就知道祈王依旧是爱她的。
若不是爱她,怎么会找了那么多肖似她女人出气呢。
后来他彻底成了活死人,她就更厌恶这桩婚约了。
毕竟谁愿意嫁给一个活死人呢!
可世事难料,就在她想法设法准备退婚的时候,谁知道他竟醒来了。
要知道,祈王虽毁了容颜,却手握大权,掌握着西晋三十万的兵权与命脉。
这样有权势的男子谁能不爱。
楚煜凤眸微冷,目光触及眼前面若桃花的女子。
他可不记得,秦淮与自己说过,祈王还与人有婚约。
感觉到他“痴恋”自己的目光,胡妙瑜越发小鹿乱颤,满脸羞涩低下头,等着他一如既往的唤着自己,却听他冷漠道,“胡小姐,你挡着本王路了。”
楚煜显然对这突然冒出的女人不敢兴趣,他眉目微皱,一脸嫌弃的阔步走了。
什么!
而正春心涌动的胡妙瑜听到这话犹如石化一般,僵硬在了原地。
她双眼通红,一脸不可置信瞪大双眼,死死扯着手中帕子。
“祈王殿下……”
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对她柔情似水吗?!
他怎么敢无视她!
难道是因为太子妃?
胡妙瑜顿时联想到什么,对,一定是因为太子妃那贱人煽风点火说了什么,祈王殿下才会这么对她!
否则,祈王怎么会从太子妃的寝宫中出来!
这个贱人,勾引了王上还不够,还欲图勾引祈王!
真是不知羞耻!
胡妙瑜面色扭曲,目光越发阴冷,宛若一条吐着阴沟里的毒蛇,蛰伏在暗中给人致命一击!
太子妃……她发誓,一定要让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
苏澜这一觉睡得很沉,一脸不安拽紧身下的被子。
梦境中,她脸色煞白跌倒在地上,一众宫人破门而入,钳制住她动作,将那一碗汤药灌入到她口中。
“孩子,不……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众人的束缚。
可紧接着,一个男子漫步进来,他手中端着一碗汤药。
乖乖的诱哄她,“澜儿,乖。喝下这碗汤药我们便能重新开始。”
不……不……
苏澜激励挣扎,却挣脱不开,被他灌下一整碗汤药。
那苦涩的汤药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紧随着,腹部一阵绞痛,满地殷红蔓延而出,染红了她素色的衣裙。
她躺在那人怀中凄厉哭喊着,想要看清他的容貌,可却怎么都看不清。
“不,不要!”
突然,苏澜猛地惊醒坐了起来。
“娘娘,您怎么了!”云昙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疾步上前扶住她,一脸担忧。
“孩子,孩子……”
她小脸煞白,一脸惊恐握住宫女的手,“云昙本宫的孩子……”
“娘娘……”
云昙破涕为笑,安抚着她,为她顺气,“娘娘放心,孩子还在,没事的。”
孩子还在……
苏澜如获大赦,吐出口浊气,抚摸着小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做梦。
是啊,她的孩子还在。
可梦境中的一切为何如此真实。
那心痛窒息,痛入骨髓的感觉,仿佛她曾经真的失去过一个孩子。
直到现在,她也锥心刺骨的痛。
苏澜不经意抬手,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为什么……会那么痛。
“娘娘。”云昙一眼就看出她的异常,不动声色将刚才熬好的汤药端上来,“这是王上吩咐奴婢让你用的药,奴婢服侍您用些吧。”
“搁着吧。”
苏澜久久难以回神,自从有孕之后,她就极少服用那汤药了,闻着令她反胃。
“是。”云昙不敢再多说什么,恭敬退了出去,暗中令人给扶华传递了她的异常。
而此时王宫中,残风卷起满地殷红。
扶华倚在龙椅上,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上,此刻满是血腥露出了森森白骨。
他惨白的面容已经腐烂,透着糜烂的血肉,瞧着骇人不已。
他一掀长袍起身,漫步上前,掐着俪姬的下巴,“爱妃,这是在怕孤吗?”
“臣……臣妾不敢……”俪姬吓得瑟缩成团,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那人声音幽冷如鬼魅,“不敢?”
“爱妃不是一直爱慕孤王?”他取出匕首,骨节泛起冰冷,在她脸颊比划着,“既然如此爱慕孤,也该将你的真心,剖出来让孤看看。”
俪姬绝望闭上双眼,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尖划过脖子,落在胸口上。
突然,一个侍从战战兢兢进来,“王上……”
他没好气收起了匕首,睥睨了地上的人一眼,令人将她拖出去。
而后才道,“说。”
“太子妃……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