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月大摇大尾进了府门,老远的便听到了正院那边打打闹闹的声音。
“小公爷,您可快一点吧,里面都乱死了,您就算不为自己着急,那焦姨娘您总该急吧?”
被他这么一提醒,鹤时月才想起,焦姨娘也牵涉其中。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
“国公爷,您要为妾做主啊,如今,妾已经是小公爷的人了,您不能打发妾出府。”
然后,就是一阵嘤嘤哭泣的声音。
鹤时月只觉得浑身的毛都快炸开了。
什么叫已经是她的人了?这胡说八道成本这么低的么?
鹤时月想也不想的,就踹开了院门。
里面原本还混乱不堪的声音瞬间一滞。
鹤知行看到她后,脸色更黑了:“你一回来就没好事。”
鹤时月翻了个白眼:“父亲,瞧您这话说的,要不是您把这后院搞得乌烟瘴气的,这能有这么多事吗?”
这时,久违的南氏捧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站了出来:“小公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那谁府上没有几房小妾通房啊,那也没有哪个妾,会被父子俩共用的。”
她这话说得极难听,鹤时月敛了笑容,朝她走近几步。
南氏心虚的退到了鹤知行身后,小声抗议:“二皇子赏的几个美人个个容貌艳丽,大家都知道,而且,小公爷年纪也不小了,按理说也该婚配了,可您这也看不上,那也不合适,合着这是专门等着挖自己亲爹墙角呢。”
南氏仗着自己肚子里有货,鹤知行不敢拿她怎么样,所以,这会儿简直是放飞自我,话怎么难听怎么说。
鹤时月看向鹤知行:“父亲,您看看,您的这些妾,一个个都这般没规矩,难怪这内宅天天鸡飞狗跳的。”
妾是什么?妾就是半个奴婢,一上来就敢对着她大呼小叫的,半点规矩都没有。
还真当自己肚子里揣了个东西,就觉得自己能翻身做主人了。
“现在是在说你的问题,别扯到我身上来。”鹤知行指着跪在地上哭哭泣泣的美妾,“她是怎么回事?”
鹤时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向地上那个美妾。
见她看过来,娇滴滴的美娘子便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鹤时月打了个激灵,厉声道:“收一收你那些勾引人的小技俩,你昨晚上,在我房中过的?”
那美妾矫揉造作的点了点头:“对啊,小公爷,您早上出门前,还叮嘱妾要好生歇着,多睡一会儿呢。”
这话说得,连鹤时月都快信了。
特么的,别说她一个女人没法睡她了,就单说,她这么大一个活人,是怎么溜进的她的院子?
难道,她院子里的那些下人,都是死的吗?
她的目光扫过之后,紫却冷轩那些下人纷纷跪地:“小公爷,我们一直守着院门的,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钻进去的,而且,还给自己下了药。”
那美妾闻言立即抗议:“你们胡说,我没有!我分明就是被人给打晕了,然后醒来就在小公爷床上了。”
说着,她美眸一转,看向鹤知行:“国公爷若是不信,我甚至都能说出小公爷身上的胎记来。”
鹤时月挑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胎记,这女人知道?
这就有意思了。
美妾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她顿时跪直了身子:“小公爷屁股上,有一块梅花型的胎记,不知我说的对否?”
银铃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暗暗拽了一把鹤时月的袖子。
鹤知行脸色十分难看,鹤时月身上有没有胎记,没有人比他这个做爹的更清楚了。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鹤时月。
鹤时月有点懵,她屁股上什么时候有胎记了?
难不成,她不是护国公府的孩子?
这个时候,银铃再次扯了扯她的袖子,低声道:“小公爷,你得想个法子,让这件事情打住。”
任由那个妾这般闹下去,不管鹤时月屁股真有没有胎记,最后吃亏的都是鹤时月。
鹤时月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她可没打算让人看她屁股啊。
她有没有胎记,渣爹能不知道?
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不管那个妾说得对不对,绿的都是他。
“哦?除了屁股上,还有哪有标记吗?你总不能让我脱开裤子给别人验一下吧?”
鹤时月嘲讽的看着她。
美妾咬着唇,委屈巴巴的说道:“可是,夜里那么黑,我也只来得及看清那一处,旁的,我也没在意啊。”
鹤时月抬步来到她跟前,弯腰挑起她的下巴:“哦?没看清?那要不,现在再看一遍?”
美妾瞪大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显然没料到鹤时月会这般说。
可,鹤时月根本没给她反应的机会,提着她的衣襟便往外走。
鹤知行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你个逆子,你要去哪?”
他这个爹还在这呢!
这个逆子,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但是,鹤时月充耳不闻,已经拖着那个女人,迅速消失在院外了。
显然就没把他放在眼里。
南氏趁机煽风点火:“国公爷,您看看他,都被惯成什么样了,您这个长辈还坐在这里呢,她竟当着您的面,直接就将你的妾给拎走了,招呼都不带打一声的,这要真让她袭了爵,这府中日后还有我们的活路吗?”
说着,她就假模假样的抹起了眼泪来.
鹤知行烦不甚烦:“没事你还是回你的院中养胎去吧,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必不饶你。”
说完,他起身甩袖就走。
南氏怨毒的瞪着他的背影,早已在心里咒骂了他无数遍了。
管家小跑的追上鹤知行,低声道:“国公爷,这些女人被送进府中,怕是别有居心的,老奴觉得,您还是小心一些为上。”
鹤知行冷哼一声:“这我能不知道吗?但我若是不配合着作作戏,哪能知道她们想干什么?”
管家神神一肃,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压低了嗓音问:“国公爷的意思是,有人开始怀疑小公爷的……”
后面两个字,他没说出口,但意思却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