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少卿到了,刑部尚书也到了。
皇后幽幽地也来了,丽妃的好戏,她可不能错过了。
这边,陆心匪跟着赵辰安,也慢悠悠地来了。
宋家夫妇尚且还在哭闹不止,赵莲儿却是面色寒霜一般,冷静无比地说道:“你们不必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启禀父皇,那女子分明是想逃脱罪责,所以才想出击鼓鸣冤这么一出把戏,府中其他侍妾均可作证,那日确实是她在伺候驸马,也从她的手上提取出了带血的手印,和插在驸马胸口的匕首之上的是一模一样。”
“你们若是不信,大可能去把府中的其他侍妾召过来,一问便知,何必在此处哭哭啼啼的。”
丽妃也趁机为女儿狡辩道:“皇上,旁人的品性您不了解,难道莲儿的品性您还不了解吗?虽然平日里有些哭闹任性,但毕竟人还是个好孩子,焉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分明是有人构陷,依臣妾看来,不妨直接将那侍妾处死,也好为驸马偿命。”
“丽妃娘娘,此事尚未盖棺定论,如此说来不是过于草率了吗?”赵辰安冷声开口,“还是让林大人好生查一查吧。”
林毅看了一眼陆心匪,“目前最好的法子,是验尸。”
众人的目光“刷”一下望向陆心匪,谁都没忘记她当日验尸的冷静和高超。
陆心匪:“……呵呵呵呵呵,你们都看我这么一个弱女子做什么?这……这两位大人都在这呢,犯得着来找我验尸吗?”
“陆姑娘验尸之手法,林某叹为观止。”
皇上厌烦地挥手,“陆心匪!你验!今日速速结案!”
陆心匪:“……”妈的!光让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啊!
“父皇!这陆心匪与儿臣素有仇怨,若她验尸,只怕对儿臣不利,儿臣身为公主的清白亦是不能被构陷。”
“四公主殿下,您若是真清白也没有人能够构陷得了,再者说了,这养心殿中这么多人,我又能做什么假啊?”陆心匪熟练地让人抬上尸体,拿好工具,准备开始验尸,“四公主莫不是怕了?”
“怕什么!?本公主清清白白!”
一具赤裸男尸,陆心匪毫无惧色,里里外外地看了一遍,甚至用小刀开膛破肚,剜出了心脏、内脏等物,又在致命伤附近看了一下。
众人几乎要呕吐,又看着陆心匪将内脏等物又全部都缝合了进去,尸体上面除了一点点细小的线头痕迹,几乎完好如初。
“林大人,验尸之时您也一直看着,若我说的有什么不对,还望您出言提醒或者补充。”
“确如公主所言,驸马先是被迷药导致昏厥,后用匕首刺入,导致内脏多个器官出血这才身死的。身上皮肤有青紫色的斑痕,再加上几处身体上红色的痕迹,足以证明公主所言,驸马是在与人欢好的时候受害,并且因为迷药身体皮肤也产生了反应。”
赵莲儿面露喜色,“那就足以证明那贱人是杀害驸马的凶手!”
“非也,”陆心匪摇头,“公主,我话还没有说完。如果我验证准确的话,驸马嘴角旁边的那一点点细微的红色粉末,就是传说中曼陀罗的花粉,将曼陀罗的汁液混合其中碾磨成粉,能够让人产生心醉神迷的功效,让人头晕目眩,难以辨别。”
林毅颔首表示同意,“没错,此物却有此种功效。”
赵辰安看着严阵以待、熠熠生辉的陆心匪,心下千百种柔情涌上心头,突然有种想将她关在府中的奇妙感觉,这样奇特的女子,只是他一个人的。
赵莲儿蹙眉,“那又如何?本就是她将驸马迷晕,暗中下手的!”
“公主难道忘了一件事情,这曼陀罗花粉极难取得,非外族之人恐怕难以拥有,就算是有也是一钱花粉价值万金,她一个小小侍妾,不久之前才被驸马买入府中,她如何出得起这么多的银钱,去买这种曼陀罗的花粉?用寻常极易取得的蒙汗药,岂不是更好一些?这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下手之人,荣华富贵一世,视金钱如粪土,从来不需要操心过日子的事情。”
“侍妾也可因着驸马的赏赐挥金如土啊!”丽妃赶紧插话,替赵莲儿撇清关系。
众人也都目光灼灼地望向陆心匪。
她点点头,“丽妃娘娘所言不错,的确是也有这种可能。还有一点更关键的是,公主说驸马是在欢好之时被人在要害之处捅入心脏之中,所以才会当场身亡。但是我在验尸的时候,发现这一刀其实是在背后捅入的。驸马出身名门望族,入朝为官,也算是个心高气傲,极有自尊之人,所以驸马在与侍妾欢好的时候,通常采用的姿势必定是****的姿势,那也就是说明,如果侍妾在此时想要动手的话,这一刀必定是在胸前捅入的,也就是正面捅入这一刀,可是驸马的伤口却在背面。”
赵辰安听见“****”的时候,心中莫名动了一下,“那侍妾不是凶手!”
丽妃喊道:“那她也可以绕一圈捅入啊!?”
陆心匪翻了个白眼儿,这智商能跟猪一较高下了,“敢问丽妃娘娘,您在想要杀人的紧要关头,会做出更加麻烦的举动吗?这个时候的人的思想,基本上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怎么能够快速杀人怎么来。所以足以证明,那位侍妾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赵莲儿面色阴沉,面对着众人或探寻或质问的目光,说道:“那你是说本公主是真正的凶手么?”仟千仦哾
“是啊,能够轻易拿得出曼陀罗的花粉做迷药,公主您的外祖家也有外族之人。刚才您也说了,您和驸马鲜少同房,那就是在侍妾与驸马欢好之时,公主推门而入,用一把匕首将人捅死,这样就能够很完美的解释了嘴角边的曼陀罗花粉,还有背后的刀伤。”
“居然是你!是你害了我的阿元!公主!?你好狠的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