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穿过瀑布,里面是暗的,段清浅拉着安云墨的手,说道。
“云墨,这里好暗。”
“嗯,我们小心。”
两人牵着手小心翼翼走着,突然一股力气把他们分开了,他们被迫分开,安云墨松开段清浅的手,说道。
“清浅,自己小心,我们外面见。”
“嗯,你也小心,外面见。”
他们说完话就牵不了对方的手了,段清浅拉着系着绳子的手,沿着绳子往前,眼前突然一亮,绳子的另一边系着的不是安云墨,是严喜寿,严喜寿看着段清浅,嬉笑道。
“段清浅,你终于落到我手上了。”
说着,把手伸向段清浅,段清浅清楚的记得,绳子的另一边系的是安云墨,这个严喜寿肯定是幻觉,她没管他,继续往前,可是严喜寿却向她出手了,他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说道。
“段清浅,给我炼药吧。”
段清浅怕对方是安云墨,一开始她没有出手,只是自保和防备,可是严喜寿却对她一路紧攻,而且功夫就是平时严喜寿用的,段清浅把绳子扯断,继续自保,可是严喜寿就是追着她不放。
段清浅深知这是幻阵,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纵使安云墨现在不会武功,但幻阵给她的假象就是会武功,还有这变幻的人物,因为心里怕伤到安云墨,段清浅都是自保不攻,就这样按照自己的想法一直往前。
安云墨这边刚进来没多久也遇上情况了, 他仿佛回到九年前,剧毒侵体,身体瘫痪,尊严,傲气跌落谷底,未婚妻转嫁他人,储君之位被夺,嘲笑、鄙视一一向他袭来。
回忆很痛苦,安云墨闭上眼感受了一会,慢慢的就笑了,这些痛苦提醒他,他还活着,他很高兴,他还想到了段清浅,更是笑的开怀,再睁开眼,眼前什么都没有了,安云墨轻轻笑了笑。
他继续往前,突然手上的绳子有一股力气,把他往前拉,他也是明确的,绳子另一头该是段清浅,绳子另一头如他所想,是段清浅,但他没有说什么,径直往前,可是段清浅却突然对他下手了,犹如他们新婚不久那时,段清浅挥向他的匕首,“段清浅”说道。
“安云墨,我要替我外公报仇!”
安云墨跟以前一样,默默承受与包容,说道。
“清浅,你想伤就伤,我不怪你。”
“段清浅”抽出的匕首带着血,安云墨看着自己的胸口,血染透了衣衫,胸前一大片都已经红了,不过安云墨不在乎,他擦了擦继续往前。
他脑海此时就一个念头,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恨是假的,血是假的,痛也是假的,他闭眼休息会继续往前,他的身体也越来越沉重,但他告诉自己坚持,他捡了跟树枝,拄着继续往前。
安云墨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又渴又累又饿,吃的东西似乎不下肚,他知道吃的东西也是虚幻的,在这幻阵里,你如果信里面的幻物就可以吃的“饱”,不信就吃不“饱”,不管你是吃没吃,反正一个人只能挨这么久,他要是不赶紧出去,他就要熬不住了。
安云墨秉着这个念头,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好的,坏的,虚晃的幻境,他都不曾停留,就这样一步步走出去了,安云墨看重眼前一眼到底的树木和叽叽喳喳的鸟鸣声,他知道他是出来了,他深深呼了口气,随后坐着歇一会,找了水和些吃的。
另一边,段清浅还在奋斗, 她的信念没安云墨那么坚定,所以她倒是能在里面“吃饱”,她随时保持自己的体力,她怕误伤安云墨,所以一路上都是躲避,防守为主,就这样慢慢前行,她有内功护体,有时她也不吃,倒也不觉得多累。
路上,段清浅有遇到前世的事,但前世的事对现在的她来说都不足一提,最痛苦的时候是安云墨要离开她的时候,最幸福的时候是安云墨陪着她的时候,她的欢喜与痛苦都与安云墨有关。
她走的一段幻境,竟看到安云墨与别的女子恩爱,但这并不能让她愤怒的失去理智,两个人真心相处,如果安云墨真的背叛了她,她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渣男不走她也要赶他走。
段清浅就这样躲躲闪闪的走出来了,出来的那一瞬,她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好像走了很久,身体又累又渴又饿,走了两步就晕了。
安云墨比段清浅出来的早,他身体还好,休息一会就可以了,他休息好后,沿着阵法走了一圈,也在一旁的树木做了记号,他不知段清浅会从哪个地方出来,他只想告诉段清浅,他出来了,他绕着阵法走走歇歇,就怕段清浅出来晕了。
安云墨这天找了吃的继续绕着阵法走,他打算一直走到段清浅出来,走了一段路就看到段清浅了,他赶紧上前,只见段清浅唇干的厉害,他赶紧把备着的水给她润唇,后又喂了点水给她,还给她捣了点果汁,按着她的人中,把她叫醒。
段清浅微微睁眼,看到是安云墨,说道。
“我这是幻觉吗?”
安云墨笑笑道。
“不是,清浅,我们出来了,先吃点东西。”
安云墨把手中的果汁递过去,段清浅伸手接过,咕咕的喝了起来,喝完才觉得眼皮不那么重了,身体也舒服了很多,说道。
“终于舒服些了,还有吗?我还想吃。”
“有,这都给你。”
安云墨说着把手上的水,果子都放到她手里,段清浅接过大吃一顿,这才恢复些力气。
“我们是出来了?”
“嗯,出来了。”
“怎么出来会这么累,在里面明明有吃东西。”
安云墨笑着解释道。
“清浅,你忘了你进的是幻阵了吗?里面吃的喝的也是幻像,你其实什么都没吃,什么都没喝。”
段清浅恍然大悟,回道。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说怎么会那么累,还好早点出来,要不然肯定渴死在里面。”
“傻瓜,说什么傻话,要是你还不出来,我就打算破阵进去找你了。”
“你找到破阵的方法了?”
“有点头绪,他们设的很高明。”
“好啦,我出来了,我们现在怎么走?”
“休息两天,我们就走,看这地形,也不知在哪个城。”
“好。我们去抓个野猪加加餐,我还好饿,感觉自己半只猪都吃得完。”
“好,都依你。”
段清浅说捕野猪也是为了说明自己很饿,后面并没有去捕,只是抓了几只野鸡和捕几条鱼,就这些也让他们饱腹了。
山很大,他们走出山也花了差不多十天,此时他们正走在官道上,两个人手拉着手,就像在散步。
安云墨问道。
“清浅,准备好应对外面的一切了吗?”
段清浅笑道。
“时刻准备着。”
这时有一辆马车从前面驶来,段清浅把他截下来了,她想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大哥,打扰了,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里呀?”
男子把马车停下,说道。
“这是筑城与珲城的交界。”
段清浅不懂,看着安云墨问道。
“离安城有多远?”
安云墨还没回答,男子就回答了,段清浅已经成婚,在稻安村她都是妇人打扮,马夫见她如此打扮,说道。
“夫人,这离安城远的很咧,我们这都可以算是边关了。”
安云墨也点点头,回道。
“嗯,离安城很远,再过四个城就是扶国了。”
“公子这话以前是对的,现在就不对了。”
“这话怎讲?”
“公子不知?”
段清浅说道。
“我们进山打猎,一不小心迷路了,在山里待了四年,所以不是很清楚。”
“哦,怪不得。哎!靠近扶国那三城已经划给扶国了,说不定筑城也要给扶国了。”
“划给扶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的事。”
“去年?那筑城又是怎么回事?”
“现在战事都打到筑城了,也不知能守多久,说不定什么时候城就破了,我本来送一位公子出远门,听说打到筑城了,我担心家里的妻儿,立即赶回来了。”
安云墨心里有着气愤,这才四年就把三城丢了,果真是他太相信皇帝了,父皇要是知道该多么心痛,他坚定道。
“你放心,筑城不会破的!”
“说是这样说,但谁知道呢,去年大家都说城不会丢的,还不是丢了,安朝不如以前了。”
段清浅此时也坚定道。
“安朝还是以前的安朝,一切都会回来的。你是去筑城吗?载我们一程。”
“两位也是去筑城?”
“嗯。”
“上车吧。”
“好,谢谢大哥,银子到那边再给你。”
“银子不必了,我也是顺路回去。”
段清浅他们没回复,不过银子他们还是会给的。
段清浅他们坐着马车也走了三天才到筑城,筑城的街上,此时还算热闹,男子问道。
“你们在哪下车?”
“就这里吧,你等一下。”
“好。”
安云墨在原地等段清浅,段清浅往一旁走去,安云墨知道段清浅是去摸别人的银子去了。
段清浅不一会就回来了。
“给,这是路费。”
“这?”
“收下吧。谢了。还有,筑城不会破,安心住下吧。”
段清浅说完和安云墨融入人群中了,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相信他们说的筑城不会破,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这么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