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星儿被她突如其来的调侃搞得脸有些红,她别扭的说道:“星儿只是一个庶女,哪里有那个命去嫁高门大户?我只求找一个普通殷实之家过日子就行。”
她说这话时,眼中有着一闪而过的落寞。
她知道她身份低微,配不上那样如清风朗月一般的人物。
可自打见过那人之后,一颗芳心便再也管制不住的要回想起他来。
鹤时月一看她的神色变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当即安慰她:“你现在可以不想,但等焦姨娘掌了家后,你的身份也就跟着涨了,到时候,你再想也不迟!而且,我保证,那样的日子不会太远。”
鹤星儿抬头看着她,眼中完全没有贪欲,有的只有对鹤时月真心实意的关心和感激:“谢谢大哥哥,要不是你,我跟我姨娘在这府中早就活不下去了。星儿不求以后能配什么样的高门大户,只盼一家和睦,大哥哥能早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鹤时月看着她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脸蛋,实在没忍住,上手就捏了上去。
“我妹妹这么可爱,我当然要给你找一户好人家了,好了,碗筷拿来了,赶紧吃吧。”
丫鬟送上碗筷后很识趣的就退了出去,没有打扰兄妹俩说私房话。
就在兄妹俩边吃边闹的时候,小包子院里的那个小厮便匆匆来禀:“小公爷,不好了,听说昨夜有人行刺小少爷,小少年一早便被老国公接到他院里去了。”
鹤时月捏紧了筷子,咬牙切齿的问:“你说什么?什么刺客?昨夜怎么没人来禀报?”
小厮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说道:“昨夜小的一直守在小少爷屋里,那刺客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进来的,直接点了小的的睡穴,小少爷天亮前就直接跑到老国公院子里去求庇护了,小的根本不知情啊。”
鹤时月闻言,一张脸都黑了。
要说她真的一点都不担心那个小东西是假的。
但,担心之余,她更多的是疑惑,遇刺这么大的事情,那小屁孩居然没声张,而且,她的院子离得那般近他不来他这里求救,反而跑到老爷子那里去了,这究竟是怕刺客对他不利,还是怕她对他不利?
这就……让人有些不太痛快了。
“不吃了,我去爷爷院子看看。”
鹤时月筷子一扔,起身就往外走。
鹤星儿见状也不可能一个人坐在这里吃,于是屁颠屁颠的跟着她往老国公的院子去了。
她们一脚刚踏进院子里,老爷子那中气十足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接着是穆染离奶声奶气的声音:“太爷爷,听说您年轻的时候可厉害了,阿离也想跟您学功夫。”
老爷子被他这马屁拍得极舒服,笑声都清亮了许多。
鹤时月实在怀疑遇刺的事情的真假性。
她走进屋子,一眼就看到一老一小正窝在宽大的太师椅里。
老爷子正拿着一本兵书,一边看一边给他讲解,小奶包听得一本正经,还时不时的说两句好听的,引得老爷子高心不已。
老爷子斜眼瞟见她来,脸上的笑容立即收敛得干干净净,朝她翻了个白眼,道:“你不去打理你的酒楼,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来打我小曾孙的主意的?”
鹤时月见他一口一个小曾孙的叫得这般亲昵,实在是很想给他翻个白眼。
“爷爷,听说小阿离昨夜遇刺,我就是来看看。”
说这话的时候,鹤时月一直盯着小奶包。
她倒要看看,行刺到底是真还是假。
可这孩子,眨了眨眼,转瞬间便含了两包泪,举着那白嫩嫩的小臂给她看:“爹爹,阿离的手,手疼!”
俩道黑的指印赫然落在小包子白生生的小臂上。
鹤时月瞳孔一缩,连忙急步走过去,“还疼不疼了?”
小包子点了点头,“疼。”
“府里的护卫都是死的么?”鹤时月顿时发作起来,“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老爷子听了这话,没好气的举着拐杖朝她敲了过来:“你睡得跟猪似的,谁能叫得醒你?我看哪,这小东西以后还是住我院中,才能叫人放心!”
鹤时月避开了老爷子的一记敲打,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道:“爷爷,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你不去责问护卫,反倒骂起我来了,你就不担心那刺客半夜里要对我下手?”
老爷子不客气的嘲讽道:“人家杀你做什么?你这般不成气,还能对谁造成威胁不成?”
言外之意就是,他以后准备着重培养曾孙,至于她这个练废了的大号,就算了。
鹤时月简直无语。
“行了,人你也看过了,赶紧滚回你院中去,该干嘛干嘛,别整日来我面前讨我烦。”
老爷子一副生怕她来抢人的架势,将怀里的小奶包抱得紧紧的,嘴里还嚷嚷着,“你们几个,快去把小少爷的东西全都给老夫搬过来!”
几名小厮闻言纷纷应声退下,并且极快的将东西给打包拎了过来。
鹤时月见他这般护犊子,那满肚子关于这个孩子极有可能是摄政王的崽的话,就那么生生的咽了下去。
最后,她只能憋屈的退了出来,鹤星儿站在院外,不敢进去,见她出来,连忙问:“如何?府中当真有刺客吗?”
鹤时月面上闪过一抹古怪之色,她其实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有刺客,但刚才那小家伙手臂上的淤青却不似作假,可是,若真说有刺客,这满府的侍卫,也不能真的是摆设吧?
这些人除了防不住君麟奕那狗男人外,难不成随便一个刺客都防不住?
若那刺客武功真的高过了府里所有的侍卫,那小屁孩还能有命逃到老爷子的院子里?
这怎么想都不对吧?
鹤时月真是越想越觉得奇怪。
她偏头一笑:“刺客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被这么一闹,这孩子我是铁定送不走了!”
如果她非要强行把人送走,老爷子非得跟她拼了不可。
也罢,她就多培养些人手,好好盯着。
她倒要看看,君麟奕那贱人费尽心思的把一个孩子塞给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大哥哥想把人送哪去?不是你的孩子吗?”鹤星儿眨了眨眼睛,不是很懂。
“算了,与你解释不清楚。”鹤时月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便转移了话题,“听说南氏在祠堂里罚跪?走,咱们去瞧瞧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