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骞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两个人骑马比较快,半个时辰就到了。
“小鹤大人,你当真要把厂房盖在这个地方?我们骑马都得这么长时间,普通百姓怕是得走上小半天吧?”
这一来一回的,工作多不方便啊。
再看看这片地,是真的荒凉啊,方圆几里地,没有一户人家。
别的不说,就是大半夜的,万一被人使绊子,放了把火,就是找人救火都来不及啊。
鹤时月知道他担心什么:“谁说我的工作必须得每日来回往返上工的?”
她随手一指:“我可以在厂房的边上,建一片宿舍区,他们可以住宿舍,若是干得好,带着家人一块住过来也是可以的。”
“这里离主城区远有远的好处,厂区用不完,可以划出一片用来做商铺,住的人多了,做生意的人自然也就会多起来,要不了三五年,这里就会跟城中央一样热闹。”
接着,鹤时月把自己的大概规划跟他讲了一遍,杨骞听得目瞪口呆。
他从未想过,房子还能这般出租的。
“京中三年一大考,历年那些外地的学子来京都后,有些都没有地方住,我在这里多盖一片出租屋,既便宜又实惠,还安静,最适合那些家中拮据的学子们了。”
“另外,我还打算开一间报馆,一日一刊的那种,就建在旁边,方便得很。”
“到时候,修一条专门通往城中的马车道,我专门提供几辆马车,在每日的固定时间点来回跑一趟,这样,那些想去城中又没有马车的人,也就方便了。”
杨骞整个人仿佛被打一了一遍新世界大门,整个人都听愣了,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杨大人?杨大人?”
鹤时月一连唤了他好几声,他才后知后觉:“啊?小鹤大人刚才说什么?”
鹤时月抚额:“地方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吧,等我画完了图纸,再到工部寻你们。”
杨骞眼睛亮了亮,问:“小鹤大人,以往他们都说你脑子好使,在你这里就没有做不成的买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抱紧了这位爷的大腿,别说跟着喝汤吃肉了,能学那么一两招,也好的啊。
鹤时月谦虚的摆了摆手:“过誉了,过誉了。”
鹤时月连忙调转马头,朝前奔了出去。
她怕再跟这位杨主簿聊下去,她又要祸害一名大好青年了。
如今,整个少府的世家子弟就已经够她头痛的了,她可不想再应付多一些人。
翌日,鹤时月招兵买马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
所有人都蠢蠢欲动起来。
一时间,好些个人跑到《天下知》去打探消息,社馆里的管事都快招架不住了。
外面的事情就够鹤时月焦头烂额的了。
回到府内还不得安宁。
这日,鹤时月刚从工部回来,就有人来禀:“小公爷,南姨娘说她动了胎气,需得焦姨娘亲自去服侍才行,为着子嗣着想,国公爷就把焦姨娘叫过去了。”
鹤时月黑了脸:“这惹大的国公府,是请不起一个伺候孕妇的婆子是吗?”
她转头看向银铃:“你去,看看那南氏到底是真怀了还是装的。”
肚子都隆起老高了,算算日子,也快生了。
她还真就不信了,南氏肚子里当真揣了一个。
银铃点了头,飞快的跑向了青莲院。
鹤时月背着手走在后面,人还没踏进院子里,就见银铃脸色不太好的回来了。
“小公爷,那肚子里的,像是真的。”
鹤时月:“……”
“你确定?”
银铃点头:“刚才奴婢假意去扶她,故意在她肚子上按了一下,那不是枕头之类的东西,应当是真的。”
鹤时月还是有些不信。
“那她这几个月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吗?”
银铃想了想,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好像是家里有远房亲戚来了京城,就住在北街,是两口子。”
鹤时月盯着院内的人,小声道:“盯紧一张,别让她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可没听说南氏还有什么远房亲戚。
她连自己亲弟弟都管不了,什么远房亲戚能令她把人接到京里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主仆二人在门外耳语了一阵后,便踏进了院子。
“焦姐姐,我这肚子也这么大了,可还是有些泛恶心,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不,你扶我到院中走走?”
“大夫说了,要多走动,才好生。”
焦氏一脸无奈:“妹妹就在这屋子里走动一下就行了,出外面去,未免有些不太安全,万一要是磕了碰了,这个罪责我可担不起。”
南氏一听就拉下了脸:“国公爷让你来照顾我的,你敢抗命?”
焦氏垂着头不说话,但也没有动作。
南氏气极,正要发火,刚起身便扯到了肚子,鬼叫了起来:“嗷,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这演的,怎么看怎么假。
鹤时月也是无语。
“南姨娘,你若是想让孩子平安生下来,最好是少作妖。”
“国公府还不至于穷得连个有经验的婆子都请不起,焦姨娘还得帮我酿酒呢,可没功夫在这里陪你作妖。”
说着,她朝焦姨娘使了个眼色,焦姨娘感激的看了她一眼,福了福身,抬腿便走。
南氏见状,立马委屈的哭了起来:“你!你简直太过份了。”
“我知道,我肚子里怀的这个,万一是个男孩,势必会影响到小公爷的地位,所以,小公爷巴不得我这一胎生产不顺,呜呜……”
秋香见状,立马打起了配合:“姨娘,大夫说了,您这个时候可不能激动,要不然,早产怎么办?”
然而,她这话才刚落下,南氏就白着脸,捧着肚子叫道:“我肚子好痛,我……我怕是要生了。”
鹤时月:“……”
这才七个月,就要生了?
“姨娘,国公爷才刚离开京城,您这个时候生……”说着,她偷眼朝鹤时月看了一眼,转头哭得比她家主子更伤心,“咱们怎么办啊?”
鹤时月:“……”
这说得好像是,渣爹不在,她就要趁机对孩子下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