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鹤时月气冲冲的出了御书房,心里将皇家这帮人骂了个遍。
便宜都让他们皇家占尽了,真当她鹤时月就是个动画版的叮当猫吗?
君麟奕见她面色不好的走了,立即也起身告了辞:“皇兄与恭郡王好好聊,臣弟就先走了。”
说完,他也不等皇帝回话,扭身就走。
皇帝张了张嘴,好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恭郡王却是蹙了眉:“陛下,摄政王与您兄弟亲厚,随意也也无妨,可这小鹤大人也未免太张狂了些,他居然还敢当着您的面拂袖而去。”
皇帝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怎么?凭你出身比别人尊贵,还不许人家有小脾气了?”
在皇帝看来,鹤时月那可不是冲着他发的火,分明是他这个隔房的堂弟不知所谓。
打了人家的左脸,还指望人家伸右脸给你打不成?
“你也不必在此给朕上眼药,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没点数?本就是你心思不纯在先,想要抢人家的生意,如今还好意思厚着老脸来请人家上门教你?你这么能耐,这龙椅让给你做好不好?”
皇帝一句话,吓得恭郡王冷汗都下来了,直接就跪倒在地,连声说道:“臣不敢,臣也只是想为宗室子弟谋一条出路而已。”
为了防止宗室做大,分散皇权,所以,从前朝开始,朝廷便不允许宗室之人参加科考,就是许他们个一官半职的,那也多半是些毫无实权的闲散官职,因此,就养成了如今这般,大批宗室混吃等死的状况。
如今皇帝想要重新恢复宗室的科考机会,但这些做惯了米虫的宗室子弟,哪里还有心思求上进?
为此,他不知道跟君麟奕探讨过多少次了,结果都没有一个妥善的法子,好不容易鹤时月给他提供了一个思路,他觉得可行,可这恭郡王又来扯他的后腿。
真是气死他了!
“你到底是替宗室谋出路,还是想替你们恭郡王府谋出路,真当朕已经老糊涂了吗?”皇帝此时已经沉了脸,“朕虽允了你办那什么<万事通>,但朕也要警告你,你若是再敢向<天下知>伸手,就别怪朕不念旧情,滚!”
恭郡王铁青着脸,被赶出了御书房。
这边,鹤时月刚出宫门,就被君麟奕给拦住了。
“本王送你吧。”他指了指边上的马车道。
“你们皇家人都是君扒皮吧?”鹤时月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根本不想上他的马车,“你就是皇帝专门派来扒我皮的!”
她总算是知道,这人为何费尽心机的要让她做官了。
这是为了更好的压榨她的剩余价值!
对,就是这样。
“你误会了。”君麟奕扶额,“那恭郡王的盘算,我事先并不知,我相信皇兄也是不知的,若是知道他如此的厚颜无耻,早把他给打出去了。”
刚刚被打出来的恭郡王:“……”
他的脸,又青了几分。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强烈,鹤时月下意识的侧眸看了过去,便看到恭郡王那张难看的臭脸。
鹤时月挑眉,哟,这是在皇帝那吃了瘪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瞬间就舒坦了不少。
算这皇帝还是个明君,否则,她这会儿怕是早就被押走了。
“郡王爷,非下官小气不肯帮忙,实则是<天下知>人手也不足,有经验的管事如今也只是堪堪上手而已,根本抽不开身去给您帮忙,您既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弄一家一样的刊物出来与咱们共分桃李,那想必背后定是有高人在的,郡王刚才在御书房里说的,想来是逼下官的,下官明白的。”
恭郡王袖中的拳头紧了紧,若非君麟奕就杵在边上,他这会儿真是忍不住要动手了。
“小鹤大人真是好大的排面,连圣上的面子都不给,圣上都还没发话呢,竟然敢甩袖走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皇上呢!”
恭郡王阴阳怪气的将刚才在御书房里被皇帝挤兑的话原样拿出来挤兑鹤时月,原想着鹤时月会被吓得瑟瑟发抖,不曾想,鹤时月当即便冷了脸。
“刚才在御书房里,下官到底是因何要告辞,恭郡王是当真不知道吗?恭郡王才当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做陛下的主,陛下都未曾开口斥责下官,恭郡王却一个劲的拿陛下作筏子,一再相逼,这才是好大的威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江山由恭郡王来做呢!”
恭郡王脸色一变,眼睛下意识的去看君麟奕,却见君麟奕看向他的目光十分的森冷,他当即心底一突,连忙拱手道:“臣绝不敢有此心,还望摄政王务必不要听信这小鹤大人的一派胡言!”
君麟奕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眸光凉凉的瞥了他一眼,道:“哦?同样的话术,小鹤大人说便是一派胡言,恭郡王说就是金玉良言了?看来,恭郡王仗着上一辈的情份,已经连基本的君臣之别都分不清了。”
最后一句话,直接吓得恭郡王膝盖一软,差点又要跪了。
“摄政王误会了,臣不敢!”
君麟奕冷笑一声:“我看恭郡王这排面也挺大的,还有什么不敢的?本王占股的<天下知>你都敢来抢生意,你还有何不敢的?不就是仗着上一辈的救命之恩,笃定了皇兄不会拿你如何么?本王劝你,做人最好懂得适可而止,否则,哪怕是恭郡王府上一辈有天大的功劳,本王也能抹平了!”
说完,他拉着鹤时月就上了马车。
恭郡王弯腰拱手立在原上,额上冷汗涔涔。
他知道,皇帝也许会不敢动恭郡王府,但摄政王就不一定了。
那个杀神,可不会跟他讲什么情面。
但……
他惹不起君麟奕那个杀神,还惹不起鹤时月那个无靠山的六品小官吗?
……
直到被拉上马车,鹤时月才回过神来,她怎么就上了贼车了?
她刚想说要下车,就听君麟奕开口道:“我有正事要跟你聊。”
撩车帘的手,就那么顿住了。
她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对方既然跟她说有正事,那她便得听听。
君麟奕见她又坐了回来,当即便开始胡谄起来:“皇兄要给本王指婚,但是,你之前说心悦本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