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安治反应过来后当即面色一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张了张嘴后,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时间显得有几分呆愣。
到底他是皇帝?还是摄政王是皇帝?竟然敢让他跪下!
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
然而,看到摄政王那阴沉可怕的面色,他自认腿软。
就在他快要跪下去的一瞬间,摄政王侧身闪到了一边,而方才摄政王挡着的位置处,也就是他跪的方向,挂着先皇的画像。
看到画像的一瞬间,他有些不知所措,原本的愤怒被茫然替代。
这是……要他跪父皇。
他就知道,摄政王怎么可能让他跪他,一时间也没有那么生气了。
就在他觉得没什么事的时候,摄政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陛下身为大南国君,应胸怀宽广,虚心纳谏,勤政爱民,任人唯贤,知人善任!”
这每一个字,都说得极其地重,厉声说罢,接着问道:“陛下可有做到其中一样?”
被这般责问,燕安治面带几分不服气,刚抬起头,又吓得赶紧底下,咬着牙说道:“朕……朕又不是不理国事,你让朕处理的奏折朕也处理了,你还怎么样?”
燕司寒一时间气极而笑:“陛下觉得处理国事要臣来逼迫陛下?”
紧接着勃然大怒道:“成天鬼混疏忽政事!将奏折递交给太监宫女批阅,这就是陛下处理的国事?”
砰的一声!一本奏折被摄政王摔在了地上,发出闷沉的相声。
“那么多奏折朕哪里处理得完?难不成要朕除了用膳就寝便是国事吗?朕就不能有自己的时间?”燕安治红着眼睛反驳,把自己的所有委屈都发泄了出来。
见皇帝反驳,燕司寒眸色更沉,胸口起伏不定,气得咳嗽了两声,喉头一股腥甜。
“陛下若是日日处理奏折,启会有如此之多?”
“朕……”燕安治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陛下近来屡次乱政不在少时!刚愎自用,昏庸无道!将天下百姓之苦视而不见!这便是陛下身为国君之道?”
“陛下若是继续罔顾朝堂,必将人神共愤,大难将作!”
最后一句话,吓得燕安治浑身一抖,连心都被震慑住了。
他许久未见摄政王如此生气了。
被这么一吼,一时心头更加委屈了,心有余悸的同时,也将摄政王的话听进去几分,他这些日子……的确很忽略政事,他记得从前父皇每天都在御书房处理政务的。
几乎没有时间见他。
所以……他真的是错了吗?
犹豫了片刻后,才低声说道:“摄政王,朕知道错了,朕……以后改。”
见此,燕司寒才缓和了面色,最终,将跪着的皇帝扶了起来。
“陛下已不在是孩童了,您乃是大南国君,为天下百姓所爱,理当用功为大南百姓谋福,臣还望陛下,成为大南之明君。”
说道此处,燕司寒对着皇帝拱手一礼。
燕安治抿着唇,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可也对摄政王所说的有所考虑,或许他当真是错了。
但少年心性让他此时不愿意口头承认,所以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