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倾澜让她展示一下文采,给使臣吟诗一首。
齐南絮心中欢喜的很,她的文采,也是不差的,腹中打了一下草稿,便嗓音婉转的作了一首诗。
齐国公听的甚是满意,他身边的人,也全都拍手叫好,开始夸赞齐南絮。
就连君倾澜,也赏了齐南絮一杯酒。
齐南絮以袖掩面,含羞带怯的喝下了酒,嗓音宛如莺啼,“臣女多谢皇上赏赐。”
君倾澜淡淡的嗯了一声。
使臣席位上,张之易摸着下巴,啧啧两声,“这人虽美,可美的刻意又呆板,一点灵性都没有,这诗虽作的好,也没什么趣味,皇上,还是我们华国的女子,美的更别致,皇上可有兴趣见一见?”
君倾澜目不斜视,“没兴趣。”
张之易:“……”
是不是太不讲情面了?
他千里迢迢带来的美人,竟然卖不出去?
君倾澜自然是知道张之易这等使臣的想法,才故意拒绝的。
只是他这番拒绝,没维护齐南絮,一时让齐南絮脸色涨红,很是难堪。
齐国公也有些脸上无光。
中山王坐在一旁,默默的喝着自己的药酒,心中评价,张之易说的其实没什么毛病。
齐南絮虽美,可就是美的毫无特点。
她也会作诗,可是高门贵女,哪个不是从小学诗词歌赋,这样的诗作,哪个女子不能来上一两首?
就不像姜清颜了!
姜清颜那丫头,几岁的时候就会吟诗作对的,御书苑到现在,还流传着她的故事呢。
要是他,他也会把齐南絮拿出来,随便娱乐一下宾客,而把姜清颜这样的珍宝,好好藏起来。
对君倾澜来说,使臣若是看上了齐南絮,求个联姻什么的,他都无所谓,随意赐也就赐了。
可是他的宝贝是姜清颜,别说是赐婚了,只怕是给使臣看一眼,他都要挖人眼睛了!
慕司廷嗤笑了一声,他知道齐南絮也就这样儿,但他又荐了一个人,让她给众人表演一出剑舞。
君倾澜见使臣有兴致,便也唤人出来了。
秦如音穿着红色劲装,裹身裹的很紧,还绑了腕带,她本意是想以英姿飒飒入君倾澜的眼,让人看看她的剑术。
可是她比寻常女子骨架大又生的高,穿着紧身的衣裳出现时,只让人觉得她粗壮得很,该有的身材,她又没有,毫无美感。
因此她的剑舞,也只能是在耍剑,让众人看的没有一丝想喝彩的心思。
秦如音到底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场面,见到无人喝彩,心里就慌了,一慌张,动作便乱了,一剑横过去,差点伤了齐南絮。
齐南絮连连向后退去,都退到了露华台的台阶下面。
齐南絮本来想骂人了,可是她抬眼,看到上面一点点,就是君倾澜的龙袍了,她顿时心生一计。
秦如音也是乱舞,慕司廷看到她舞的脚步凌乱的时候,刻意弹出一枚石子,助她向齐南絮刺过去。
齐南絮下意识朝君倾澜那里躲,“啊——”
君倾澜也是为她性命着想,便伸手拉了她一把,让她避开秦如音的剑锋。
齐南絮被君倾澜的大掌握住,脸瞬间红了个透彻,她更为贪心的,直接扑进了君倾澜的怀里,“皇上,臣女害怕!”
“住手!”
君倾澜厉声大喝。
秦如音晕头转向的停下来,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她慌慌张张的跪下,“臣女有罪!臣女不是故意的!请皇上恕罪!”
她当真不是故意的!
只是突然不知道被什么打中,一股大力让她朝前刺去,就差点刺伤了齐南絮。
她当真不是有意伤人的!
她父亲秦骁疾步走了出来,跟她一同跪下认罪,“皇上恕罪!小女绝非有意,皇上恕罪!”
“拖下去。”君倾澜厉声斥责。
前面如此大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后方的女眷,姜清颜立刻跑出去,想查看情况。
可当她穿过屏风,看到的却是君倾澜站在月华台上,怀中拥着惊慌失措如小鹿一般的齐南絮。
齐南絮靠在君倾澜怀中,欣喜又激动,君倾澜处置秦如音对她不曾有回应,她就抱着他的腰,身躯紧紧贴着他。
她转头看到角落里的姜清颜,心中更是得意,抱着君倾澜,越发的紧了。
君倾澜觉得胸口不舒服,才发现齐南絮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上来了,他用力将人给推开,“放肆!”
齐南絮眼眶红红,眼神娇媚,“皇上恕罪,臣女失仪了,臣女方才只是太害怕了,才会如此情不自禁。”
君倾澜没有搭理她,局面一时被打乱,他看向了使臣那边,吩咐人处理后续的事情去了。
朝臣们可是都看到,齐南絮钻进了君倾澜的怀里。
他们可不会管,君倾澜是注重使臣,没顾上齐南絮自己贴上来,他们早已听到传闻,得知这位齐家小姐,可能是未来皇后的人选,此刻一看,他们纷纷凑到齐国公跟前,小声道,“齐国公,看这情形,咱们是得提前跟您说声恭喜了吧?”
齐国公故意沉着脸,“有什么好恭喜的?都是女孩儿家家不懂事!”
“这哪里是不懂事?分明是皇上怜惜啊!哎,慕将军,你说是不是啊!”还有人拉上了慕司廷,一起唠嗑。
慕司廷立了战功,近来颇得君倾澜信任,他笑着上前,也拱手说道,“齐国公,可要恭喜您了!齐国公府未来,可是要出一位皇后了!”
“慕将军休要胡言!”齐国公面容虽然严肃,可是慕司廷都这么说,他心中更是得意了!
他早些年能力不如姜离渊,总是被拿来比较,即便是姜离渊死了,有慕谦在,他轮不着他在朝中出头。
如今好不容易那好几个国公全都死了,就剩下他一个,终于得以被重用,他自然野心勃勃!
若是他的女儿能够当上皇后,那他便可以把姜国公府,随意踩在脚下蹂躏了!
当真是想想就痛快!
宫宴已经结束了,众人都开始陆陆续续的离席。
唯有姜清颜,她独立于风中,晚风大的,将她的桃花裙裙摆都吹了起来,她颊边的碎发,都有些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