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时月根本懒得理他。
“你们几个,把这桌菜全都吃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此举何意。
鹤时月退到一旁:“别客气啊,吃啊。”
众人这才坐下来,端起碗,吃了起来。
鹤时月见他们吃得津津有味,便问:“味道怎么样?”
那些人像是完全吃不出来似的,一边吃还一边点头:“很好吃,咱们庄子里的厨子都是特地从外面请来的,别说是荤菜了,就是素菜都能做得很好。”
一伙人吃得那叫一个香,完全看不出来有装的成份在,鹤时月顿时就郁闷了。
难不成,只有她跟君麟奕的嘴巴能吃出问题来?
她看向赛娜西:“要不,你也偿偿?”
赛娜西下意识的摇头,他们两个都说有怪味儿的,她可不想偿。
至于这些庄子里的工人为何吃不出来,那她就不知道了。
总之,鹤时月和君麟奕的舌头,她还是信得过的。
鹤时月无法,只能去唤了两名侍卫进来,让他们也跟着偿一下。
侍卫不明所以,就拿起筷子偿了一口。
呸!
噗!
两个不约而同的将嘴里的菜给吐了出来。
“小公爷,这菜怎么有股子臭水沟的怪味儿?”
“而且还是被烟熏过的臭味儿。”
侍卫齐齐将碗筷放下,不停的擦嘴,恨不得能清水狠狠冲一下嘴巴,好去一去嘴里的那股味儿。
坐在桌边大快朵颐的几个下人都惊呆了,这么好的一桌子菜,这些人怎么毛病?
难不成,是京城里来的人,嘴巴都比较矜贵?
连肉都吃不下去,那他们平日里在京城都吃龙肝凤肚不成?
鹤时月明白了,她的舌头没毛病,她带来的侍卫,也是正常人。
至于庄子里这些人为何偿不出来……
她不由得看向了常管事,常管事不明所以。
“大人,庄子上的人吃的都是这庄子里自己种的菜,自己养的鸡,从没人说过这些东西有怪味儿啊。”
言外之意就是,他们这一群从京城里来的人,没事找事。
鹤时月眯起了眼睛:“哦?你们自己有养殖场?不如,就带本官去参观一下?”
常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哈腰的在前面引路:“大人请。”
鹤时月看了君麟奕一眼:“你有伤在身,就在房中休息吧,我跟赛娜西去溜溜。”
赛娜西一听有得玩,立马就眉开眼笑起来:“对,我们去转转,你一个伤患,还是老实的在房间待着吧,回头给你带点好吃的来。”
君麟奕点头,顺势往椅子上一歪,冲他们摆了摆手。
鹤时月随着常喜来到庄户们所居住的地方,看着那一片黄澄澄的稻田,风一吹,隐隐还有稻香袭来。
“看来今年收成不错啊。”鹤时月看向常喜,“但是本官刚才粗略的翻了一下账本,前两年收成减了三成,为何?”
对于这一点,常喜早就想好了说辞,闻言立即答道:“之前有人做稻田养鱼,咱们庄子上的佃户觉得自己也可以学一下,既能养养鱼,又能有水稻收成,回头还能给庄子上增加些收入。”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可惜啊,这项技术当时那人传授的时候,也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我们养的时候,那水稻产量生生减了三成,就是那些鱼,也没活几条啊。”
鹤时月没说话,稻田养鱼一法,在后世,早就被淘汰了,因为实施起来,真的很难达到预想中的效果。
这常喜说的,也不知道有几分真假。
“庄子上要弄这么个东西,有往上请示吗?”
常喜连连点头:“有的,当时小的是写了信送到京城里,当时朝廷是说,一切由小的自行决断,但小人也没想到,会亏那么多……”
说着,他一脸惭愧的低下了头,在鹤时月看不到的角度,他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算计。
鹤时月沿着稻田走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便让常喜带她去看种菜和养殖的地方。
常喜便领着她去了庄子的最西边,那里搭了窝棚,围了栅栏,养了许多的鸡鸭,还没走近,那一股子的臭味儿便飘了过来。
赛娜西捂住鼻子,小声的问:“鹤大人,这看起来也没毛病啊。”
瞧着就是一个正常的养殖场地,但是那肉里的臭味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逛完养殖场,又逛了一圈菜地,就是那种正常的农庄,实在瞧不出来有什么。
最后,鹤时月去了一趟厨房。
厨房收拾得干净又妥当,就连摆在案头准备下锅的那些菜,鹤时月都拿起来吃了一口,发现也是正常的。
既然哪哪都是正常的,那菜里的那股子怪味儿,到底是从何处得来的?
鹤时月顿时就想不通了。
常喜见她一脸想不通但又抓不到证据的样子,当即便冷笑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大人,您一路周车劳顿的,想来也累了,不如,且回屋休息一会儿吧,您要真觉得吃不惯咱们庄子里种的这些东西,那小的再派人到镇子上给您买就是了。”
鹤时月呵了一声,她可不敢让他买,回头谁知道往她的菜里加点什么。
于是,她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本官已经派人去买了。”
他们一行那么多侍卫,就算自己不吃,那些侍卫也是要吃的。
“常管事,我们自己逛一下,你不必跟着了,忙你的去吧。”
赛娜西早就烦透了这个一脸假笑的常管事了,开口就要打发他走。
常管事迟疑的看向鹤时月,鹤时月冲他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常管事无法,只能拱手退下了。
“鹤大人,我看这庄子处处透着古怪。”赛娜西道,“虽然他领着咱们走了一路,看着是哪哪都正常,可越是正常,我就越觉得不对劲。”
只要一想到鹤时月说那些肉里都有臭味儿,她就止不住一阵阵恶寒。
“走吧,咱们随便逛逛也回去休息吧,买饭的侍卫也该回来了。”
鹤时月说着,朝四周看了一眼,那些不远处的工人见状,立即便埋下头去,装作一副在认真干活的样子。
鹤时月冷笑了一声,这些人还敢监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