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二十多年,容烬第一次体会到无话可说是什么滋味。
在容烬眼里赵书熹一直是一个特别粗鄙的村姑,即便是有一点三脚猫的医术,也并没有让容烬高看赵书熹几分,可今天赵书熹说的这番话,在容烬眼里赵书熹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容烬甚至能够看到赵书熹说话时眼里面盛放的光芒,最更令容烬动容的是最初人生,原来是为自己所准备的,甚至她差点丧命。
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没有人说话,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赵书熹休息好了拍了拍自己的裤子站了起来,她原本也没有想过容烬能够说出什么软话来,她说的这番话也不是为了让他有什么想法,不过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不愿意容烬有任何的误会。
况且今天容烬及时赶来救了她,如果没有容烬的话,恐怕她今天已经葬身山崖了。
“回家吧。”赵书熹说了一句,背着自己的小背篓往前走了。
庆幸的是她刚刚检查了一下自己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手用力久了有些脱力。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容烬看着赵书熹有几下,脚底一滑都想伸出手去扶一下,最后还是将手伸了回去。
走到山下没多久,正好碰上了村子里在田里劳作完了的人,回村看见两人从山上走下来,许多男人都彼此笑了一下。
“赵家妮子,你俩这是才从山上下来呢?你衣服怎么乱成这个样子?”
说话的这些男人倒也没什么恶意,只是互相调侃惯了,一时之间忘了人家还是未出阁的姑娘了。
“说什么呢!说话没个把门的。”他女人立刻斜了他一眼。
赵书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估计是有些乱了,刚刚毕竟在山崖上掉了那么久,不乱也不可能。
要是她这个时候再修缮一下,那岂不是坐实了自己和容烬刚刚在山上还真做了什么了,赵书熹特别自然大方的笑了一下,“刚刚我们是去山上采药了,我还不小心为了采个药摔了一跤。”
看赵书熹如此自然的模样,容烬也没有说话,那个男人顿时就觉得没意思了,也知道自己刚刚说出的话,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舒服。
倒是旁边有几个女人问了,“妮子,我听说你现在在县里的医馆当大夫呢,你也能当大夫吗?”
毕竟这赵家妮子他们都是知道的,在村子里长大,娘没了,爹也走了,一个姑娘家还不知怎么长这么大呢,现在竟然能够去县城里面的医馆当大夫了?
即便是他们之前通过周家的事情知道赵书熹有两把刷子,可是也没有想到她这两把刷子这么厉害呀。
“是啊,我现在在回春堂当坐诊的大夫,其实之前我一个人也看了不少医书……回春堂可是一家老医馆呢,他们家掌柜的看人的眼光你们还不知道吗?”
“那你采的这些草药也可以用了?”
“当然是可以用的,这些都是医馆里面需要的草药,我才去山上采一些的,各位叔婶先忙,我先回去了。”
他说了没两句,隐隐感觉到自己身边一直有一股低气压,看到容烬脸色有些不耐烦,赵书熹跟这些人告别了。
再怎么说容烬现在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了,虽然两个人算是抵平了吧。
不过这至少也是一个大客户,说不定现在把他照顾好了,日后不会追究以前的事情,还能够得一笔银子。
虽说容烬长得的确是秀色可餐,而且正好长在赵书熹的审美点上,俊秀风朗,而且非常有男子气概,非常有棱角,不过现在赵书熹可不敢对这位大客户产生什么想法,顶多是对美的纯纯的欣赏。
她倒是想要沉迷美色,可也得有那个命呀。
美男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容烬今天表现的比以往更加沉默,赵书熹回家之后发现容烬已经将粥做好了,她只需要做一两个小菜。
平常两个人也是这样分工的,只是赵书熹,今天不过是去院子里面摆了一下草药出来,就发现容烬竟然破天荒的已经将小菜也做好了,说是小菜,其实也不过是将地里面有的那些青菜随便弄点调料拌一下。
现在家里面银子还不太多呢,赵书熹看了一下,厨房里面有的那些调料都不是很齐全,当然现在大多数人家里面也不可能有齐全的调料就是了,只是赵书熹是一个非常重口腹之欲的人,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喝二字吗?在吃喝上面是一定不能够短了自己的。
现在最关键的还是得赚银子!
首先要满足的就是温饱层面的问题,其次才是能不能过得好的问题。
吃饭的过程中两个人也没怎么说话,容烬其实一直在想开口,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两个人平日里相处的时候也都是赵书熹说话的时间更多,如今容烬想主动开口说一句谢谢,发现也很难。
吃过饭之后赵书熹就去继续收拾那些草药了。
赵书熹打算将一部分草药的种子留下来种在地里面,反正现在它的地也是空着的,什么也没种,干脆种一些草药,以后不管是自己用还是卖给那些医馆,赚多赚少也都能够赚一些。
赵书熹每天虽然又是医馆又是田地忙碌却仍旧井井有条,很多乡亲们对赵书熹充满好奇和揣测,赵书熹坦荡如常,慢慢的大家也开始接受并且察觉到她人正直善良。
除此之外,赵书熹发挥最多时间的就是如何解除容烬的毒素了,只是近些天以来赵书熹还有一件令她很纠结的事情。
那就是容烬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之前,赵书熹知道容烬即便是没有将自己掐死的行为,也是有想将自己掐死的这颗心的,可近些天来容烬仿佛表现的对自己和善了许多,越是这样赵书熹就越是担心自己不会是小命快不保了吧?
若是容烬知道赵书熹是这样的想法,恐怕会在心里偷偷的说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