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左夫人却久久不能入睡,辗转反侧。
“夫人在想什么?”
谢子然问到。
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又经历了被身边人的背叛,谢紫然现在是越发的开始,信任自己的夫人,也越发的对这些事情看得开了。
“郎君,你当真觉得左清对赵姑娘有意吗?”
左夫人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左清的心事只有他自己知晓,即便你是作为左清最亲近的姐姐,可是也不一定能够知道他内心的想法,况且左清的年纪并不算太大,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急于为他相看呢?他现在正是大好年华,正是要建功立业的时候。”
谢自然其实不太能够理解,为何夫人会对左清的婚事如此着急。
可想一想左府也的确没有可以为左清操持这些的人了。
自从左夫人也嫁人之后,左府就剩下左清一个人了,这偌大的府上就有他一个人呆着,左夫人对这个弟弟好,自然也是因为左清对他好,可也是因为想着弟弟一个人有诸多不易。
“他一个人实在是太孤独了,我希望能够有一个人给他一个家,也希望他可以和一个人建立起一个家,就像郎君和我这般替他找的这些姑娘也都是京城里面非常出众的姑娘。”
“虽然我这个弟弟看起来对这些事情不太在意,可是他的眼光却不是一般的高,等闲的姑娘都入不了他的眼,所以我这个做姐姐的要好生替他看看。”
“赵姑娘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人品出众,才华也出众,可是赵姑娘和左清之间相差的太远,他们两个即便是在一起,那也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何必要强行融在一起呢?若是门不当户不对,他们也不会获得幸福的,两个人之间的差距过大日后总会有一些问题的,疑似现在不清楚,可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却是明白的。”
现在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尤其是他们这样的家庭,左清现在是朝廷的正二品大官,任职尚书令。
这样的身份一个普通的女子根本无法担任,哪怕赵姑娘真的是一个好姑娘,可是她和左清之间的差别太远了。
却自然劝了几句,可是却丝毫没有打消左夫人心中的这个念头。
第二日左夫人就再一次邀请了裴佩之上门来做客,前段时间左夫人的邀请裴佩之基本上都答应了,而且和左夫人相谈也甚欢,左夫人更是在相处之中,对于裴佩之越发的满意,几乎是已经将裴佩之当做左清未来妻子的最佳人选,除了裴佩之之外,左夫人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人也看不上眼。
只是这一次左分的邀请却一直没有得到裴佩之的回复,左夫人又邀请了几次,最后等来的却只是裴佩之的拒绝,两人即便是在其他夫人举办的宴会上面遇见裴佩之,对于左夫人的态度也不再是从前那般亲近,只是远远的点点头便算作是示意。
这样明显的划清界限的作为让左夫人十分不解。
之前裴佩之愿意和左夫人交往一部分是为了探听一些作家的事情,另外一部分也是为了让赵书熹能为自己的母亲看病,更何况要说起志趣相投,其实赵书熹和裴佩之更担当得起这个字。
裴佩之自然知道左夫人频频邀请自己的打算,尤其是在左夫人接二连三的在他的面前提起左清是一个多么好的人之后。
知道了左夫人的这些打算之后,裴佩之就已经决定和左夫人划清界限了,毕竟裴佩之已经有了心仪之人,那个人只能够是容烬,左清这样的人,即便是一位文采出众的人,可是也绝对不是裴佩之内心的理想对象,裴佩之要的是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
裴佩之对左夫人如此明显的回避,自然也是让各家夫人都看见了笑话。
“如今朝廷变了天,没想到这左夫人也遭了殃。”
“这是自然,如今谁不是和朝堂牵扯着的,我们这些人难道还有自己独立的身份吗?我夫人前些日子如此频繁的邀请裴小姐,大家谁又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呢?”
“是啊,左家已经在朝堂上面如此大的权势,如今却连裴大人这样的人也要牵扯过来,真是不知道他们是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心思这样下去,难不成这整个朝堂还要跟他家姓吗?”
左清是一个作风有些激进的人,尤其是之前容烬不在的时候,他要尽快的掌控住朝堂自然出给自己拉拢了一部分的人,但是也成功让很多人对于他这样的人是又害怕又厌恶。
许多曾经在他那里吃了亏的人,如今都等着看着左清的笑话。
左清也曾经算是权倾朝野过,可是现在容烬回来之后,他的势力却在一部分一部分地缩减。
“我听说之前裴小姐就是对摄政王情有独钟吧,只是之前摄政王离开了京城,听说是去办皇帝吩咐的一件秘密的事情,但是裴姑娘也一直没有改变心意,而是一直在等着摄政王,前些日子还曾经公开的替摄政王正名。”
“是啊,这些事情大家都是清楚的,虽说左清也算是个人中俊杰,可是陪姑娘心中可是有着其他的人选,倒是左夫人前些日子表现的和陪姑娘如此亲密,大家还以为左夫人是将陪姑娘定下了呢,谁知道如今裴姑娘这里倒是先划清界限了,就是不知道左夫人的脸上可还挂得住,这么多年来他恐怕也习惯了自己是说一不二的吧,如今左家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也不知道这左夫人能不能够习惯的了。”
左夫人隐藏在花丛后,将这番话听了个清楚。
她脸上带着苦笑,又看着曾经一直躲在人群中的韩夫人,如今身边倒是围了其他几家夫人,曾几何时,韩夫人的处境也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左夫人之前从来没有针对过任何人,可是在这朝廷之中并不是一句简单的,没有是非牵扯就能够脱身的。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左夫人明白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