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北绒三皇子绝对没有想到,他不过是等回信的当口,鹤时月的大军便再一次动了。
这放眼看去,那行军的方向,不正是北绒西南面的要塞口方向吗?
这一下,北绒三皇子就急了。
他们明明是出来和谈的,这怎么不声不响的,又进军了呢?
“三殿下,这姓鹤的不按常理出牌啊,没见过哪个国家和谈的时候还要动手的。”
跟随而来的那名北绒使臣也是懵了。
他就没见过这么办事的。
“是啊,殿下,照他这个打法,那等主上的回信到的时候,她岂不是要把我们半个北绒给拿下了?”
这么一想,这位三皇子的随从就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毕竟,鹤时月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如今,朝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三殿下,咱们来不及等主上回信了,这姓鹤的不走常规路啊。”
北绒使臣提议赶紧追,只要能让对方停手,什么条件都尽量满足。
比起再丢失掉更多的城池,损失现在这三座又算得了什么?
能够及时止损才是最明人。
于是,一行人马不停蹄的追了上去。
鹤时月身边的副将一早就注意到北绒三皇子一行人跟了上来,他也没拿那几个人当回事。
不过是拿这几个人当笑话看而已。
“将军,那北绒三皇子一行人还紧跟着,咱们就不管吗?”
鹤时月挑眉:“怎么管?你让他们别跟,他们听吗?”
况且,她的目标就是北绒的西南要塞,要是被那些人缠住了,她还怎么打?
唯今之际,只能快打快进,若是北绒国主有什么新决定传过来,再说。
反正,西南要塞这道关口,她是要定了。
作战计划很快就定好了,而且,行动特别快,北绒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鹤时月一阵猛攻,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毕竟,鹤时月之前用的都是佯攻,他们以为鹤时月又会故技重施,一开始也没有真的当回事。
却没想到,鹤时月这次是来真的,而且什么诡计都没有用,直接就攻。
北绒军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到两个时辰,城又被破了。
直接得北绒三皇子一行人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殿下,咱们若是再不能阻止他们,他们怕是要打上都城了。”北绒使臣心有戚戚蔫的说道。
北绒三皇子想了想,咬牙道:“走,只能再闯一次楚军营地了。”
说着,几个人就直接朝着鹤时月所驻扎的地方而去。
这一次,鹤时月并未让人阻拦他。
等北绒三皇子一行人进到帅帐内后,鹤时月开门见山:“贵国若是想让我停手,除了每年要给我大楚进贡上好的战马外,还要给我大楚每年纳岁币。”
北绒三皇子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这……这不是要我们称臣吗?”
鹤时月摇了摇手指:“不,我们不需要你们称臣,你们还是北绒,你们每年的税收仍旧由你们自己支配,但是……”
北绒一行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但是什么?
鹤时月勾唇:“你们北绒不是喜欢我们大楚的丝制品和绣品吗?你们北绒有马有牲畜,我们大楚也很喜欢,日后两国建立和平的经济来往关系,岂不比让你们称臣更有利吗?”
只要两中通商了,都偿到了经济的红利,百姓也不想打仗,相反的,若是有第三国想要挑衅其中一个国家,另一个国家为着自己的利益,也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这样的关系,远比用武力使其屈服更来得实际。
北绒三皇子一行人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说辞,当即便不由得认真思考了起来。
鹤时月觉得有戏,于是又补充道:“三皇子想,我提的这些建议,可不比打打杀杀更来得实惠?自古以来打开国与国之间的通商之路,都有助于两国之间的发展,而这样利国利民的事情,一旦促成了,于三皇子来说便是大功一件。”
“相反的,若是谈不拢,大不了我继续北上,直到将你们整个北绒打下来为止。”
后面这句话,她说得极为随意,仿佛打下一个国家,于她而言就跟吃饭一般轻松简单。
北绒三皇子握紧了拳头,内心极为挣扎。
北绒使臣却警惕的看了鹤时月一眼,问:“贵国有这么好心?”
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陷井,是他一时半会儿看不清的,万一要是上当了,等回到皇城后,三皇子没事,他一定会被国主砍头泄愤的。
鹤时月看着他:“这位使臣大人想必是听过本将军做生意极有一套,如今在大楚,陛下的私库都归我管,陛下的钱,都被我拿去做生意了,其他人为了分杯羹,都抢着要占一股,用不了五年,我就能将生意做到全大楚。”
“你们北绒,难道就真的不想分杯羹?”
鹤时月赚钱的手段,那些出使过大楚的北绒使臣已经打听过了,自然是在北绒国主那里禀报过了。
如今大楚的百姓,为了看懂一本册子,居然每个人都学会了认字。
朝廷颁布的那些政令,老百姓都能及时得到消息。
这一点,真是令北绒使臣们吃惊。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起了歪心思,想要折损一些大楚的将领,好让他们忌惮北绒。
可万没想到,他们的算盘打错了,大楚依旧是那个强盛的大楚,即将护国公府现任的护国公资质平庸了些,但也并不代表大楚就真的没人了。
如今打又打不过,对方既提出了互通贸易,似乎的确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三殿下,这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坏处。”
北绒使臣扯了扯三皇子的衣袖,压低了嗓子说道。
若是能够做出一笔政绩,那么,三皇子对储位的竞争,也是极有优势的。
北绒三皇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些,于是,他看向鹤时月,果断的答应了。
“只要贵国愿意停战,我们现在就可以拟定一系列的通商协议。”
鹤时月也爽快:“好,那么,就请各位随我进城,我们到了城中的驿馆,再慢慢商议。”
她所说的城池,自然是刚刚打下来的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