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浠然不以为然,这有什么?能抵得住他受的苦?
“皇姐,你还是那样的天真。”
夏浠然把玩着手中的茶盏,嘴角的笑意从来都没有淡下去。
“你可知道死在皇宫里的皇帝?”
知道,她怎么不知道,不就是这具身体的父亲嘛,大夏昏庸且浪荡的君王。
“皇姐,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夏浠然的眼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那眼神可得小姑娘背后一阵阵的发麻。
“那可不是什么皇帝陛下。只不过是个冒牌的罢了。就如同你我。只不过,他与真正的帝王是一个父亲,一个天之骄子,一个却是流落在外的遗珠。”
夏以安被这话惊住了,她没有想到,老皇帝会是假的。
“说是遗珠,但是在皇室看来,只是乡下的泥腿子罢了。可是,皇姐,你想啊。”夏浠然有些激动的握住了夏以安的肩膀,眼神里全是恳求和疯狂,毫不顾忌眼前女子的恐惧,想要把事情全都说出来。
“有谁知道了自己血统高贵后却甘于平庸?这不就是笑话?所以,这老皇帝便找个人,做了局,你猜怎么着?”
夏以安看着有些疯狂的男人,她知道结局了,死了,都死了。
不管是做局的还是进了这个局的人。
“皇姐,你说这件事情可不可笑?”
“你疯了!”
夏以安朝着夏浠然吼出了这句话,她真的不相信,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弟弟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可不是疯了吗?”
夏浠然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唇角处勾起了干净的笑意,像极了夏以安熟悉的样子。
小太子的手扶上了夏以安的脸颊,入手的细腻让他一阵心安。这是这世上,自己唯一的亲人了啊!
夏以安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她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可惜,夏以安走不出去的,这偏殿的门好出,可是这深宫却不好退。
“皇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夏浠然亲昵的捏了捏夏以安的脸蛋,就像是小时候皇姐捏自己时的样子。
这个天下已经是他的了,没有人可以和自己争抢在皇姐心中的地位了。只是看了一眼,夏浠然便走出了偏殿。
也就是一会儿的工夫,周岐山便从外头进来了。
周岐山听到了小姑娘的呼喊,心里急切了些,但还是等着夏浠然离开了才进来。
如果不这样,他害怕小太子会伤害到小姑娘。可是,他还是觉得,小太子真的伤了她的心。
“阿宁。”
周岐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以安什么都不想的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抱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哭了出来。
周岐山有些心疼,大掌无声的附在她的背上,想要告诉夏以安,自己就在这里。
此时,无声的安慰在屋里蔓延开来。
“你衣服都脏了。”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夏以安顶着一双肿胀的双眼从男人的怀里探出了头。
顺着小姑娘说的话,周岐山低头看了看了自己的胸前的衣衫,果然被小姑娘哭出了一滩洇渍,“还不是你这个爱哭鬼的原因。”
周岐山这一句话的调侃,让夏以安的心情顺畅了不少。
“可是,现在要怎么办?”
夏以安还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夏浠然这副样子,她真的害怕发了疯的阿正,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相信我,我会带你平安出去的。”
夏以安自然是相信他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夏浠然还是动了。
夏浠然动作迅速,很快便对外宣称,老皇帝被人谋害了。
就在第二天天刚擦亮时,困在宫里的夏以安两人听到了这样的消息。本以为夏浠然只会对外宣称老皇帝的逝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京都的百姓得到了老皇帝的内侍李归,同大邑皇帝林子奕相勾结,下毒谋害了先皇。李归在大殿被捕后服毒自尽,大邑皇帝也被扣押在了刑部,随后会被使者押送回国。
夏以安没想到夏浠然会这么做,他是想做什么?扣押一国之君回国?
“他?”
夏以安也在周岐山的眼里看到了严峻的意味,不知道,夏浠然用着这件事做什么幺蛾子。
“摄政王接旨。”
就在两人还在猜测这件事情背后的意味时,不知名的大监替夏浠然传来了旨意。
是了,曾经的小太子现在已经是年轻的君王了。
“臣,接旨。”
周岐山同夏以安缓缓跪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所谓君王的旨意。
“奉天承运朕知爱卿之能,责令押解林子奕归,择日启程,不得有误。”大监将圣旨递到周岐山跟前,语气里有些谄媚:“摄政王,快些接旨吧。”
周岐山接过圣旨,什么话都没说,反倒是夏以安心里有些不安。
这大监也没自讨没趣,圣旨放下便走了出去。
“怎么会这样?”
夏以安有些无助,谁不知道,这是拿命去赌啊。周岐山也只是抿紧了嘴唇,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小姑娘。
“信我。”
如今,这就只有这两个字可以说出来了。
夏以安心里还是不安,这种事情,如何让她去信?
如此危险的事情……“我陪你一起!”
夏以安只想同他一起,死就死吧,又不是第一次死,没有什么可怕的。
周岐山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这夏浠然怎么会同意小姑娘和自己一起出去?
周岐山的默不作声,让夏以安明白,自己是不可能走出这宫门口的,王爷在外,自己这王妃,可不就是要呆在宫里,好好做个人质嘛?
夏以安心中,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