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大步转身就走。
柴敬一走,老爷子便哼了哼,道:“你倒是心黑手狠,你当心把人给逼急了,咬你一口。”
鹤时月不以为然的说道:“谁让他们总来招惹我?鹤宝玉是被打了几回了都不长记性,这鹤宝珠又来找死,我要是不坑到她怀疑人生,让她以后见到我都得绕道走,那他们还不得以为,大家毕竟是亲戚,以后我还得拉扒他们一把呗。”
她坑起人来,连亲爹都没放过呢!更何况是分了家出去的叔叔又算得了什么?
况且,那叔叔跟她的渣爹可不是一个娘生的。
一个庶子分家出去,若非老爷子仁慈,他还想有这么大的宅子住着?还想在朝廷谋个差事?
沾了护国公府的光,还整日里给护国公府找事儿,想什么屁吃呢!
老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
鹤时月却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问:“爷爷,您不会心疼了吧?”
老爷子哼了一声,道:“我心疼什么?当初分家的时候,老夫分给他的,已经超过了一个庶子该有的份额了,他们一家若是不惹事,保一生富贵也是可以的,但有些人若是不安份,那老夫也没有办法。”
对于那个庶子,他不是没有上过心,只是,那庶子跟他姨娘一样,是个空有野心没有脑子的,为免日后毁了整个祖宗基业,他只能将他给分出去了。
“爷爷,听说二叔投靠了大皇子,想要插手马政。”鹤时月落下一字,淡淡道。
老爷子的目光倏然锐利了起来,抬头看向她。
“你说的可当真?”
鹤时月点头:“爷爷你是知道的,太仆寺卿的两个儿子就在我的<天下知>里做管事,马政归太仆寺管,他几次三番的运作,都没能进去,之前二皇子想从父亲这边入手,被您给拦住了,大皇子就趁机给二叔递了橄榄枝。”
老爷子瞬间就没了下棋的心情。
“我看你今天就是诚心来惹我不痛快的。”
他随手将那盘棋给拨乱了,起身就要走,鹤时月却一把拉住了他:“爷爷,您是眼见着要输了,所以故意的吧?”
被拆穿的老爷子也不囧,他梗着脖子道:“老子觉得,还是对隔壁那个混账太好了,老子现在就进宫,让陛下撸了他的官,看他还敢作什么妖!”
说着,他抽回自己的袖子,抬脚就要往外走。
鹤时月嘴角一抽,说道:“爷爷,您每次要输了就各种找借口,有意思吗?”
老爷子胡子翘了翘,被拆穿的不爽立马就爆发了出来:“你个臭小子到底懂不懂尊老爱幼啊?你是来陪我老人家下棋的,还是来气我的?你就不会不着痕迹的让我两步吗?”
鹤时月提醒他道:“爷爷,我已经让了你不下五步了。”
老爷子这下子,是彻底的老脸黑了。
“你给老子滚出去,老子不想看见你。”
鹤时月也不生气,拍拍屁股就走。
宫里。
皇帝看着柴敬给他呈上来的二十万两银票,笑得八颗牙都露了出来。
“还是朕的鹤爱卿替朕着想啊,这十五万两一出去,就收回来了二十万两,这一个月之内,若是多来几次这样的好事,那朕的国库何愁不充盈啊。”
一旁的启公公强忍着嘴角的抽搐,心道,陛下,您又不是没见过钱,犯得着为了区区二十万两,笑得跟个没见过世面的二傻子吗?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陛下,臣看那鹤大人大概是快把老底给掏空了才凑出的这二十万两,另外,老护国公让臣给陛下带句话,他说,之前护国公因为内闱不修而被摄政王罚了禁足,此番鹤府惹出这等祸事来,也当好生在家教教子女,免得日后给家中惹出祸事来。”
皇帝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当真这般说?”
柴敬拱道道:“臣不敢说谎。”
皇帝立马就感动了:“还是老护国公体恤朕,知道朕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罚鹤知远,他就主动的向朕讨了罚,朕心甚慰啊。”
启公公:“……”
陛下,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护国公那纯粹是怕鹤大人教子无方惹出大祸来祸及全族,哪里是体恤您?
不过,皇帝都感动上了,身为皇帝的贴身内侍,他怎么能拆穿呢?
于是,他只能陪着笑,附和道:“是啊,老国公不愧是国之栋梁,大楚的脊椎啊,若非上了年纪,陛下在朝堂上也能轻松许多呢!不过,好在他养了个好孙子,瞧瞧,这不是无时无刻的都在想着为您赚银子么?”
皇帝一听顿时更高兴了:“你这话真是说到朕的心坎上去了,传朕旨意,赐鹤爱卿一对玉如意,并将城西那几十亩良田一并赏给他吧。”
启公公应了一声,亲自去办这件事去了。
围观了全程的柴敬此刻真是有点酸了,那鹤时月究竟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怎么一下子就入了皇帝的眼了?
唉~
不料,他刚下衙,就听手下人来禀,说是鹤时月让人送了几十坛上好的酒到禁军衙门,柴敬都愣住了。
“大人,这鹤小公爷真是上道,说多亏了咱们辛苦去了一趟鹤府,找回了丢失的那十几万两的筹集款,要不然,他也得跟着吃瓜落,为了感谢咱们,特地请我们喝酒。”
下属兴冲冲的跟他汇报着,那眼睛里,已经是抑制不住对酒的渴望了。
没有几个男人不好酒的,尤其是从军的男人。
鹤时月这酒,送到了他们心坎上了。
柴敬刚才在御书房那点酸溜溜的感觉,一下子就被酒的香味给驱散了,拉着几个换了班的下属便喝了起来。
“难怪陛下对这小鹤大人如此钟意,不得不说,这小鹤大人的确是个心思活络的。”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
另一边,禁军一撤,鹤宝玉就忍不住翻墙进了护国公府,直冲紫云轩。
“鹤时月,你给我出来!”
银铃张开双臂拦住了他:“宝少爷,您这挨打还没挨够呢?”
她就不明白了,打又打不过,还非得每次都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