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知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鹤时月可不想给他留什么面子,这南氏天天搞事情,真是神烦。
“国公爷,妾身……”
南氏刚想要再卖一下眼泪,装一下可怜,但才刚起了个头,就被一道冰冷的声音给打断了。
“没想到,国公府中还真是热闹,日日都有新鲜戏可看,本王还真是不枉此行啊。”
鹤知行脸色一变,他怎么给忘了,府上还住着一尊大佛呢!
“参见……”李大人正要行礼,却被君麟奕给制止住了。
他在府中的身份,不过是穆染离的老师,他并不想张扬。
李大人这才发现,这全府上下,竟没一个人行礼,显然这位爷的身份是瞒着的。
于是,他只是低头揖了一礼。
“护国公,阿月可是您亲生的?”君麟奕缓缓走过来,突然间问了这么一句。
鹤知行愣了一下,随即忙答道:“这自然是臣亲生的。”
君麟奕嗤笑了一声:“这亲生的还不如一个妾,她一个月前与国公爷的约定,白纸黑字的,也是按过手印的,爷还给你们做了鉴证人,怎么?她不过是按约定拿回自己母亲的东西,就这么难?”
鹤知行冷汗瞬间流了下来,忙道:“下官不敢!”
君麟奕指着南氏道:“爷亲眼看见,这个女人见礼的时候假作摔倒,李大人想着她怀着身子,也不好不扶,便伸了一下手,是你的女人,非要往人家怀里扑,这么巧,您这位眼盲心瞎的,就来了。”
李大人闻言满脸感动,连连冲君麟奕弯腰揖手:“多谢这位爷替下官说了句实话,下官本是要回前厅的,可这位姨娘突然出来,下官本是要回避的,但她却摔了过来,下官想着,她毕竟怀着国公爷的骨肉,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下官也难辞其咎,就伸手扶了一把,谁知……”
唉~
后面的话,他都不屑说了,简直难以启耻。
他早就听闻护国公府后院乱,闹出了不少笑话,可当他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吃了一惊。
他后院也有女人,可却没一个敢闹到他面前来的。
像护国公府这般的,他还真是头一回见。
丢尽了脸面的鹤知行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南氏还想要闹。
“国公爷,妾身冤枉啊,这人跟小公爷是一伙的,他很明显是在偏帮小公爷啊,国公……”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被鹤知行打了一巴掌。
要不是顾及她此身有孕在身,他这一巴掌能直接将她的牙给打落。
“还不快滚回自己院中去!乱走什么?”
鹤知行简直要气死了,敢质疑摄政王说谎,她简直不知死活!
君麟奕似笑非笑:“我倒是很好奇,这里是前院,府中姨娘不在后院待着,看到了外男不说赶紧回避,竟还要上前来行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找上来碰瓷的。”
秋香不知他身份,闻言立马就反驳道:“你一个借住在府中的客人,手倒是伸得长,难不成,这就是公子为人师表该做的事情吗?”
鹤知行闻言抬脚就是一踹,秋香的身子直接就被踹出了好几丈远,头重重的磕在了地面的石头上。
差点没当场断气。
“你一个奴婢,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来人,还不快将人给拖下去!”
话落,立即有人上前将秋香给拖走了。
秋香直到被拖出了老远都没有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南氏知道鹤知行这是真动怒了,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任由婆子掺扶着,飞快的回了青莲院。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
“今日这场误会,让李大人见笑了,还望李大人不要见怪。”
鹤知行硬着头皮向李副监施了一礼,李副监虽然有些不太高兴,但人家都道歉了,他也不是那等小气之人。
“国公爷说的哪里话,误会解释清楚了便好,本官也不是那等气量狭小之人,只是国公爷这后院可真的要好生整顿整顿了,否则,回头就算外边不传,怕是鹤小公爷也要将其编成故事写到<天下知>里,国公爷还是上点心的为好。”
“今日府中的陈设本官也看过了,并无任何不妥之处,那些个不宜搬动东西之说,纯属扯蛋,国公爷若是因此而言而无信,本官不保证下回陛下找下官探讨星相的时候,不会将此事当笑话说给陛下听。”
鹤知行:“……”
嘴上说着不生气,心里其实不还记着仇么?
“贵府中的事宜,下官不便插手,告辞。”
李大人拱手告辞,鹤时月连忙将人送了出去。
君麟奕看着鹤知行,只说了一句:“国公爷,是女人重要,还是前程重要,你应该会分吧?”
说完,他转身就回了自己的客院。
鹤知行额上的冷汗唰地一下就淌了下来。
摄政王这是在警告?还是威胁?
管家默默上前,小声道:“国公爷,属下原本不该说,但那南姨娘因着怀孕,的确是没少折腾,前段时间还闹着要吃火锅,不吃饭,可小公爷去了她院中后,却在她屋子里搜出了一只烤鸡……”
鹤知行的脸色瞬息万变,周身散发着一股冰寒气息。
管家的话,无疑在告诉他,这个南氏,就不想让这府中后院安宁。
鹤时月送走了李大人,刚回到紫云轩便看到管家抱了一只匣子进来,身后还跟了两个小厮,手里都抱着账本。
“小公爷,这些是夫人所有的嫁妆铺子,这些都是这些年来铺子的所有账本,另外,夫人的嫁妆单子也都在这里,小公爷若是有时间,可去库房里核对一下,看看东西数目对不对。”
鹤时月挑眉,这就把东西都送过来了?
她还以为,以她那渣爹的尿性,并不会这么痛快的将所有东西都交给她。
“多亏了客院那位,不然,小公爷此番怕是还要费一些周折,另外,南姨娘已经被禁足,直到生产,她都不能再出来了,小公爷大可放心。”
鹤时月一怔,君麟奕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