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越侯一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摄政王府派人来传信了。
“我们王爷说了,如今援军迟迟未到,派出去送信的人又不见回,这京都城有如囚城一般,被切断了与外边的联系。”
“维今之计,就是要派人武艺高强,又能地位不低的人出去探探,倘若真有人叛变,望越侯能力挽狂澜,救京都城于水火,否则……”
后面的话,传令官适时的收住了话头,那未尽之意,大家都能明白。
等到传令官一走,越侯次子就急了:“大哥,摄政王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让咱父亲去送死吗?”
而且还是必须要成功的那种,若是无败,非但人回不来,就是他们这兄弟几个,也要跟着受牵连。
到现在,他们也总算是明白了,摄政王派人去把他们请回来,并非是要重用他们,而是要借机除了他们。
看来,立场问题果然是千古难题,一旦站错了队伍,哪怕是再宽容的君主,都不会再重用他们。
“不能这么说,父亲若是能立功,那么,咱们越侯府,就能重新在京都站稳脚根。”越侯世子眸色闪了闪,心中飞快有了主意。
当天夜里,越侯便领着几百骑兵,冲出了城,朝着东篱城而去。
摄政王府。
越侯一走,萧肆立即便来禀了。
“王爷,您是怀疑越侯吗?”
君麟奕眸色深了深:“本王也并未确定就是他们一家子,但是,不可否认的一点就是,他们一家,还有着其他的心思。”
若不然,他派人去请,他们为何只来了几个爷们儿,家眷都还留在原地没有回来。
“那,主子,这样咱们还派他去,是不是不太妥当?”
萧肆觉得,要派个可靠的人去探明情况,王府暗卫里随意抽几个去就成。
“不派他去,咱们怎么知道这城中是否还有奸细?”
君麟奕淡淡道。
此番,他不仅要除掉外面那帮叛军,还要顺手将潜伏在内部的这些毒瘤都给挖走。
就在城中这边掌握着主导权的时候,一难民浩浩荡荡的朝着京城方向而来。
皇宫。
几位大臣挤在皇帝的寝宫外,急得团团转。
“陛下,那些个难民已经快要到城门外了,要真闹起事,事情就大发了。”
“陛下,据说,那些难民都是从之前被天泉寺或者灵隐寺祸害过的地方奔过来的。”
不用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的背后煽动民乱。
“陛下,这该如何是好啊?”
若当真有受灾百姓逃难来了京城,朝廷不管那是要失民心的。
但要开了城门,那些人会趁乱冲进城内,把城内的百姓也搅得一团乱。
“去把鹤时月给朕叫来。”
皇帝觉得,一帮朝臣,还顶不上一个鹤时月管用,一有事了就跑来问他怎么办?
什么都要来问他,他要这些大臣来有何用?
皇帝越想越气。
不多时,鹤时月便被叫进宫来了。
“陛下,城外那些难民,臣听说了,臣已经派人出去打探消息了,臣觉得,那些不一定真是受了灾的难民。”
“大家都知道如今叛军围城,哪个不怕死的,敢逃难来京城啊?”
皇帝听鹤时月分析得有理,连连点头:“看看,还是鹤爱卿管用,你们以后的俸禄,都能分给鹤爱卿一半。”
众人不敢怒也不敢言,只能乖乖站在一旁当鹌鹑。
不多时,前去打探情况的人回来了。
“陛下,城外那些,并非难民,而是从东篱城逃出来的东篱旧民。”
按理说,东篱旧民也是大楚的百姓。
可由于这么多年大楚并没能将他们同化,还将他们圈禁起来管控着,所以,在他们心里,他们仍旧是东篱的子民。
这要真的全大楚的闹起来,可比重新再去打下一个国家要麻烦得多。
“东篱旧民?”皇帝惊了,“镇守东篱的守将都是死人吗?”
这么多人从东篱逃出来,竟没有一个人上报。
鹤时月默了默,道:“看来,东篱已将邻近的城池全都策反了,如此的话,臣倒是有个法子。”
皇帝一听,立即便来了精神:“哦?人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鹤时月想了想道:“据瑞王所说,东篱皇室早就死绝了,就连沾了一半血脉的五皇子也没指望了,那么,他们还能如此冥顽不灵,我们都猜测,是不是旁支什么的,还有漏网之鱼?”
“此番若真打起来,他们也讨不着便宜,臣愿亲自出城去与他们谈,看看他们所求到底为何。”
皇帝一听,立即挑了挑眉:“你们之前不是还气势高昂的说要打吗?这又要和谈了?”
鹤时月摸了摸鼻子,道:“这打来打去,受苦的还不是老百姓?臣也是为了百姓着想。”
况且,之前给了对方一记下马威,这打完了,啃定要适时的给颗枣,能和谈,那自然是和谈好。
但若是谈不了,那么他们也不惧便是。
“行,就按你说的去办。”皇帝大手一挥,“赶紧去吧,早日把城外那些人给解释了,大家才能放心的睡安稳觉。”
这些天,搅得他真是头疼。
偏偏这个时候,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甘寂寞,纷纷要求进宫求见。
皇帝想到他们就来气,一口回绝了:“不见!”八壹中文网
看见这些糟心玩意儿就心烦。
他这般英明神武,怎么生出来的就没一个像样的?
被拒绝的两位皇子此刻,心情可不太美妙。
于是,一向水火不融的兄弟二人,竟聚在了一处。
“大皇兄,这江山是我们家的江山,我们出去平叛那是理所当然,也师出有名的,父皇他这是何意?”
二皇子君景辰一进门便嚷开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把他们二人当两个闲人放在一旁?
君景昊看到他一点也不意外,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一脸悠闲的说道:“父皇何意这不是很明显吗?”
君景辰不懂,他一屁股坐在君景昊对面:“难不成,父皇打算以后这江山要传给皇叔不成?”
随着他这句话落下,书房内的气氛陡然僵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