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不怕跟着我去大凉回不来了。”唐裕看着小姑娘满脸期待的模样,不由严肃下脸来文来问了一句。
顾莞莞嘴角含笑,“我信你。”
顾莞莞三个字如同千斤顶一般重重砸在唐裕的心口。
在去大凉之前,顾长宏让下人将唐裕叫回了府邸。
花厅内,下人都退了下去,顾长宏一脸严肃坐在太师椅上,唐裕则跪在顾长宏面前。
顾长宏重重将茶盏放在桌上,一副恨铁不成钢老父亲的语气说道,“你真的打算回大凉了。”
“我只是回去看他最后一面,大庆和顾家才是我的家。”
“一旦踏入凉地,你不害怕回不来了,那些虎视眈眈的人,估计现在巴不得你自己去呢。”顾长宏终究是不忍心自己养大这么多年的孩子去送死。
不仅如此,唐裕还是娇娇的夫君。
唐裕出事,娇娇岂不是要守寡了。
“爹你放心,我心中有数,定能平安回来。”唐裕向顾长舜再三保证。
顾长宏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哀怨叹息一声。
当年那人派出杀手,他为了带唐裕回来,身受重伤,若不是碰到药神谷的人出手相助,此时怕是早已没命了。
顾长宏犹豫了许久,“你可以回大凉,但是不许娇娇跟你一起去。”
唐裕知道顾长宏不许顾莞莞去大凉的目的。
他不想让顾莞莞陷入危险。
知道劝不动顾长宏,唐裕索性直接不劝,敷衍应了下来。
不过,唐裕打算先斩后奏,翌日还是将顾莞莞带上了前往大凉的马车。
既然是代表大庆前往,唐裕弄的声势浩荡,甚至带了三千精兵一同前往。
明有精兵,暗地里还有白苏所带的暗卫。
晃荡的马车内,顾莞莞呵欠连天。
今天早上顾莞莞还没有睡醒,就被唐裕从被窝中带了出来。
如今已经远离孟渊送别人群,唐裕拥着顾莞莞的肩膀,让小姑娘靠在自己怀中,“睡会吧,我们估计要在路上折腾月余,早知道就不带你去了。”
现在唐裕有些后悔带着顾莞莞前往了。
路途太过折腾了。
顾莞莞带着鼻音,小声嘤咛一句,“将我留在家里,莫非你就放心了。”
“把你放哪里都不放心。”唐裕扯过一条毯子盖在顾莞莞身上。
未过一会,顾莞莞借着困意,在唐裕怀中睡着了。
因为带着顾莞莞,唐裕让人马放慢了前行速度。
等顾莞莞从唐裕怀中在醒来时,已经是午后了,艳阳高照,带着秋日的暖意。
唐裕从一旁食盒中拿出热腾腾的包子,还有牛肉和鸡蛋羹,“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哪里来的热包子。”顾莞莞看着冒着热气的东西满脸诧异。
玉烟准备了一些糕点和轻便的干粮,却绝对没有热的,就算是从王府带出来的,走了这么远的路程早就凉了。
“刚刚正好路过了一个村庄,见路边有卖吃食的,让白露买了一些。”唐裕解释了一句,将顾莞莞扶起,又随手拿了一个包子,送到顾莞莞手中。
难怪会有热包子。
顾莞莞将手中包子给了唐裕,“二哥哥先吃吧。”
待到唐裕接过后,顾莞莞从一旁重新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
因为要照顾顾莞莞,他们行程整整被耽搁了十天。
等他们到大凉上京城时,已经是一个月后了。
沿途顾莞莞看过很多风景,入了上京城后,顾莞莞撩起车帘看着窗外,街道上的行人衣着华丽,这繁荣昌盛的景象与盛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都说这上京四季如春,虽不如传闻中的那般邪乎,但是却也是比大庆冬日暖和不少。
现如今的大庆已经入冬,家家户户都烧起了炭盆。
唐裕所带的三千精兵并没有带进城,而是留驻扎在了距离上京城五里外。
与之前唐宋前往大庆时一般无二。
他们往前行了没多久,唐宋携大凉诸位大臣早就等候多时了,比起之前唐宋还意气风发沾沾自喜,如今迎唐裕入城却脸色难看,却还要装作热烈欢迎的模样。
唐裕先行下了马车,随后将马车内的顾莞莞一并搀扶下来。
顾莞莞今日穿着一件浅绿色的衣裙,外面裹着同色系披风,虽说这大凉的确是比大庆暖和些许,但是这冬天终究是风大。
唐裕拥着顾莞莞走到唐宋身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梁王殿下,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也没有想到。”唐宋眸子内的阴鸷一闪而过。
两人之间气氛紧张,跟在唐宋身后的大凉丞相,主动站出来打破僵局,说道,“御王殿下,御王妃,远道而来,梁王殿下已经为你们准备了行宫,不如御王殿下带王妃先行去行宫休息,等明日皇上精神好些,必然会召见御王殿下。”
大庆朝局的事情,大凉丞相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唐裕能从一个大内侍卫坐到如今一国王爷之位,其手段必然不简单。
还能被大庆那个挑剔的孟渊认可,更是难上加难了。
唐裕冷淡看了周丞相一眼,笑道,“也好,劳烦梁王殿下与周丞相了。”
“这些都是微臣应该做的事情。”周丞相说完,看向脸色有些不好的梁王小声说道,“梁王殿下若是身体不舒服,可以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微臣可以代劳。”
周丞相可是那个女人的爱慕者,若是被周丞相知道,唐裕是那个女人的儿子,必然会见风使舵。
周丞相这些年在朝中根基深厚,背后支持周丞相的大臣不少,最近这段时间,周丞相一直对他多有不满。
此时不好给周丞相与唐裕接触机会,不然这两人沆瀣一气,自己必然会难上加难。
那老东西现在身体不好,一旦驾崩,就怕事情会转了风向。
“本王身体好的很,不必周丞相如此操心了,而且这接待御王殿下就是本王分内之事。”唐宋说完后,重新看向唐裕,给唐裕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唐裕表情淡淡,让人看不出这男人究竟在想些什么,“有劳梁王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