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院子外面的下人听得里面的打斗声,都忍不住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个人好好的为何又打了起来。
下人甲:“要进去劝阻吗?”
下人乙:“先看看,万一是切搓呢?”
下人丙:“这哪像切搓啊,小爷公出招恨不得招招要人命,老国公可是交待了,里面那位身份非同一般,万一若真将人给打伤了,咱们国公府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当真不用进去劝?”
就在几个人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干预的时候,里面已经分出胜负了。
鹤时月双手双脚皆被制住,整个人还被扑倒在了地上,只差一点点,对方的脸就要贴上来了。
她气得要死,张口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
“嘶——”
君麟奕痛得倒抽了口凉气,这个死丫头,下嘴还真是狠。
这一口下去,恨不能将他肩膀上的一块肉咬下来,他松了手,她趁机就在他腹部捣了一拳。
“月儿,你耍赖!”
鹤时月抹了一把嘴,冷笑:“兵不厌诈,只要能打退敌军,那就是好法子。”
君麟奕无奈的叹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道:“行吧,算你赢了,你想要什么?要不,我让你……”
鹤时月生怕他又要说出什么令人羞耻的话来,连忙打断了他:“你以后凭我差遣就可以了。”
搓背洗脚,他想得美!
说完,她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打了半天,衣服都勾破了,真是晦气!
君麟奕看着她快速消失的背影,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萧肆不知何时已立在他身后,小声道:“主子,您这样真的很容易追不到王妃的。”
君麟奕扭头看他,那眼中的笑意转瞬间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意。
“让你做的事情做完了?”
萧肆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正色道:“朝着那些武将,属下已经都联络过了,利弊属下也给他们分析过了,他们答应会帮着陛下一同推动关于军属待遇的修改,并且,下期<天下知>,他们也愿意做个专访。”
君麟奕点头,武将这一块,他从不担心,就是文官那一块,他懒得跟他们废话。
“月儿说要给那些武将配肖像,你去找一个人像画得传神的来给<天下知>当画手。”
“是,属下马上去。”
出了护国公府后,萧肆猛的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他最近真是飘了,连主子的笑话都敢看,还真是不怕再把他罚到边关去守城门。
另一边,鹤时月回了紫云轩,银铃诧异的看着她那一身的脏乱:“小公爷,您这是去学那妇人滚地去了?”
鹤时月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道:“还不是客院那贱人,非要拉着我打一架,我能是他的对手吗?”
就讨了那点便宜,可不得吃点亏,牺牲一下形象么?
银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为何要与你打架?这满京城里就没有人能打得过他,他莫不是又要给您挖坑?”
鹤时月摇头:“怪就怪在,他竟然什么要求都没有提。”
银铃上下打量了她一圈,问:“那,小公爷是输了?”
鹤时月甩了一下马尾,脱下脏了的外袍,道:“怎么可能?兵不厌诈,他输了。”
银铃一脸怀疑:“他能输?奴婢怎么那么不信呢?还有,他输了啥?”
鹤时月手上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她,眨了眨眼道:“他说日后任凭我差遣。”
银铃翻了个白眼,接过她脱下来的脏衣服,道:“奴婢瞧着,他即便是不输,也愿意任凭您差遣的,这打不打的,区别也不大,重点是,他的目的,竟只是这个?”
鹤时月被她问得一愣,竟半晌没答出一个字来。
“小公爷,奴婢瞧着这位特地住到国公府上来,也不像是为了教小少爷的,倒像是来刻竟接近您的,而且,但凡小公爷的要求,他无有不依的,奴婢都要怀疑他真是断袖了。”
鹤时月:“……”
银铃是不知道君麟奕大概已经知道她是个女人了,所以才觉得,这上赶子赖在人家府上,又处处讨好,这不是断袖是什么?
“胡说什么?他就算是断袖,也与本爷无甚干系。”鹤时月恼羞成怒的伸手在她脑门上戳了一下,道,“不过,胡兵的案子明日就能出结果,所以,咱们要赶紧的把下一期的<天下知>给出出来,听说,过两日恭郡王的那个就要开始发行了?”
成功被转移了话题的银铃立以点头道:“不错,日子就定在明日,这消息都已经提前放出来了,就是为了趁着咱们这波热度赶紧出出来。”
鹤时月点头:“你明日也去买一份来,我倒要看看,模仿小爷的东西,到底能不能一条道走到黑。”
银铃应了一声。
翌日,鹤时月坐着马车去上工的路上,就听到满大街的叫卖声。
“<万事通>新刊出炉,只要八文钱,八文钱不过是几个馒头的钱,买不了茶点,听不了一场戏,但却能排挤闲暇时的寂寞与无聊,这位夫人,买上一份吧。”
鹤时月挑开车帘,银铃立马跳下马车,过去买了一份。
“小公爷,这摸着也挺厚实的,居然卖得比咱们还要便宜两文钱。”
鹤时月接过那本杂志,翻了起来,结果打开第一页,差点就没笑喷出来。
“这恭郡王也真是有意思,还未查清事实就敢公色在评论版上说<天下知>报道有误,并且还逼死了解甲归田的士兵,可真是有意思。”
再往后面翻,无非就是些话本子的连载以及一些世家大族里的八卦丑闻,一点创意都没有,她只随意的翻了翻,便没了兴志。
就这样的东西,也好意思收人家八文钱。
银铃将那册子接过来,也翻了翻,道:“看来他是下了血本的找了几个会写话本子的人来凑数,这些人奴婢也听过一些,都是些混迹在话本子圈里的名人了,只不过,他们的故事,都俗套得很,不是穷书生中了状元后不嫌弃糟糠之妻,就是公主为了心爱之人,愿意放弃身份,随剑客远走天涯,奴婢都不屑看。”
主仆俩正说话间,马车突然间就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