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在脑海里面疯狂回忆着,想着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哪里得罪了傅怀瑾的以后,这才笑着继续开了口。
“嗐,我就那么一说,我怎么可能会不欢迎你来呢,我们可是好兄弟啊!”太子这番话说出了口以后,忽然一下子就又一次的愣住了。
因为,他似乎听到,刚才他的怀瑾哥叫了他太子殿下。
假的吧……
若是叫了太子殿下,只恐怕他们之间就已经疏远了吧,毕竟,傅怀瑾在他这里一直是无法无天的。
好在傅怀瑾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轻笑了一下以后就从一旁拿来了酒壶,慢慢的给自己斟上了一杯,正当他打算一饮而尽的时候,他的袖子忽然一下子就被拉住了。
他微微一愣,看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了苏卿瑜那虽说有些怯怯的,但却又别样坚定的小表情。
“世子哥哥,你才刚刚恢复一点,还是不要喝酒的好……”
明明,小家伙的脸已经被吓得惨白了的。
傅怀瑾轻笑了一声,正当众人以为苏卿瑜会挨骂的时候,却看到傅怀瑾破天荒的很是乖巧的放下了手中的酒盅。
“罢了,既然娇娇不让喝,那也便不喝了吧。”
别说众人了,就连苏卿瑜都惊讶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哪里来的勇气过去阻拦的她,反正等她反应过来了以后,她就已经拉住傅怀瑾的袖子了。
傅怀瑾放下了酒盅以后倒也没有说别的,拿起来了自己的筷子就开始自顾自地吃了起来,夹了第二口放进嘴里以后,他微微抬起了眸子向着其他人看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所有人都很是默契的低下了头吃起了自己碗里面的食物。
饶是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的傅盛柔也不例外,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中了什么邪,反正当傅怀瑾再一次出来了以后她就开始感觉到了浓浓的威胁感。
这样的威胁感,她大概也就只在当初的苏大将军的身上才感觉到过。
那是手上沾染了千万条人命以后身上留下来的肃杀感,怎的今天在傅怀瑾的身上感觉到了呢?
傅盛柔虽然说很是惊讶,但表面上却丝毫不显露,她夹了一块鱼肉,慢慢的放进了嘴里,也不知是自己太过于出神了还是怎么样,忽然一根鱼刺结结实实的卡在了她的喉咙处。
顿时间是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她看到了一旁放着的酸梅汤,连忙猛喝了几口,可嗓子里面的鱼刺并没有一丝一毫要软化的迹象,这可把傅盛柔吓坏了。
她转而看向了一旁放着的桂花糕,刚想要用桂花糕将其咽下去的时候,被眼疾手快的太子迅速拦了下来。
“别用这个咽,万一弄不好了只恐怕你的嗓子就被那鱼刺划出血来了,到时候你连哭的地方都没有!”
太子这一番平淡说出的话语却像是一块巨石一般狠狠地砸到了她的心头,若是那鱼刺当真把她的喉咙划破了,那她可该如何是好呢?
她从未有像这一刻这般感谢太子拦住了她。
“你被动,张开嘴巴,长大一点……你说啊,你说啊,啊——……出来了出来了,我还没夹出来呢你别闭嘴啊!”
一阵鸡飞狗跳以后,太子硬生生的用傅盛柔的筷子把那根鱼刺从她的喉咙里面夹了出来。
鱼刺不大,但是别样的锋利,傅盛柔丝毫不怀疑若是那口桂花糕咽下去的话,鱼刺会在她的喉咙里面划出长长的一个血口子。
她如释重负般的舒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太子的时候眼睛里面却装满了感激,“谢谢你啊……”
傅盛柔感激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就又夹起来了一根鱼刺放进了傅盛柔的碗里面,这根鱼刺可以说是比方才的那一根大了不止一倍。
这分明就是在报复她,分明就是想要让她把喉咙扎穿!
“你这个小兔崽子,我果真就不能给你一点阳光让你滋润!”
傅盛柔瞬间炸了锅,拿起东西就像敲傅盛轩,傅盛轩哪里会那么乖巧的等着挨打,连连往后跑。
看着这般“和睦”的两个人,傅怀瑾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嘴角那一抹略显轻蔑的笑容一直没有落下去过,他端起手旁的青花瓷小杯,一口喝完了其中的玉露琼浆。
不管怎么做,不管怎么讨好表面上看上去有多么的融洽,有些东西还是不会被改变的不是吗?
就比如说,某些人所站的阵营。
晚宴在欢声笑语之中很快就度了过去,曲终人散,太子等人纷纷告辞离去,太子作为地位最大的人理应是要送温恩瑶一程的。
其实原本是苏卿瑜想要去送的,但是太子以她不熟悉皇宫为由拒绝了她,然后亲自去送了。
苏卿瑜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人,自然是知道太子意欲何为,她才不愿去当什么电灯泡,也乐得清闲就同意了。
而傅盛柔则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苏卿瑜原本也是想要送一下的,但是得到了她的一个白眼以后,苏卿瑜就放弃了。
倒也是的,三公主在这皇宫里面从小长到大,只怕是比她更加熟悉皇宫的,那里轮得到她来送一程啊!
她撇了撇嘴巴,最终还是没有跟上去。
看着一个个人离开了宫殿,屋内只剩下了苏卿瑜和傅怀瑾两个人,气氛猛然之间又恢复了以前的那种僵硬。
她抿了抿嘴巴,其实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今日太傅安排的功课做完了吗?”傅怀瑾凉薄的声音蓦地响起,倒是吓了苏卿瑜一大跳。
看着苏卿瑜微微颤抖了一下的样子,傅怀瑾不知怎的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朝着书房走了过去。
方才,这一群小姑娘们正是在这里做完的功课。
苏卿瑜乖乖巧巧的跟在傅怀瑾的身后,在走进这个房间以后她就知道傅怀瑾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乖乖巧巧的从包里面拿出来了功课,递给了傅怀瑾。
傅怀瑾微微挑了挑眉,强忍着嘴角想要疯狂扬起来的笑意,故作高深的掀开了练习纸。
小家伙的字应当是仔仔细细的练习过了的,比当初的字,不知道好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