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寻:“……”
陆心匪悄声说道:“你先上去把人缠住,我到后面去看一看棺材,看看里面落葬了的人究竟是个什么状态。一般来说,这种诡秘之事,用的应该都是下毒之法。”
离寻点头,“你万事小心。弱势和遇到了什么事情,千万不要与他们缠斗,尽管跑出来。”
“没事儿,鬼影他们带人埋伏在了外头。”
陆心匪于是悄悄地溜进了灵堂之中,所幸,郑源英的遗体并没有被放在棺材之内,应该是等着落葬呢。
他的遗体摆放在正中央的位置,看起来一切都很平和,陆心匪趁着四下无人,悄悄的凑上前去,将尸体的眼睛扒开,却发现眼底有些乌青,还有一丝丝的血点。
指甲的缝隙之间还有不少衣物和床榻上铺好的被褥的棉花丝儿,看来死前应该是经历了巨大的痛苦,才会导致眼球破裂迸发出血点。
这因病而亡的说法显然是不可靠的,缠绵于病榻之上,人只会徐徐的衰落下去,死前不会经历这么大的痛苦。如果开始验尸将尸体的内脏剖开的话,应该还能发现不少东西作为证据。
郑杰在说谎!
“什么人!?”身后一声厉喝,原来是东派的侍从等人,负责看守灵堂的人回来了,“怎么敢在灵堂之中肆意偷窥!?”
陆心匪赶忙将手收了回来,打着哈哈,“啊……我是前来灵堂拜祭的宾客,一时之间有些困倦,找不到出去的路了,才会在这里面晃悠。这位大人若是不劳烦的话,将我带出去可好?有劳您了。”
侍从也不愿为难,毕竟今日前来道贺之人,大多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非富即贵之人,他也不愿得罪。于是说道:“姑娘还是跟着我到前厅去吧,就莫要在此地转悠了。”
陆心匪点点头,忙跟着去了。
前厅郑杰端坐在中央,相貌威严冷肃,身形魁梧。其余人或站或坐,欢声笑语,觥筹交错间,场面热络。
陆心匪凑到四处张望的离寻身边,小声说道:“是真的有问题,郑杰在说谎。”
离寻看见她平安,这才安心问道:“你看到尸体了?下一步怎么弄?方才我已经看到了钱长老和吴长老二人了,并且也和他们搭上话儿了。”
“带我去找他们。”陆心匪扶了扶脸上的面具,“你忘了,当日他们两个人,肯定是见过我的,你那天用了易容之术,他们自然认不出你来,可是他们肯定不会忘了那个陆大夫。”
……
二人七拐八拐的,终于在人群当中把钱长老给辨认了出来。
“离堂主,失敬失敬。”有些干瘦的钱长老忙客套的问道:“这位是……”
“钱长老,你难道不认识我了吗?在下姓陆,是当日为先掌门诊治的那位陆大夫。”
钱长老身边的吴长老,定睛看了看,似曾相识,“啊!是陆神医!老钱!难道你忘了吗?当日就是陆神医,替咱们先掌门报了仇,又替先掌门治好了身子。”
“啊!是陆神医!陆神医,快请随我上坐!您可是我们门派的大恩人呢!若没有您,也不知道这东派如今会变成何种模样,只是没想到陆神医再一次过来掌门却已经逝去了,当日掌门突发急症,缠绵病榻两日,人就走了。若是来得及让陆神医您瞧上一瞧,兴许掌门也不会走得这么快吧。”
吴长老掩去心下伤感,“不过好在如今,这东派上下的事情也都被掌门的独子代劳了,我们这些老家伙倒也不用过多的操心了。”
“若是我说,”陆心匪笑意深长,“先掌门的死有问题呢?”
“有问题!?”二人异口同声地吼了出来。
“陆神医,此话可不能胡乱说出来,你有证据吗?”
“当然有,方才我去灵堂之中观察了一下先掌门的尸体,尤其是眼睛,眼睛之处分外乌青,眼底还布满了血点,分明是此前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血管爆裂而亡的,若是缠绵于病榻几日,绝不会造成这种情况。”
“这……”
“若是剖开验尸,会发现更多证据的。两位长老和先掌门之间手足情深,应该也不忍心看见先掌门他含冤而死的吧。九泉之下,可能也想为他讨一个公道,可是如今这种情形,若是不验尸,是绝对找不到凶手的。一个好好的人又怎么会在两三日之内忽然就暴毙而亡呢?这些疑点,难道两位长老觉得没有问题吗?”
吴长老和钱长老互相对望了一眼,他们两个人那天晚上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惜苦于没有证据,也就不忍心挑起门派内部的争端了,便将心头的疑窦暂时压了下去,如今被这么一说,反倒是又生出了几分疑惑了。
离寻看情况立刻开始补刀,“两位长老,陆神医此话不错,再者说了,若是不找出凶手来,任由此人在门派当中兴风作浪,谋害人命,岂非是东派之大祸?先掌门惨死,好端端的一条人命,难道两位长老就不想为他讨还一个公道么?前些日子,我父亲身死,回春堂内部上下血洗了一番,才为父亲找到凶手。身为人子,我自然是不忍心看着父亲无端惨死的。”
“验尸之事,陆某自然可以代劳,若是两位长老决心彻查的话,只需要给陆某一个机会,自然就可以找出凶手来。”
吴长老咬了咬牙,“行!只要能够为兄长之死找到真凶,我二人什么都可以付出!”
钱长老也跟着点头,“陆神医,一切就靠您了!”
他们二人立刻走到人前,利用自身威势,将东派内部的人马收拢了一番。
“诸位!我们先掌门之死恐有疑虑,还请诸位今日在此做个见证,将掌门尸体立刻剖开验尸,查找凶手!”
众人一时之间都放下了手中酒杯,愣愣地看着他们二人。
郑杰一瞬间大惊失色,立刻站了起来说道:“钱伯伯,吴伯伯,我父亲遗体岂可惊动!?”