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麟奕看着她,简直就像是在看一个发光体。
他以前就知道,这丫头脑子里总有很多新奇古怪的想法,脑子也好使,可他万没想到,她除了能排兵布阵外,就连做生意也很有想法。
“月儿,你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君麟奕忍不住伸手在她脑袋上薅了一把,这样的大宝贝,他恨不能立即拐回府中藏起来,不让别人看见。
“你别像摸狗子一样摸我的脑袋。”鹤时月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理了理被他弄乱的发型,说道,“行了,趁着宫门还没落锁,你可以去给你皇兄传话了,相信以陛下的聪明,他还能再拓展一下,发展出更多生钱的路子。”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溜下马车,却被君麟奕一把给揪住了腰间的玉带。
“急什么?你不是要回府吗?本王送你,顺路。”
话落,他便命车夫赶车。
鹤时月见逃脱不了,只能认命的坐回了马车里,瞪着他:“话说,你跟皇帝关系这么亲厚,那些皇子们不忌你吗?”
君麟奕闻言就笑了:“他们只想拉拢本王,还没那个本事干掉本王。”
除非,皇帝对他起了杀心,否则,谁也没有办法干掉他。
况且,那些侄子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拉拢他比杀他更划算。
鹤时月无语。
马车缓缓的在街道上走着,鹤时月总觉得这条路走了许久,不时的挑起窗帘往外看,只见这么半天了,连半条街都没有走完,她不由得看向君麟奕。
“王爷,我觉得,我走路都比你的马车快,要不,我还是走回去吧。”
这么跟一个死对头坐在马车里,她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虽然,他们已经暂时化敌为友了,但是,想到对方是个无时无刻不在放电的货,她就渗得慌。
她不是担心自己不安全,她是担心自己万一色迷心窍,直接把对方给扑了怎么办。
“走路哪有坐马车舒服?”君麟奕闲闲的倚在软枕上,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说道,“你若是觉得坐得不舒服,可以躺下来。”
鹤时月翻了个白眼,虽然这马车的确是很宽敞,但是,她也没有在别人马车上躺下的习惯。
马车又龟速行驶了将近半个时辰,眼见着日头就要落下去了,鹤时月实在没忍住,又提醒了一句:“这宫门都快要落锁了,照你这个速度,你今天还进不进宫了?”
这货今天要是不进宫,那就是故意跑到翠云楼来打扰她跟同僚用饭的,那她非得跟他好好打一架不可。
君麟奕看着她似乎又要急眼了,连忙道:“本王进宫,可以不分时辰,所以,慢慢送你回去,不着急。”
鹤时月:“……”
她对这对皇家兄弟之间的基情,真是无法反驳。
好在,马车总算是在鹤时月发飙之前,稳稳的将她送回了护国公府。
鹤时月跳下马车前,还不忘嫌弃的瞪了君麟奕一眼,她都不知道这男人什么毛病,每天都表现得好像对她很特别似的,而且,好像无论她做什么,他都能纵着她。
等她回到紫云轩后,她突然就冒出了一个想法,眼下这位皇弟,似乎很宠他这个幼弟,但凡摄政王提的要求,他似乎无有不依的。
那么,若是有一天她女儿身暴露了……
也不知道那个狗男人能不能保她一命?
鹤时月想,她以后要不要对那狗男人好点?
大不了,以后见面不跟他掐就是了。
这么一想,鹤时月顿时就心情舒畅了。
然而,她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见银铃回来了。
“小公爷,奴婢今日差点回不来了。”
鹤时月疑惑的看着她。
于是,银铃就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小公爷,巡城营那边还关了一批军属,您是不是给忘了?还有,那孙浩的母亲和嫂子也还在京城府衙的大牢里关着呢!您是不是也没来得及处置他们?”
鹤时月这才想起来,她这升官升得有些突然,他甚至都没机会跟新上任的府尹做工作交接,这莫名的,就被调到了少府。
所以,被银铃这么一提醒,他才想起来,似乎还有些后续没处理完。
“那些人,出了什么问题?”
银铃倒了杯水,一口气灌下后,说道:“新任上的府尹,直直将人给放了,并给巡城营那边也带了话,让他们把那些百姓都放出城去,结果好嘛,那些人放出来后,在街上认出了奴婢,直接就朝着奴婢围了过来,若非奴婢轻功好,奴婢都能被他们给撕了。”
鹤时月脸一黑,问:“这么大的乱子,巡城营就没派人过来管吗?还有,那新府尹是谁?”
人是她抓的,就算是要放,怎么也不派个人过来跟她说一声?
这新府尹懂不懂事?
说起这个银铃就更来气:“那巡城营的人一来,他们就四处逃散开了,毕竟人也不少,抓起来也费劲,至于那个新府尹,说起来还跟咱们沾点亲,是小公爷你表姨父。”
鹤时月眨了眨眼,她怎么又冒了个表姨父出来?
“就是苏夫人的表妹夫,据说是个老进士了,考到三十几岁才中了进士,而且还是榜尾,朝廷就一直没给他按排差事,这次京城府尹出缺,就有人想起他来了。”
“你这个表姨父,虽是壮年才得志,但却自恃有才,这次你一口气抓了那么多人,他为了标榜自己爱民如子,将来能做个好官,可没少在那些茶楼酒肆里发表高论,这次陛下给了他个机会,他还得抓紧时间好好表现一番?所以,他一上来就直接将人给放了,好显示他仁德,是个好官。”
鹤时月听明白了,她这个表姨一家子,大概也不是什么好的,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不走动,搞得原主都记不得有这么号人了。
“现在军属,也不知道是得了谁的授意,这般拼命的在京城里拉巴您的名声,巡城营的人就算是把人抓到了,也只能将人赶出城去,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银铃简直越说越上火,鹤时月听了却是一笑:“我有法子对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