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书熹撞见的那一次谈话并不是第一次,也自然不会是最后一次。
之后有许多次赵书熹都听到了左清给谢自然的暗示。
既然能够在朝廷为官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是个蠢的,虽然官位一直没有往上晋升过,但他也是懂了左清的言外之意,所以之前那段时间才会显得犹豫,而在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催促之下,谢竟然好像变得也不那么坚定了。
直到某一天赵书熹听到左清对谢,子然说了这些之后,谢子然突然说,“我我自然是相信左大人的查证的。”
“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容大人也会成为这个样子。”
左清对于谢,自然嘴里对张三的维护非常不满意。
谁知道谢子然下一秒说,“从前张三也算是一个好官员,只是出了那件事之后,便从潮剧中隐退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是他朝中那些人依然在为他做事儿,我原以为那些人会吸取教训,从此之后不再掺和那些事情,可没想到这一次就连我也受到了牵连。”
“我相信左大人的查证,这件事情就如左大人的查证。”
赵书熹听到这个消息,好险没摔了药碗。
很明显,左清的那些话就是有故意蛊惑的成分,谢自然不会听不出来,就连赵书熹都能够听出那些话的言外之意,而现在谢自然说的这个意思,赵书熹也很明显的听出来了,这竟然就是已经决定站到了左清的这一边,跟着左清一起将这个罪名推到张三的头上。
谁让现在张三在京城的势力微薄,而且他的那些部下也不能够再做出什么有意义的事情,目前朝廷里面已经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了,而谢子然这样做,就是要将张三在京城的那些部署全部都打击的一干二净。
赵书熹着急可也没有任何用处,他知道自己左右不了谢子然的决定,更不可能左右左清的决定。
倒是有想过去找左夫人帮忙,可是赵书熹明白自己和左夫人之间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简单说是恩人,可实际上左夫人负了足够的酬劳,而且他们的想法赵书熹也很明显能够看得清楚,他们就是医患的关系,左夫人虽然欣赏赵书熹,可并不会将赵书熹当做真正平等的朋友。
左清就更明显了,将赵书熹当作了自己的一个附属物品也不可能再给赵书熹其他的说话的机会,更何况赵书熹知道左清并没有完全对自己打消疑心,左清是一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即便是自己在他身边为他做事,恐怕自己已经被查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送完药之后赵书熹心事重重的离开了。
赵书熹前脚刚走,后脚藏在一边的奚嬷嬷就进了屋子。
借自然醒过来之后,这个整个府上最开心的除了左夫人便是奚嬷嬷了,如果谢大人醒不过来的话,奚嬷嬷恐怕这一辈子也别想再回到以前的那种地位了。
现在整个谢府基本上都在左夫人的管控之下。
奚嬷嬷之前手下的那些权利也早已经被收拢的差不多,如果不是谢自然醒了过来的话,奚嬷嬷手上的权力消失的会更多,现在她还可以管一个小库房,手下还有一些丫头可以使用,可再过段日子恐怕就连这些东西也都会被原原本本的给收回来。
“少爷你可算是醒了,要是你再不醒的话呢,老奴都想跟你一起去了。”
这些天奚嬷嬷前前后后也来了好几次了,虽然左夫人也在每天照顾谢大人,可左夫人毕竟现在要管着府上的事情,奚嬷嬷这段时间空闲了不少,所以有的是时间可以过来朝谢大人吐苦水,奚嬷嬷可是最了解谢大人的人,他知道谢子然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谢子然的弱点是什么。
谢自然非常重感情,奚嬷嬷也正是靠着这一点,才能够在谢府生活的如鱼得水。
如今谢竟然已经没有了在世的父母,奚嬷嬷就相当于是他唯一的一个长辈了,所以他尊重奚嬷嬷也敬爱奚嬷嬷,更将对父母的那种情感寄托在了奚嬷嬷的身上,奚嬷嬷自然知道这一些,所以才会以主子的身份在政府上自居。
看着奚嬷嬷哭的如此伤心,谢自然安慰着说,“嬷嬷不要担心,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我们有什么辛苦的,就是少爷你遭罪了。”
“我也不算是遭什么大罪,至少被大夫给救了,回来要是救不回来的话,我这条命都没了,现在说的这些罪能算什么?”
谢自然自嘲一笑。
他这条命确实是救回来了,可是他又做了一些有愧于良心的事情,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一个清高的读书人,可是现在想一想,再清高的读书人,最后的结局也恐怕不过是那样,他现在做的事情也不过是随着时代的潮流在改变自己的想法和认知。
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个大夫医术确实不错,之前夫人在落难的时候,如果不是碰到这个大夫,恐怕也不会好得那么快,不过就是实际有些凑巧,夫人正需要大夫的,这大夫就出现在眼前了而且觉得之后之前给夫人安排的那几个大夫就都被赶走了。”
“还有少爷,我刚刚发现这个大夫有些不对劲,刚刚少爷和左大人在屋内说话的时候,这个大夫一直在外面悄悄听的,奴婢可看得清清楚楚的。”
“怎么?果真有这样的事吗?”
“是啊,大人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他靠的特别近像是在偷听着什么呢,更何况我觉得这大夫并不算是什么好人,之前这个大夫便故意气我,害得我和夫人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夫人这才让我先行回府的,可是我一回到府上就看见少爷你这样的情况我如何能够放心的下来呢?”
奚嬷嬷深深的知道谢自然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每一句都不离开感情牌,无论出发点是什么落脚点都会落到感情上,这一句把谢自然给框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